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看去的方向扫了一眼,这才发现那启悟示意我看向的地方正是监控头。
这一瞬间,我恍然大悟,昨晚被锁链勒住颈部的画面到底是真实还是做梦,只要调出监控看看就知道了。
有了这个想法,我也没有墨迹,很快便将其付之以行动。
把监控的内存连接电脑后,我打开文件夹,本想调出昨晚的监控视频,但又担心看到让我遍体生寒的画面,便把鼠标交给了那启悟,让他把昨晚的视频调取出来。
那启悟本来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乐呵呵的从我手中接过鼠标,打开了最近的一个视频文件,等到画面开始播放的时候,他便一个劲儿的快进起来。
我没勇气盯着屏幕,便沏了壶茶坐在太师椅上,时不时朝那启悟瞟上一眼,从他吊儿郎当的表情来看,应该是还没看到我被锁链勒住的画面。
一壶茶水喝了个底朝天,这期间那启悟的脸上并没有出现过紧张之色,让我心里面也打起鼓来。
“完了。”那启悟拍了拍手,从凳子上起身道:“大兄弟,我就说你是做梦,昨晚一宿都安安静静的,连根毛儿都没有出现。”
“我没有来到楼下?”我诧异一声,摇头道:“不可能的,昨晚我明明下楼了,不可能没有的。”
那启悟朝电脑指了指:“得,你要是不相信的话,自己看看得了。”
我抿着嘴唇犹豫了一小会儿,虽说那启悟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骗我,但如果不搞个明白,悬在我心口的大石始终没办法落下去。
起身来到电脑前,盯着视频我一个劲儿的摁着快进键,监控中我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和那启悟以及于沐之拿着锁链和干尸回来,第二次出现便是我们吃完饭,我进入店门的画面。
等到我上楼以后的入夜,视频中再就没有看到我的踪影,直到天亮以后,我这才随便披了件衣服匆匆从楼上下来。
吞了口唾沫,我使劲儿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忽略了某些画面,我把视频条拖动到了最开始,又重新开始快进。
可是这一遍下来,依旧没有看到我被锁链勒住颈部的画面,更是没有看到体内本命的出现。
就在我准备快进第三次的时候,那启悟扳住了我的胳膊,一脸无奈道:“大兄弟,你不相信我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不相信了?”
看着那启悟一本正经的表情,这一瞬间,我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
“难道真的是梦中梦?”我囔囔自语,使劲儿搓了把脸,即便证据确凿,我依旧还是有些不愿相信。
“那必须啊。”那启悟指着屏幕点头道:“监控里面压根就没有你,你还这么怀疑干什么呢?”
我抿着嘴巴轻叹一声,这一刻不知道是不是我心里面太过慌乱的缘故,我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起身来到店门外面,我深深吸了口气,即便证据确凿,但不知为何,悬在心口的那块石头依旧没有落在原地。
“大兄弟,你没事儿吧?”那启悟小声询问。
“没事儿。”我的情绪直接影响着那启悟,如果我表现的太过紧张,那启悟也会跟着慌乱起来的。
为了不让那启悟的情绪被我影响,我使劲儿搓了把脸,极力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一点,就在准备转身的时候,数股怨气波动便从化觉巷朝我弥漫而来。
感觉到这股怨气波动的瞬间,我眉头不由一抖,止住了转身的动作,连忙朝这数股怨气弥漫的方向看了过去。
依如昨天一样,这股怨气波动来的太过突然,离开的也非常迅猛。
凭借刚才所感觉到的怨气波动,我将目光投了过去,但依旧任何怨灵都没有看到。
那启悟明显也注意到了我这奇怪的举动,疑惑问道:“大兄弟,你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饶是我心中异常不解,但还是摇头回应。
那启悟催促道:“没有那就回来啊,站在外面吹冷风呢?”
“知道了。”我点头应付一声,再次朝化觉巷扫视了一圈,确定没有办法看到怨灵,这才回到了铺子里面。
那启悟已经给茶壶续了壶热水,等我坐在太师椅上,他倒了杯茶推了过来,轻声宽慰道:“大兄弟,做梦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分辨不清楚梦境和现实是非常正常的,我有时候在梦里面左拥右抱,醒过来后还以为真的在温柔乡里面躺过呢。”
我清楚那启悟是在宽慰我,但他的这些道理我是听不进去。
即便到了此刻,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我依旧相信锁链勒住我颈部的画面并非是做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抿了口清茶,我眯着眼睛看向外面,沉默不语。
那启悟又说了一番话后,可能是见我没有吭声,便悠悠叹息一声,也不再继续开口。
一壶茶水再次被喝了个底朝天,看着那启悟拎起茶壶再次去接水,我越想心里面越是不舒坦,起身来到店门口又一次朝化觉巷扫视了一圈。
化觉巷内并没有怨气弥漫,更加没有怨灵的踪影出现。
“叮铃……”
就在我愣神之际,从身后袭来一缕金属撞击的清脆声音。
我心里一颤,正要扭头,就听到那启悟紧跟其后的‘我靠’一声。
“怎么了?”我猛地转过身去,先是看向锁链,见其依旧摆放在货架上,这才把目光投向了拎着茶壶一脸难看的那启悟。
那启悟的面色非常复杂,目光透着一抹惊惧,直勾勾盯着货架方向。
在我的询问下,那启悟愣神了许久,颤颤惊惊拎着茶壶来到我身边,朝货架方向看去,紧张道:“大兄弟,刚才我看到那条锁链动弹了一下。”
“动了?”我眉头紧锁,心脏也颤抖的更为厉害。
那启悟频频点头:“是啊,我看得很清楚,就是动了一下。”
如果没有经历昨晚那么一档子事儿,锁链动弹我并不会有任何顾虑,只会以为是铁链没有放好导致的。
但昨晚的事情让我现在还历历在目,这锁链必定不会平白无故的动弹。
舔着嘴唇,我深吸一口气,对满脸紧张的那启悟轻声道:“别紧张。”
那启悟虽然点头,但却一脸惶恐,小声问:“大兄弟,你说这锁链该不会真有鬼吧?”
“不可能。”我果断摇头:“在我这家铺子里面,任何怨灵都不会出现的。”
“那你昨晚的梦是怎么回事?”那启悟显然也开始动摇了,声音都已经颤抖了。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先不考虑昨晚的被锁链勒颈的真实性,单单就是这梦中梦,我两次被锁链勒住,也足以让我对这条锁链产生畏惧。
为了不让那启悟紧张害怕,我再次祭出骨鞭小心翼翼来到了货架前。
直勾勾盯着锁链,和那启悟说的一样,这条锁链确实移动过,摆放的位置和昨天的并不一样。
吞了口唾沫,我缓缓举起骨鞭朝铁链探了过去,就在骨鞭即将接触到锁链的时候,一缕低沉的冷喝突然在店门口响起:“住手!”
这声音惊得我颤了一下,那启悟更是被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我处于本能,连忙把即将触碰到锁链的骨鞭收了回来,扭头朝身后看去,就看到站在店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脸严肃的老乞丐和柴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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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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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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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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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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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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