秀书网>都市小说>左王>第二十二章
  会场选定在山湖一色,绝顶花园的披云山庄。这座庄园的主人本是杭州美术学院的教授,后来下海从商,从事高山茶叶,青瓷茶具,冰窟泉水和各种农副产品的生意。凭借自己的人缘和努力,把公司一直做上了市,目前还在不断壮大中。

  因为有老师这层身份,所以商界的朋友都称山庄的主人作“季老”或“季老师”,而非“季总”或“季董”之类。

  虽离开大学多年,但骨子里的艺术血液依旧沸腾不减。季老酷爱青瓷,他在龙泉山,建了个青瓷小镇,他本人还参与了设计。

  青瓷是天朝陶瓷烧制工艺的珍品,作为一种表面施有青色釉的瓷器。青瓷色调的形成,主要是胎釉中含有一定量的氧化铁,在还原焰气氛中焙烧所致。但有些青瓷因含铁不纯,还原气氛不充足,色调便呈现huang色或黄褐色。青瓷以瓷质细腻,线条明快流畅、造型端庄浑朴、色泽纯洁而斑斓著称于世。

  作为天朝著名传统瓷器的一种。在坯体上施以青釉(以铁为着色剂的青绿色釉),在还原焰中烧制而成。我国历代所称的缥瓷、千峰翠色、艾色、翠青、粉青等瓷,都是指这种瓷器。

  在天朝青瓷历史长河中,将青瓷推向巅峰的便是始于南宋的浙江龙泉青瓷。具有“青如玉,明如镜,声如磬”的美誉。

  季老把对艺术的热爱也完全融入到了这个山庄内,以青瓷为主题,墨画玉器,书法木刻,一派风文雅意,古清明丽。季老和徽商会长娄山关也是以文会友,因瓷结缘。所以娄山关才有此等面子,可以借到如此脱凡庄园。

  因为徽商以儒商美誉,远播四海,所以这也是娄山关煞费苦心,把会场定在披云山庄的缘由。

  周六晚上七点开始,一辆辆豪车陆陆续续停在披云山庄大门口。等到秀立和露晓气喘吁吁地爬上山顶时,已过七点四十,入园最迟时间为七点五十九分。到了,但他们没进去,而是在大门口附件转悠着,具体什么缘由,露晓是被蒙在鼓里的。

  等到了七点五十五分时,一辆漆黑超跑,在月光下游来。看来秀立要等的人到了。

  车刚停下,门都没开,秀立就赶紧拉着露晓跑上前去。

  车门缓缓打开,这可不是特意而为的慢镜头,因为门都是自动的,开合本来就慢。

  但让秀立意外的是,从车子左边出来的不是易之,而是美之。右边的门打开时又让他惊讶一把。惊的是,出来的人打扮的太美了。讶的当然是,那人明眼一看就知道不是男的。秀立都没去在意那位漂亮的女生是谁,瞪着眼睛,立马询问美之,“易之呢?”

  美之听到是秀立,但不再那么拘谨了,她适应的很快,摘下墨镜,cha到皮夹克的内口袋里,眼神向后方瞟了瞟,“应该快到了。”

  话音未落,车灯已至。秀立见是易之,方才安下心。他扭头教训美之,“大晚上的开车戴墨镜多危险。”

  美之只顾着和露晓打招呼,完全没听到秀立在说什么。但美之旁边的那位女生替她出头解释到,“夜视镜,戴上看得更清楚。”

  “哦!是吗?几日不见,你阅识见涨啊。”秀立调侃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皖之。

  “皖之姐?”露晓惊呼,她惊呼的原因并不是她一开始没认出皖之来,而是皖之打扮的太漂亮了,红色主调,剪纸式样雪纺流纱,既有西方的XingGan又具东方的雅典。“你太漂亮了!”露晓激动地跑上前去,抓住皖之的手,兴奋得直跺脚。

  “嗯!很漂亮的大妈红。”秀立双手叉腰,郑重其事地肯定露晓的眼光。却遭到了两人一致的白眼。

  易之下车后,先把钥匙交给门卫,然后径直朝内走,边走边招呼,“走啦!要迟到了。”

  门卫狐疑地看着秀立,毕竟他是跑过来的,但见他带的女伴和这三位开超跑的人关系又不一般,也不敢多问,毕竟他们只是负责停车引导的,真正的安检还在后头,“里面请!”

