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仙人怎么可能和凡人生孩子。
若他真是仙人之子,他们为什么不来找他?
仙人要找一个人应该轻而易举吧。
是找不到还是不想找,或者本就是不想要故意丢掉的。
从风眼底闪过一抹落寞。
瞥见青烟神色凝重,知道她关心自己,便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笑着说。
“弟子以为师父是仙侣话本看多了,异想天开。”
青烟正想和他好好抽丝剥茧分析一番,没想到他竟然觉得自己在胡言乱语。
亏她还把这事放在心上,想早点解开他的心结。
“我这明明是合理猜测!不相信就算了。”
青烟推开他,啪的一声合上手记,塞进包袱里。
气急之下她忘记压低声音,动静太大,除了李落寒和江碧其余人都醒了过来。
借着微弱的光线,奕君子朝他们看过去。
只见从风背对着自己,而青烟的身形也完全被他挡住。
能听见声音,却什么也看不到
从风听到响动,一手扣着青烟的腰,另一只手同时捂着她的嘴巴。
青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强制噤声,抵在他胸口的手捏着拳头,威胁似的捶了两下。
“唔,放手。”
从风一收回捂她嘴的手,青烟就威胁道。
“再越矩我要抽你了!”
从风箍紧手臂,怀里柔软的身躯令他神魂颠倒,“弟子甘愿受罚。”
“什么?”青烟不解。
她刚刚有说要罚他什么吗?
从风低头,指节分明的手贴上她细滑的脖颈。
“弟子越矩,甘愿受罚。”
话音未落,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青烟的太阳穴处。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男人带笑的声音,炽热又克制的眼神,还有那个吻。
青烟只觉心脏怦怦狂跳,脑子有点缺氧。
怎么办?
再这样下去,她就要投降了。m.χIùmЬ.CǒM
从风感觉她人在往下滑,扶住她细软的腰肢。
隔着几层布料,依然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
如此寒凉的夜,男人的热度仍旧让人心惊,烘得青烟全身发烫,脸也绯红。
理智告诉她该立即将人推开,可她腿脚发软,只能靠着他,偎在他怀里,细细喘着气。
从风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耳畔是她娇美动人的气息,不由抱得更紧。
“师父。”本就清冽好听的声音被刻意压低,似笑又似在勾引,魅惑人心,听得青烟整个身子都酥了。
她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就算从风真要做点什么她也拒绝不了。
不会吧?这么弱?
青烟开始心慌,她原以为自己是个非常有自制力的人。
男人只会影响她挥刀的速度,感情什么的都是浮云,所以她一心在医术上。
难不成一切都是她误会了。
她不是不喜欢男人,她只是没碰上会喜欢的男人。
此时此刻青烟才明白,有自制力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过了一会儿青烟才有力气推开他,冷冷地说。
“既然这么爱被罚,那就撑到天亮为止吧。”
言罢一个透明光球瞬间将从风包围,球中有蓝色水浪冲击翻滚。
霸气婆婆给她的修炼秘籍,虽然只有一种鬼画符一般的复杂符阵,但秘籍后面半本都是对符阵不同功效的研究。
范围之广,变化万象。
练成之人可任意调动充盈在天地之间的五行元素,木、火、土、金、水。
符阵最初只有中性的土元素,所以青烟刚练成符阵就能使李树苗一夜之间开花结果,又可孕育荞牙子和剪鬼竹。
要想获得其他元素,唯有攻破制化限制才能获得。
继续修炼攻破第一层制化之后,符阵便能在人的控制下出现阴阳失衡,朝其中一行元素倾斜,使得某一行元素强大起来。
在此之前,青烟的符阵中从未出现过水。
从风当即明白她又突破了。
什么时候的事,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恭喜师父又攻破了一层制化。”从风在水中浮沉,一身狼狈却不忘替青烟高兴。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青烟哼了一声回到软榻上躺着不再理他。
不过她现在小心脏扑通扑通,根本睡不着。
他们刚才那样算什么?
一时冲动?
还是他悲伤过度,想靠激情转移注意力?
竟敢调戏师父,这小子也太渣了吧。
青烟把某人的包袱一丢,拿来垫脚。
李落寒见师父睡下,拿着剪鬼竹上的夜明珠朝悬浮在空中的水球走去。
球中惊涛骇浪,球外却是安静如鸡。
李落寒伸手尝试去拉从风,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隔。
“你这小子又做了什么坏事惹得师父如此罚你?”李落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他真的是替他操碎了心。
兰深绕球三圈也没有发现一丝漏洞,只能望着天空期盼早点天亮。
所有人都好奇青烟施展的符阵,陆陆续续走过去。
从风觉得自己就像街头杂耍的猴子一样被围观,不悦地皱起了眉。
只是他被不断涌来的浪潮冲击,连站稳都困难,更别提让他们滚开了。
琴画大师姐手贴着球面,能清晰感受到惊涛拍岸的澎湃力量。
她的面色看似淡然,心中却是诧异不已。
几百年来看过那么多人、那么多书,可从未见过听过有谁能如此自如地控制水火。
“本以为此行必定凶险万分,如今看来,清除老祖琮的妖魔简直就是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大师姐?”奕君子没想到她对青烟评价如此高。
“且安心等待。”
琴画大师姐走回原处,坐在蒲团上,拿着书却看不进去。
没法帮到从风,一直看着又心里过意不去,他们就干脆回到各自休息的地方去,眼不见心不乱。
李落寒让兰深去休息,见琴画大师姐对着书发呆,以为是天太黑看不见,拿着夜明珠快步过去。
“反正他们都用不上,这个给你。”
李落寒说完把珠子放在一旁就跑了。
他跑得太快,琴画大师姐都没来得及道谢。
大师姐本来还觉得挺好的,有夜明珠就亮了一点,只是却惹来谈西萌的叽叽喳喳。
她太喜欢李落寒了,总觉得李落寒送来珠子别有含义比如他是不是暗恋自己,因为害羞,不好意思直说,就说给大师姐。
奕君子看了她一眼,不知她哪里的自信,觉得自己比大师姐好上千万。
大师姐不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反正她不喜欢吵的。
她不喜欢女人话多,男人话多就更不喜欢。
青烟等到无人注意,翻了个身,一手支着脑袋,慵懒地望着从风。
搭在软榻上的白皙手指轻轻一勾,悬浮在空中的透明光球飞到她面前。
从风不想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转身背对着。
忽然一个巨浪迎面扑来,直接将他冲翻,头下脚上倒了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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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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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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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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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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