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过来一些!”阿离没好气儿的扯了她衣袖,刻意避着屋内说话之人。
茗尘倒有不肯,反应极快缩回手来,凛然道:“桃雅姐姐那日已训斥过奴婢,奴婢站得近些,好提防主子要些什么。”
是个聪明人无疑,一句话既圆了由头,又扯着桃雅做幌子,可若是不防,怎保得了这丫头听了去不会在太后面前又说一嘴。
桃雅见阿离都说不动她,便更是气愤,立时耍起了宫令派头:“你既这般听我说话,不如先回了愫阁,备下晚膳,主子近日嗜甜,你手艺好,做些桂花年糕候着。”
茗尘明白她所言之意,不过是为了支开了自己,但凭了这儿的四五双眼睛盯着,主子怎么也不缺自己一个伺候,便只得作罢,灰蔫蔫回了愫阁去。
夜色压得黑气沉沉,司马靖听了阮月主意,背手来回徘徊个不定,仿徨了片刻,又叹口气,久久才道:“母亲依旧是中意苏卿的……”
“嗯……师兄确是一表人才,又生的高大威猛,与三郡主匹配自然正好,三郡主若愿了,一切则还好商议,只是若非心甘情愿,陛下舍得?”
阮月退三进一,将司马靖先从一位君王之位,拉扯到以一位长兄,以一位仁兄之情说话,她捻了块糕点含在口中,继而问道:“若三郡主真有了意中人,皇兄可愿为她做主,为她触了太后娘娘主意?”
司马靖明白她所言之意,无非是说太后看重的并非三郡主的婚事,而是这婚事身后的前程罢了。
如今谁人瞧不出,三郡主要嫁的夫婿,对司马靖的朝政,必然得有息息相关的益处,才肯留意。
司马靖不禁黯然,可太后向来如此,好比当日端王爷若非执意铁心要娶那阿律公主为妻,只恐母亲是便是为着这外头风言风语,决然不会轻易松口对皇家声誉有损之事。
这事儿则也罢了,可女子一旦外嫁,便作了他姓人,夫郎若是如苏卿这般无父母兄弟,了无牵挂之人倒是极妙,又在朝中多年。
正肖这样的人对司马靖大事颇有助力,底子又清晰,也好为日后办事铺垫,太后这如意算盘打得凭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陛下!”阮月见他恍然出了神,便又道:“三郡主近日亦不再吵闹了下去,如今平了和亲之事,不如先顺了太后娘娘心意,让三郡主与师兄先行相看一番再行决定。”
只顷刻间,司马靖心思又被搅乱,久而久之才顿然明了,他倒是不好驳了太后情面的,却传下了旨意,宣了苏大将军得了闲进宫同游御花园中。
阮月做的隐晦,连司马靖都不曾发觉,她执意要三郡主同师兄相看,一则为了过了太后明路,若是苏将军身上有个什么缺憾的,必是会乱太后章程,二则是以此为由,拖延了日子,这才好叫三郡主以退为进。
司马靖停了前话,倒是不再论述,阮月知他已是疲惫颓然,便转了心思。
她抬眼四处,张望观摩起来:“陛下这御书房内藏书之处,金碧辉煌,多有珍藏典籍,有好些书画,臣妾还不曾有幸见过,不知可否一观?”
“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假道学,你既想看,来,朕同你一起!”司马靖抻了抻腰板,近前一手牵了阮月,往里走去。
阮月早已知晓这御书房藏书阁内布有暗器重重,可自入京以来的这么多年来,倒从不曾见有人触动,亦不曾听闻有人说道过此事。
阮月四下里摸摸看看,好似个毛手毛脚的孩子一般,欲探机关究竟方位,正疑道为何司马靖不惧自己会误触了暗器,她有意无意以侧眼余光瞧着司马靖动静,心里忍不住的冒出疑惑。
往日里净听了阿离说这藏书阁之地暗器重重,怎么今日放眼望去,尽是些典籍藏书,名家字画与皇亲宗戚往史,丝毫不见暗器机关影子。
司马靖瞧着她眼中微微泛亮,四处探寻,似乎找寻什么:“找什么呢?”
“没……没什么……”阮月强忍了疑惑之意在胸口翻江倒海,怪道怎么阿离当年打听之事,竟会有错不成?又或是根本无有暗器一事?
阮月面色依旧笑意融融,似无意说道:“瞧着这书斋地域广阔庞大,可不见有什么人清扫,其人一多,若夹带了什么重要的出去,可见不好。”
才说道这话,阮月便觉是自己多虑了,清扫此等要处的宫人自然都有相应侍卫照看,必然不会有失,何须她来忧心,何况进入者皆有笔录在册,真能有这样大胆之人么。
她有些乏意,索性靠在书架之上,继而探头道:“这藏书阁中若有些暗器利刃便好,如此要地,仅凭人力,怕是不太容易值守。”
“何须暗器,朕不信还有人敢这样大胆,敢轻易擅自闯入这御书房中,崔晨眼光不离一刻,莫说是人,便是蝇虫都不见得飞得进去一只。”
这话原也极对,司马靖转念一思,又觉阮月疑心实在过甚,眼中不觉含了几分慵懒的宠意:“暗器防人亦不知防什么人,这儿往日里只有朕一人时常出入,再叫一个不注意的,刀剑无眼,真伤着了怎么是好。”
“陛下说的是。”阮月心中打鼓,既是从未有过暗器之事,而御书房中确确放有父亲的卷宗,究竟是当年阿离打听有误还是根本就是她有意扯谎……
阮月揣着糊涂,与司马靖一同回愫阁中用了晚膳,才一停筷子,司马靖便被益休宫唤去说话。
阮月回了案旁,倒是不经意的拈了几筷子桂花年糕,心中不免舒畅了些,便道:“这年糕素日里粘牙,可今日这道,香甜滑糯,竟毫未有粘牙之意,不错。”
茗尘得了夸,忙上前来回话:“娘娘既喜欢,便再多用一些吧,过了九月的桂花是稀罕物,极难寻求,幸得中秋时节留下了一些下来,若是主子喜欢,奴婢常做便是。”
“好。”阮月望着她,不觉暗自出了神,这样贴心温柔的丫头,可惜与自己终究不能是一条绳索上的人。
阮月亦是没有那个闲心将她渡化,只愿早日寻求了茗尘被派遣而来的目的所在,快快打发了她才好。
翌日清晨,晨省才一入了益休宫,堂上端王妃早已坐定,拜见太后,瞧着她这满面的喜色略略带了丝愁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阮月全传更新,第170章 番外之太后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