  易之作领头羊,走在最前面,皖之和露晓手拉手紧随其后,秀立佝偻着腰和美之走在最后。外见,美之要比秀立瘦小很多,但比面容,她比秀立英俊,比气质,她比秀立帅气,完全是俯视与碾压的地位。

  过了大门,有一台阶,沿阶而上,行五十二步,方见一巨大水缸,高过腰,宽比张臂,通体呈水青色,浑身裂斑纹。缸中躺一睡莲,清心有姿,芙蓉有色。莲下有鱼数条,鳞鳍清晰可见,色泽光润,硕肥美健,富态有祥。

  绕过水缸,方见一过道,道两旁各有丹东绿冻石柱六根,高一米,宽三十三厘米。柱上均有一尊青瓷像,打头的两尊便是锐口稀须鼠,和大鼻黑角牛。獠牙霸面虎,长耳红眼兔而后。腾云纳雾龙,盘躯黑目蛇次之。白鬃飞蹄马,络须弯犄羊再者。挂臂红脸猴,凤毛红冠鸡随之。卷尾啸天狗,肥tún大脸猪最后。石柱的正中间各刻有一字,字的周遭还雕绘着各异景貌。从头至尾,字分别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景的主题则是,电、阳、冰、雪、雷、暗、风、霜、雾、露、雨、沙。构造不可谓不精巧,心思不可谓不良苦。

  再往前行,便是一大片青郁的草地,草地中央处撑开一棵遮天榕树。枝繁叶茂,根粗杆遒。高二十米有余,xiong径两米左右。这种榕树于我国,多见于广州福建等沿海地方,或云南贵州等亚热带区域。在浙江还真是少见,更别提树冠长的如此巨大的。这棵树原来是从mian甸进口来的,当然,这也是之后旁听到的后话了。

  背对着榕树,草地上临时搭建了一个接待处。迎客是主要目的,当然,安检也是接待处必要的职责。到访的客人,大家都很自觉的把请柬交给工作人员。秀立畏畏缩缩地紧跟在易之身后。可能贴的太紧了,易之眼珠子一转,回想起昨晚的一些蛛丝马迹,立马明白的什么。所以当他把请柬交给接待人员时,他特意说了一声,“四个人”。他不说则已,这么一提醒,接待人员马上注意到他们一行有五个人。管事的小哥也不傻,他一眼就看出,如果一行中有个外人的话,那人一定是秀立。所以小哥来到秀立面前,“先生,不好意思,请出示您的请柬。”说着还毕恭毕敬地鞠了一个三十度的躬。

  易之带着得意的微笑,带着三位女生便径直朝大厅走去。秀立眼巴巴地看了看美之,但美之耸耸肩,退身离去了。如此,秀立便把希望的目光寄托在皖之身上,但处于方才秀立对自己穿着的嘲讽,她抓住机会,完全视而不见。

  看着易之带着三位美女远去的身影,秀立杵在原地,不停地在自己身上瞎mo索,但半响也没mo索出通行证。余光中,接待小哥的态度明显有了质变,眼神不在温和,目光比天上的寒月还冷。

  进入会场,清雅的大厅却因来宾的华服贵饰而蓬荜生辉,一派珠光宝气。易之一行入场时,倒没引起什么波澜,大家的目光反而聚焦在三位女孩身上,但也就那么两三秒。因为娇花满堂,分不出个百合美,玫瑰香。

  香槟酒过半,大家刚和自己熟悉的人打完招呼,正愁没什么好寒暄的时候,东道主恰逢时宜地推门而入,大家立马让开一条道。想巴结的,逢迎的,立马夹道欢迎。娄山关也是半步一招手,一步一笑颦,百米不足的行径愣是走了十分多钟,不可谓不迂腐啊。

  娄山关身后跟着一人,于旁人看来,有的认为是娄山关的保镖。但有些人觉得太瘦弱了,应该是儿子。这个想法也被另一qun人否决,完全没有会长少爷的气质,所以他们推测是个男秘书。但易之的想法又和众人彻底不同,因为那个又弱又没气质的人就是秀立。露晓本想揉揉眼睛,看看清楚,但从那人看过来时,zui角上扬的贱笑,皖之百分百确认,世上无人可以模仿的那么让人讨厌,所以美之开始疑惑秀立是怎么进来的?

