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作为修真界大大小小数千门派里脱颖而出六大门派之一,会突然消失,仅在卷宗里留下蛛丝马迹,还不被人注意。
为什么连其他掌门,对这个“争乾派”也毫无印象。
为什么只有他记得这个门派,这个门派有什么特殊吗?
为什么她会对这个门派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为什么师父看着她露出这个表情?
白敛心中千言万语想问,她甚至有种感觉,假如此刻她问,余闲很有可能都会说。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问,脑子里突然飞过一个问题:“争乾派的消失,和天道有关?”
余闲似乎有点惊讶,他唇角微勾,整个人突然放松下来,恢复了往日万事如过眼云烟的样子,嗓音温和:“你怎么会这么想?这门派消失和天道无关,更多的是因为没人去罢了……不,兴许有关,也就一点点?”
他倒回躺椅上,摇摇晃晃:“它怎么消失的我还真不清楚,你师父不过是个小人物,比起当时已经掉出六大门派的小门派的消亡,更关心卷云门什么时候被咱们压一头。”
说完,阖上眼睛,大声地打起咕噜。
这是问不出什么了,白敛深深看了他一眼,扭头离开。
余闲躺在躺椅上,用扇子遮住脸,长舒一口气。
白药蕊熬煮一夜,就算成了,海明方丈干脆利落地忘掉了先前说的话,带着佛光硬要跟着两个人参观周树人……哦不,云树人。
海明方丈坐着莲花法器,跟在一堆飞剑后面,跟着樵夫上山。
飞到两位树人旁边,他惊诧地围着两人转了好几圈,甚至拿出留影法器,拍了好几段视频,才心满意足掏出净瓶,滴在两人周围。
纯净芬芳的液体滴进土壤,被紫黑色的土地瞬间吸收,参的气味霎时间浓郁数十倍,地底冒出浓浓的雾气来。
雾气中,两个惊喜的声音传来:“我的脚,我的脚好像好了!”
“我的脚出来了!”
山中间传来闷闷的钟声,海明方丈侧耳倾听片刻,闭上细长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笑容里充满悲悯,好似一尊俯瞰众生的佛像:“阿弥陀佛,听,山的悲鸣。”
“护山大阵本应防止外人进入,它所剩力量不多,才只是让你们定住而已,如今又被我们轻易解开,它这是告知主人呢。”海明方丈道。
“管他什么主人,这里早就是荒山了,咱们再看看这还有没有被困的人,一起救了,然后下山。今天一定要从那老太太嘴里问出什么来,这樵夫肯定有问题,怎么就他能来去自如?”好运散人跳上飞剑,飞快说。
几个人都表示同意,用白药蕊水涂了眼睛,一路滴着寻遍整座山,还真找到几个误入的修士,好在这年头修士出门都备得齐全,其中四个落在一块的甚至搭了个帐篷,在里头凑了一桌麻将,说打了几十年了。
获救修士千恩万谢,坚决留下麻将和谢礼,并带来了一个消息:“几位恩公不知,那樵夫自我们上山,就是那副模样,恐怕远不止看起来的岁数,但不瞒您说,我是杏林弟子,每次他经过,我就要偷偷搭脉,看他眼疾和耳疾。”
一身白裙的女修温声道:“此人眼耳绝非外伤或天生,几位恩公务必小心,恐怕这附近有掌握诅咒力量之物,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女修行了一礼,便迫不及待离开,回门派报平安。
白敛思索道:“这么说,倒是和那位老太太一样,这两人的伤都很诡异。”
几个人慢悠悠往回飘,海明方丈道:“可怜可叹,天生健全人变成这样,还能把日子过得这般平静,这两位施主称得上有大毅力。”
白敛摇摇头:“若是我突然五感全失,我估计很难坚持下来吧。”
苌楚握住她的手:“不会的。”
余闲阴阳怪气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这次好歹忍住了没出声。
回到竹楼,樵夫已经做好了饭,海明方丈闻了闻,眼睛发亮:“果然好香!”
