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觉得院舍要垮了,不拆不行。”
“嗯嗯嗯,我们的院舍是好像快倒了,每天晚上我都担心半夜垮下来,把我们都砸死。”一个哆哆嗦嗦的声音。
他说出了很多人的心里话。
“其实也还好吧,没这么严重。”有些人比较大胆,不觉得有问题。
“对啊,都睡了那么多年了,从没听说过院舍垮掉过。”
“就是年头久才会垮,我们村里那年刮大风,好多房子垮了,砸死不少人。”
他一说,那个哆嗦的人就吓哭了。
哭声凄惨,把其他几个院舍的弟子都吸引过来。
青烟跟小弟子来到一处山脚小院。
她一眼就认出这是考核师父的住处。
三位老师父在院门口等她。
“青烟啊,你终于来了!”其中一位师父跑过来,不由分说推着她就往院子里走。
里面的考核师父正是被她气背过去的那个。
本以为她今日来考核,会低眉顺目一些,考核师父就想摆个架子。
不料没等他摆起谱,三个老头子拥着她一窝蜂就闯进来。
把他上好的茶喝完,就开抢他的考核名册。
一位老师父将青烟的名字写在名册上,另一位抢过他腰上挂的印章,盖印戳。
“好了,考核通过!”
几位师父兴奋地拿着名册互相传阅。
考核师父又气又恼,奈何人微言轻,只得抱着手臂在角落里抹眼泪。
这关乎他的信誉,一群无赖!
青烟想义正辞严地指出他们不该这样,却没人理她。
他们早就走了,急于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公布出去。
青烟回头,同情地看着缩在角落里的人。
“他们太霸道了,这样造假是不对的,你放心,我一定把名册抢回来。”
考核师父咬着嘴巴,没想到她这么有原则,还会帮自己。
他还以为这是她的命令。
青烟追出去,到处都没找到几位老师父,倒是沿路碰见许多弟子向她道贺。
“恭喜长老通过考核。”
青烟解释了半天,弟子只当她谦虚。
三位老师夫在小临山就是大王,所有小弟子都是他们的眼线。
听说青烟在四处找他们,要他们把考核名册还回去,不知道该怎么办,其中一个就提议下山躲两天。
“躲?为什么要躲?难道你还怕她不成?”
“不是,我听闻这几日山下在赶集,非常热闹。”
“赶集?我的茶好像喝完了……”
于是几位老师父谁也没告诉,偷偷摸摸下山去了。
青烟找不到人,就打算先回山腰小楼,途径训练场,发现好多小弟子在搬东西。
她也没问,直接路过。
小弟子都看到她了,“是长老?”
“真的是长老,她刚才是不是笑了?”
看着长老的背影,“肯定是的,她见我们这么聪明,不用她开口指示就想到要搬东西,一定很欣慰。”
“真的吗?那还不通知大家伙,麻溜地干起来!”
“好!”异口同声地回应。
身后一群人忽然大叫,青烟奇怪地回头望了一眼。
“长老看过来了,看过来了!”紧张的声音。
“我刚才喊得最大声,长老肯定在看我!”兴奋又激动。
“得了吧,她明明看我这个方向。”
“有没有觉得长老好美……啊,谁打我?啊!”
一群人揍成一团。
青烟皱眉,老师父不在,这群猴子要翻天了?
她回到小楼,想到自己身上的毒,找了把刀子来回磨,磨得锋利无比。
盯着刀锋上的金属光泽,她咬紧牙关,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狠狠朝自己割下去。
“啊,疼!”她喊的时候,刀子还没碰到。
喊完后锋利的刀子才在小臂上划出一小条口子。
口子小到刚刚有点泛红,她用手挤啊挤,好不容易才挤出一滴血。
然后她拿出特制的银针,来回反复沾取那一滴血。
等了一会儿,银针果然没有变黑。
没变黑很正常,银针本来就没法试毒,她就是顺便试一试。
自己的血从颜色外观上看很正常,也没有什么怪味道,凝血功能也没问题。
她想了一下,躺在床上,脱掉外衣,从脖子开始往下,仔细按压检查,比她想象得健康多了。
难道是****?
青烟躺着思索各种可能,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敲门声。
“长老,大事不好了!”m.χIùmЬ.CǒM
青烟起身,穿上外衣,绑上腰带。
“发生什么事?”
小弟子上气不接下气,“临西院舍垮了,那么好的房子,竟然一下子都垮了,这下该如何是好?”
终于垮了。
青烟暗自窃喜。
走到外头,果然看不见临西院舍的茅草屋顶。
不等她发话,又跑来一个小弟子,“长老,不好了!”
她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
青烟皱眉,“急什么急,又有院舍垮了?”
后来的小弟子睁大眼睛,没想到长老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长老不愧是长老!
青烟见他这副样子,咳了咳,“真的?”
小弟子崇拜的小眼睛发着光,不住点头。
等她到训练场,看见整个训练场都放满了铺盖被褥,包袱书籍,才知道小临山的四大院舍全垮了。
全垮?
“临南院舍还挺结实的怎么也垮了?”
她是希望院舍垮塌,小临山开不下去,院长把她赶下山。
可是垮得毫无征兆实在太危险。
青烟急着四处张望,“有没有人受伤?伤患在哪里?”
在她不远处有个小弟子,没想到新长老这么关心大家,顿时热泪盈眶。
他就是那个哆哆嗦嗦非常怕死的小弟子。
感觉到新长老一点也不凶,而且非常和蔼可亲,他鼓足勇气走过去。
“多亏了长老,大家都出来了,没人受伤。”
那些庆幸的小弟子听了,齐齐道谢,“谢长老救命之恩。”
“呵呵。”青烟笑得心虚。
她不信事情会这么巧合。
唰!唰!唰!
竹扫帚扫地的声音靠近。
青烟没在意,往另一边让开。
可是无论她往哪里让,扫帚声都只会越来越近。
她烦躁地循声看过去,就见一个黄发老翁低头扫地。
是他!
青烟气急败坏地踩住扫帚。
小弟子早就发现扫地的老头不对劲了。
地那么大,扫哪里不好。
“你怎么回事,没看见我们长老在这里吗?还不快滚!”
青烟知道老头子的厉害,担心他对小弟子不利。
对弟子呵斥道:“不得无礼!”
她让弟子退后,才压低声音警告老翁,“你混进学院到底想做什么?”
“当然是帮助你。”老翁皮笑肉不笑。
以为他想来吗?
要不是她担心未来儿媳对他施令,他才不干这种事。
“帮我?”青烟嗤了一声。
“院舍的事是你干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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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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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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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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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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