  他们永远也不知道,秀立在榕树下毫无办法,手足无措的时候,正好等来了最重要的来宾,这也致敬了大人物都是最后才到场的规律。秀立飞身扑了过去,还好接待小哥和娄山关身边的保镖都很机警,没让他得逞。秀立死命地挣扎,口中不断申述着对娄山关是如何如何的崇拜,那般那般的仰慕。苦心不负有心人,娄山关最终还是被他烦到无奈了,便让秀立随他入了场。

  娄会长走到大厅最内侧的舞台上,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注意了,他要开始致辞了。

  “晚上好!《晋书》载,徽州人好“离别”,喜贾贩。但殊不知,徽商皆处于贫困山区,耕种无以为生,而不得不背乡井,离妻儿,求口饭吃。惠荫先辈劳苦,我们徽商方有所成。兴于宋,而衰于清,我们随着新天朝的成立,蛰伏多年,现在正是我们这辈人必须抗下担子,耀我徽商盛名,复我徽人荣华的当口,不能让徽商这个词慢慢消磨殆尽在商界中,成为历史的一个符号,断送在我们手里。每思于此,我都倍感责任艰巨,而不敢有半点松懈怠惰之情。望诸位可与我同舟雨共,共赴远大前程。来!为作为一名商人而干杯,为作为一名徽人而自豪!请!”

  “娄会长请!”众人慷慨激昂共举杯。

  接下来,娄山关走下台,挨个向大家举杯问好。从大家对他的反映来看,娄山关在徽商界颇具威望与信赖,这也是他能连任四届会长的理由。

  “达叔,您老也来了?”娄山关和一位苍发白须的老人打招呼。

  “托你的福,出来活动活动筋骨。”说着,老人用拐杖敲了敲地板。

  “您要多来指导指导我工作啊。”娄山关抚着老人微驼的脊背。

  “你小子,又不是第一次当会长了,还需要我这把老骨头瞎叨叨?”

  “看您说的,还是得仰仗您的支持啊。”

  “我不打算支持你了,你都任了三届了,该把责任卸一卸了,陪我喝喝茶,下下棋多好。”

  “爷爷,娄会长已经任职四届,第七个年头了。”站在老人旁边,开口提醒他的是位带着仙气,特别水灵的女孩。

  “看来我真是老了。”老人拍拍自己的脑门感慨到。

  “这位是?”

  “我外孙女,怎么样,漂亮吧?”

  “爷爷!”小女生羞怒。

  “美若天仙。”娄山关这句评价可没掺杂任何恭维奉承的意思。

  “还没男朋友哦。”看来老爷子决心要把自己的外孙女给推销出去。

  “是吗?不过现在年轻人思想开化,都不着急找对象,不像我们年轻的时候,那可是家里的重罪。喜欢什么样的?我帮你物色物色。”

  “你们家娄天就ting好,怎么没看到他?”说着老爷子还四周张望了一圈。

  “他何德何能?”娄山关这么说自己的儿子可没有半点谦虚之意,“别提他了。”娄山关深深地喘了口气,看来娄天又惹他生气了,而且就在最近。

  “提谁啊?难道是我?”

  “说曹操,曹操到。哈哈哈”老爷子看到娄天,笑的合不拢zui。

  “卢爷爷好!”娄天弯腰鞠躬。

  “诶!好,好,哈哈哈。”笑声很苍老,但不妨碍表露卢旺达的愉悦之心。

  当他们对话时,卢旺达的外孙女默默地在一边偷偷地观察着娄天。他们来之前,老爷子就在她面前一直唠叨着“娄天”这个名字,所以她对娄天这个人是很有反感的,但不知怎得,当娄天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时,那一米八的个头,英伦气质的消俊脸庞,深深的眼窝,zui角不经意间流露的badeboy式的坏笑,让自己生不出半点厌恶,岂止这般,心里还有一种难以遏制的小鹿乱撞感,愈克制,愈狂躁。那颗颤抖的心差点让自己也跟着哆嗦起来而出洋相。

  “你好!”