白敛吓了一跳,卜算子目瞪口呆,谭一刀筷子掉到地上,几个人呆若木鸡看着他。
海明方丈佛号差点吓走音:“阿弥陀佛,这是怎么了?”
白敛咽了一口口水,指了指厨房,提醒:“方丈,那是,肉味……”
海明方丈也吓了一跳,好像才闻出来:“是、是肉?”
佛家可以吃三净肉,只是戒了五荤三厌,但海明方丈这一支曾经恰好曾有过一段往事,连三净肉也戒了,海明方丈已经上千年没有闻过肉味。
他手上佛珠转得飞快。
苌楚冷声道:“方丈。”
海明方丈抬起头。
苌楚确认道:“你应当是完全不食肉,也不会觉得肉味香的?”
海明方丈闻到空气中的鲜味,惊疑不定:“按理是如此。”
苌楚笑了一下,一张脸瞬间变得生动起来,冷淡疏离的眉眼仿佛含情脉脉,让好运散人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看来不是我的菜不行。是他的菜有异。”
“什么菜有异?”白敛凑过来问:“难不成……有致幻作用,加了让人上瘾的东西?”
苌楚替她抱住地瓜,让白敛方便给地瓜擦爪:“没有加东西,但是也有异,等等我细查。”
谋在人弱声弱气说:“几位,谭女侠,我有话想说。”
谭一刀:“不是什么胡话就说吧,注意你的言行。”wWW.ΧìǔΜЬ.CǒΜ
谋在人撇撇嘴,大声说:“那老太太在嘲笑我们!”
白敛抬头看,果然看到老太太凑在小窗,看着她咧着嘴笑。
她摸了摸胳膊,稍微瘆得慌。
见他们吃完了饭,几个人两两结伴,上去试探着让老太太写字,每组都信心满满上去,还带着各种辅助道具,从图画书到占卜书应有尽有,却都摇着头下来。
纸上不是一团乱糟糟的黑墨印,就是一片空白。
白敛和苌楚最后一组,谭一刀嘱咐道:“小白要小心,她有时不想交流,会拿着毛笔乱甩,当心。”
两人走上去,果然老太太一副不配合的样子,摇头晃脑就是不看他们。
白敛坐在老太太床边,有些无计可施,干脆闲聊起来:“你看那狗怎么样,我看你们聊的挺好,那是我儿子,要不我给你引荐一下?”
“你爱吃什么?那个人手艺挺好,是你丈夫,还是你儿子?”
老太太瞳孔地震,白敛猜测道:“那是你孙子?”
老太太:【躺平扭头.jpg】
白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老觉得你有点眼熟。”
老太太把头扭回来,目光炯炯。
白敛:“错觉吧,我怎么会有你这种脾气这么怪的朋友。”
老太太翻了个白眼,不管她再说什么,彻底扭过头不理她了。
白敛说到口干舌燥,喝了一口水,用眼神示意苌楚,苌楚默了一下,伸出右手。
“别。”白敛按下去他蓄势待发的右手,顺便把珠链馋回手腕上,鲜红的珠子在白色皮肤上显得分外好看,“老太太年纪大,不用这么大动作。”
苌楚被按在凳子上,看到白敛口型的“谆谆善诱”,和善开口:“你画画很丑。”
老太太:“……”
白敛:“……”也行吧,刺激疗法。
苌楚:“写字也丑。画画和写字都远不如我们小敛。”
听起来他还很骄傲的样子。
老太太这下不乐意了,抢过来纸笔,颤颤巍巍画起来。
画一只猪。
白敛:“猪还挺可爱,胖乎乎的。”
老太太一副受辱的表情,用力写字:“这、是、狗!”
白敛和苌楚盯着画上大耳朵的煤气罐:“……”
这样的画技,比不过我还需要这个受辱的表情吗???
离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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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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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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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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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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