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退左右,一切的工作我都自己默默独自的完成,用手捧起黄土,轻轻地覆盖,心中默念:别了,现代。
渐渐地,我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山庄里所有的人见了我都要行礼,我也会像模像样的点点头,傲慢的“嗯”一声;对庄主和庄主夫人,我还会客气一声“不用多礼”,他们自然更客气的忙着弯腰:“谢少夫人。”
山庄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少夫人失忆了,因此我也可以毫无顾虑的询问各种情况。
这里所有的人都会武功,实在太方便我习武了。我只想把轻功学好,供身份暴露后逃跑所用。虽然体育是我所有学科里最好的了,要命的是我从未学过,必须从头开始。从头就从头吧,反正什么都要从头,多一个就多一个吧。
我的生活特别有规律:白天,我就拼命的读书学礼;晚上,我就拼命的习武。每天睡觉的时间恐怕连3个时辰也就是6小时都不到。刚开始,我就像以前广告里常说的“腰酸背疼腿抽筋”,但为了未来,我到底还是坚持下来了。还有繁琐的服装,天气越来越热,我仍坚持着把所有我应该穿着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套上,习惯了竟也不觉得很热了。现在回过头来看,连我自己都惊异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能承受了。
我想灵妫有点还是没有骗我:我身上确实有灵力。因为我的记忆力和悟性突然变强了好多,也不像以前那样懒懒的了。我在古代的学业可以用突飞猛进这个词来形容。若是换做现代的功课,我哪能进步这么快?!
最让我惊异的还不是自己的学习能力,而是斯这个小孩的能力。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不管我问什么,他都有问必答,简明扼要。有时我真的怀疑他咋这么强,真是天才中的天才,让我这个上了十几年学的人汗颜。看来这个山庄真的是藏龙卧虎啊......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过去了。
究竟又过了多少天我记不得了,想询问下,转念一想,算了吧,就让我忘记时间——反正我的时间是混乱的。
我脚步轻挪,下一秒,便稳稳当当的立在了一棵大树的顶端最细的树枝上。
月光洒在我的身上,淡淡的,透着朦胧的哀伤。又圆了不少,再过几天就又是十五了吧。多少个天晴的夜晚,在练功休息时,我就会静静的站在树梢,将手背后,默默的凝望着月亮变圆,变缺,又变圆...回环往复,了无尽时。有时看着看着,心里就会有种莫名的感觉,偶尔会想出几句还没忘记的诗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碧海青天夜夜心”“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今月曾经照古人”......
我最喜欢的并不是满月的夜晚,而是下着??飨赣甑囊估铩T督?纳胶褪鞅唤恢?谝黄穑?炜盏乜酰?钩梢环??菘樟榈乃????瓜衷谖业拿媲啊N铱梢圆槐卮蛏。?腿糜晁壳嵛亲盼彝贩ⅲ??笞盼业囊路??笔?盼业男牧椤
若是下起了大雨,我也不会窝在矮小潮湿的房间,而是倚在回廊的柱子上观雨。听雨击打着大地,乍一听似乎不成章法,听多了就会发现其实很有规律,我甚至可以知道这块地什么时间会有多大的雨点落下来。隔着雨幕练习射弩,时间一久,就可以射中远处树上我做了标记的某个桃子。哼着《雨中乐》的曲调,再撑着伞快速“飘”过去过去捡桃子吃,争取不让鞋子上沾上泥,苦中作乐不亦乐乎。
现在,我正照例赏月,手里握着一支竹箫。这支箫是我在楚风待过的书房里找到的,我就顺手拿来了。反正他又不来了,这么好的箫让它蒙尘实在是太可惜了,我可是很想学点什么乐器的。
我打算在箫的尾端刻上我的名字,却发现已经有了字,“启”?如果是楚风的,应该会刻着“楚”或“风”才对。看着刻痕像是很久了,我想这应该不是他刻的,也就是说,这支箫也不是他的。既然不知道是谁的,那就是我的了!可是,就算我顶着“少夫人”的头衔,却不被允许吹箫,我问为什么,庄主依旧很诚惶诚恐的模样回答我说,这是规矩,谁都不能违背,包括少夫人您。我只好放弃。哎,这个宝刀山庄里面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反正和我无关,我才不去想呢!
咦?...有乐曲声!
我静静的聆听,没错,是的,是乐曲声!
哀伤的旋律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虽然曲调不同,但是,这种熟悉的感觉,就是那天——与我和灵妫见面的那天的神秘乐师是同一个人!
错不了!压在心头的疑惑终于找到机会去解开了,我心里一阵激动,同时伴着不安:他(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当时山庄里都说没听到呢?为什么他(她)能够演奏乐曲呢?
......为什么,我感觉他(她)就在我身边?!
背后突生刺骨的严寒,我的心猛的一震,重心失衡,便向后直直的倒下!
“哇——”我刚尖声大叫,嘴巴感觉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捂住,剧烈的风灌进我的喉咙,让我无法发声。我的脑袋离地面越来越近,我会摔死?!不,不行,我不想死!我将胳臂伸直,手掌外翻汇力,感觉身上有股东西向手中流动聚集......在手掌与地面接触的那一瞬间,我紧闭双眼,耳边风声刷刷作响,只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冲击力——wWW.ΧìǔΜЬ.CǒΜ
结束了。
我的手毫无感觉了,我想至少是骨折了。我只知道我已经下坠到了地面,而且我的脑袋没有和地来个亲密接触,也就是说,我没有摔死。
我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我的2只胳膊深陷到了泥土里,都快没到肩膀了,而我,就这样被固定在地面,倒立着,头发和衣服全拖在地上......我不敢再继续想象我这副样子有多么的怪异!幸亏没人,要是被人看见,我的底子就全掉光了!还是先别多想了,快爬出来走人吧!
......可是,我我怎么将自己给□□啊?!
风又刮了起来,灰尘泥土直往我眼睛嘴巴里窜。这该死风!怎么专门和我作对啊?!
我一着急,退乱蹬,结果整个人就“咚”的倒在了地上,这一次,我真的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我......我无语了......
奋斗了好久,我终于将胳臂给拔了出来。手竟完好无损,除了泥巴——我全身都脏兮兮的裹满了泥,赶快,趁天还没亮遛进我的房间洗澡换套衣服!千万不能被人撞见啊!
我刚飞了几步远,突然想起一物——那支箫,就这样掉在了荒郊野外也太可惜了。想了想,便又快速折回。
我在这棵树的周围展开拉网式搜查,却找不到箫了!是我老眼昏花了吗?不会啊,我可是班上少数几个没戴眼镜了幸存分子啊!被风刮走了吗?不会吧,要刮也刮不了多远啊!挂在树枝上了吗?不可能吧,刚才刮了那么大的风。
究竟跑哪儿去了?
算了,掉了就掉了,我不能再耽搁了,万一被哪个早起的人看见,我就完了。
我再次施展轻功,离开了这个倒霉之地。
恍惚间听见了箫声,若有若无的飘荡在我的耳边。我惊异的回头看了一眼,树林里静悄悄的,连一丝风都没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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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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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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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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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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