  当女生反映过来这句“你好”是对自己说时,娄天的手已经shen到自己腹前。

  “啊!你,你好!”女生慌忙shen.出双手。

  “我叫娄天。”

  “我,我叫霍欧奈。”

  “好,奇怪的名字。”

  “混账!”娄山关指着娄天的鼻子骂到。

  “哈哈哈,很直爽。”卢旺达反倒很欣赏,“霍天,你带欧奈转转,不用陪我们这些老家伙,不自在。去,去,去。”说着把自己的外孙女往外推。

  易之钉在吧台,一个人孤零零地喝酒。露晓像是第一次去海洋公园的小女孩,对什么都感到惊喜。对各式美食就更加毫无抵抗力,看到一个,哇一声,吃一口。在这方面,露晓的存在,让皖之终于找到可以透气的窗口,不用再拘谨着,故意装作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而是陪着露晓胡吃海喝。美之本身对事物没有太大的恋求,再好吃的食物,在她心里也只是淡淡的一句“还行。”她不是故作高冷,而是真的觉得,食物的美味没能带给她巨大的冲击,满足的幸福。但她看到皖之和露晓的吃像,不知怎的,舔了舔舌头,莫名地饥饿了。

  “想喝什么?”秀立背靠着吧台,站在易之身旁,“我请你!”他不说这句话还好,易之立马提高的警觉。

  “请个p啊,酒水都是免费的。”易之没好气的说。

  “啊?是吗?哈哈哈。”秀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说!”

  “久闻四少爷快人快语,今日一见果。。。”

  “哎,打住!”听秀立那么一开口,易之赶紧将口中的酒硬压下去,把酒杯往台面上猛地一砸,吓得秀立把接下来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你肯定认错人了,我外号‘一柱香擎天柱’,一个‘猛’字当头!不是什么四少爷。”说着他还shen.出食指,举过头顶。

  听他这么一说,秀立的脸止不住地抽搐,但他还要极力用笑容去掩盖,所以你可以想象一下他当时的表情有多狰狞。“猛,猛?猛!太猛了。那猛(闷)少(骚)你一定很受女生欢迎咯?”

  “哪里哪里。”易之表现的很谦虚,但话锋突然一转,“但只要我想偷的心,没有不给我开窗的。”

  “有门不走,喜欢爬窗,猛少果然与众不同。”秀立拱手行礼,以表敬佩之情。

  易之明白秀立在揶揄他,但他一副‘别人笑我忒FengSao,我笑他人看不穿’的态度应之。

  “闲着无聊,那我们就来打个赌。”

  这话立马就钻进易之耳朵里了,原因有二。其一,他确实无聊。则二,他喜欢打赌,有一身绝不服输的志气。“说来听听。”易之故意压低声音,害怕颤抖的兴奋会随着言语随口,崩泄而出。

  “很简单!”秀立活动活动脖颈,也就两秒左右的空挡,但让易之急得抖起了腿,一杯酒下肚也镇不住。易之zui角闪现过冷笑,一瞬即逝。“我们为对方挑选一个目标,看谁能约到对方跳一支舞。”秀立边说,边整理自己的衣服。易之也透过吧台后的镜子,仔细打量自己的发型。

  “有跳舞环节,我没记错吧?”秀立确认一下。

  “不然让人特意带一个来干嘛?”既然打赌就要有赌注,易之很认真,“输的人怎么办?”

  “输的人给赢的鞠躬道歉,说声‘少爷我错了,我自不量力,输的心服口服。’”

  “好!”易之不知道是自信,还是对这赌注很满意。

  “那事不宜迟。”秀立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开始扫视会场,寻觅目标。

  易之见状也马上行动起来。会场一圈,他还没扫到一半,秀立就急里忙慌地说他找到了。

  “哪一个?”对于他的挑战,易之还是很期待的。

  “就那个穿着纯白色蓬纱裙,打扮的像个小公主的女孩。头上扎个蝴蝶结。”

  秀立描述的已经很详细了,但易之寻觅了一圈也没找到,也难怪,人太多了,穿白色礼服的也不少。“在哪呢?”

  “啧!你视力都是一点五以上。哦~那就是你理解有问题?我说的这么详细了。”

  被秀立这么一说,易之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只能瞪大双眼,仔细地去找,果然有效。“找到了!就是她啊~”语气先是为找到而兴奋,音调随后为简单而轻蔑。m.χIùmЬ.CǒM

  “对,就是她,叫欧奈,别认错人了啊。”秀立边在他身后叨咕,边小心翼翼地顺着易之定睛的方向,踮起下巴寻觅而去。“没错!就是她!”确认无误后,立马兴奋地shen.出手指,朝那个方向点去。

  “你不会一直没找到吧?你怎么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易之很机敏,马上发觉秀立的破绽。

  “前会长的外孙女谁人不知啊,这种崖顶上的玫瑰,不但危险,且一定扎手。”

  “早有预谋。”

  “你要是觉得难的话,可以开口。”这句话秀立说得很诚恳,但在易之听来,却很挑衅,所以他立马shen.出手掌,拒绝了。

  “那个!”易之没有玩花样,很正直地指引秀立去找,“穿紫色摆尾礼服,头上带着羽翎宽严帽的”

  “你真抬举我。”光看她背影就知道很高冷,三十左右,一副女强人的既视感。

  “要是后悔。。。来都来不及了。”易之说着,仰天长笑,朝着小公主而去。

  秀立没有行动,而是坐回吧台,点了杯卡鲁必思。

  易之慢慢靠近小公主,开始上下打量,仔细观察,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当他注视一段时间后,发现小公主就是个单纯的小女生,和人说话总是红着脸,很有礼貌的乖巧样子。想到秀立聪明反被聪明误,便不住地心里偷乐,笃信自己胜券在握,所以想找到秀立,给他一个奚落的眼神。一扭头便发现秀立还坐在吧台,旁边还坐着一位女士。易之有点不相信自己一点五以上的视力了,那位女士竟然也穿着摆地拖尾长裙,还是紫色的,这些都还可以去怀疑,但她头戴着的那顶帽子粉碎了一切猜疑,实锤了她就是自己为秀立挑选的目标。关键他们好像还在似有似无地交谈,但所幸不是很热情的那种,隐隐约约还能看出一点针锋相对的感觉。但不管怎么说,自己已经落后了,认清了这个事实,易之的阵脚就开始慌了起来。但还好,他没失去理智,很明白第一印象的重要性,所以在脑子里开始预演自己的开场。

  另一边,秀立刚喝完一杯卡鲁必思,旁边就坐下一位女人,带着熟悉的气味。

  “怎么是你?”还是那位女士先开的口。

  “鬼知道。”秀立正眼都没瞧她一眼。“再来一杯。”

  “什么那么好喝?也给我一杯。”女士对fu务生说。

  秀立抬眼看了看她,然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

  “怎么啦?为了这套礼服,我可是下了血本。还想指望它。。。”

  “干嘛?”秀立没好气的,带着批评的口味质问她,目的很显现,让她赶快认清事实,掂量出自己有几斤。

  “关你p事!”虽是句反驳的话,但说的很没底气。

  “露晓呢?”她接过卡鲁必思,喝完一口后说。

  秀立没回答她,而是瞪眼反问她。

  “他说有几个朋友要打招呼,我也不认识,就。。。”她耸耸肩。

  “就被撇下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心里不停地思索,为什么没人来搭讪老娘呢,越想越觉得凄凉,越凄凉越觉得来气,咒骂大家都瞎了眼。”秀立开始表述她的内心想法,加上夸大的肢体言语。

  “诶,这个好喝哎!”她幸喜地指着那杯卡鲁必思。

  “呵呵!你都喝了四口了。”秀立知道她故意转移话题,因为刚才的话说到她心里去了,即使不完全吻合,也八九不离十。

  “发射弧有点长,嘿嘿。”她故作鬼脸,但好像不太适合她现在的打扮。

  “不长,就是有点呆萌。”秀立一脸男生喜欢女生时,奉承女生的笑容。

  “哎~!”但她却听出一丝二泉印月的凄凉,内心独白着:要是真有个这样的男生该多好!不要求他英俊富贵,只要诚心真意,看着顺眼。

  “好啦!好不容易打扮的这么华丽,好不容易参加这么隆重的聚会,陪我跳支舞。”

  “这么突然?!”

  “我知道你学过舞蹈,还比过赛得过奖。不想露一手,让大家瞧瞧你的风采?”

  听秀立这么一说,她立马挑着眉,回应了一副‘还是你懂我’的表情。

  秀立来到舞台边一侧的乐队旁,和指挥交头接耳了几句后,就拉着她来到了乐队边,一处专门供大家跳舞的地方。

  “跳什么?”

  “很自信吗?看来真是舞林高手。”

  “那是,就没有老娘不会的。”

  “那就你最不拿手的好了。”秀立这边刚一说完,乐队便演奏起一段十分熟悉的开头——恰恰。

  一听到这个曲调,她身体内的血液自动地,鼓动着同样的旋律。然后肢体便不由大脑地,开始扭动起来。恰恰这种舞蹈本身便是要宣释舞者炽热奔放的JiQing和XingGan妖娆的身段,而她对这个舞蹈的诠释,简直就是致敬了恰恰所要表达的所有内涵。全场的目光都随着欢快的音乐,将目光聚焦在他俩身上,当然,更多的是在那朵紫玫瑰身上。

  最后一个结束的动作也是这个舞蹈的GaoChao,而她选择把帽子甩向高空,让自己的颜貌呈现于众,也让观众的JiQing彻底□□,雷鸣的掌声夹杂着时不时的口哨。

  当她直起身,习惯性地向大家挥手献吻时,她发现,这一刻她就是现场最耀眼的那颗星。不论你是主动还是被动,都在看自己;真情还是做戏,都在贺自己;欣赏还是嫉妒,都在评自己。

  虽然气喘吁吁,但她不停地说着谢谢。当然,她也没忘了感谢自己的舞伴,可能太激动了,当你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表达自己的谢意时,那没有什么比一个吻更合适的了,所以她捧起秀立的脸,狠狠地表达了自己的感激。这个突如其来,长达三四秒钟的激吻又将现场的气氛推向另一个GaoChao。有些观众已受不了而□□地直发抖。

  秀立为了她的颜面,没有刻意地挣脱开来,而是等到她享受完这种场面下的幸喜后,才拉着她谢幕离场,来到吧台旁,点了两杯金托妮可。他俩刚一坐下,身后便尾随而来四五个人。

  “潘琳姐,你跳的太好了。”露晓像个小粉丝。没错这位引爆全场的人便是潘琳。

  “魅力不减当年啊。”皖之也替潘琳开心,不停地对她比赞。但转眼瞅一下秀立,却是满脸厌恶。这让秀立很莫名,也很无辜。

  “没想到你舞跳的这么。。。amazing!”付名博着实也被JingYan到了,所以都有点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受了,“哦!这个给!”然后他突然想起自己手中还拿着潘琳的帽子,便递给了她。帽子是他特意去寻找的,和捡到的那个人解释好多,对方才相信他和潘琳是同事,而略有不舍地将帽子交给了他,或许那人本想用帽子作为搭讪的契机。

  美之虽然不认识潘琳,但对她的舞技还是十分认可的,“姐姐你好!我是露露的朋友。”说着美之很主动地shen.出手去。潘琳当然没拒绝,她现在还沉静在大明星的烟雾感中,所以把美之也当成是自己的粉丝而故作明星派头地微笑到,“嗯,你好你好!”

  这时,易之没跟来,当秀立和潘琳起舞时,他也为潘琳的舞姿叫好。虽然他意思到秀立成功了的事实,但他没有失去理性与记忆。因为他们打赌并没说先后,只要自己也能约到,那也是打个平手,不算输,所以他还没有打算缴械投降,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斗志,增加了乐趣。

  拍戏可以预演,但这不是演习,是赌上骨气与尊严的圣战。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易之不再犹豫,立马出击,要打个闪电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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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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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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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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