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了口粗气,盯着货架上的锁链看了许久,我最终伸手朝锁链触碰了过去。
可就在我的手即将触碰到锁链的时候,本应该是死物的锁链突然‘嗖’的一声如同一条蛇一般从货架上朝我窜了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着实惊了我一跳,处于本能,我伸手打算格挡袭来的锁链,但锁链并没有朝我撞击过来,而是避开了我举起的胳膊,瞬间便缠住了我的脖子。
我还没彻底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锁链就把我的颈部勒住,在一股强烈的拉扯力道之下,我的身子凌空而起,悬浮在了半空。
“唔……”
在锁链的勒扯下,我的双脚悬空,如同上吊一般吊在了铺子上空,一阵强烈的窒息感涌现而出,冲击着我的大脑。
求生的本能迫使我伸手朝锁链抓去,可即便抓着锁链,我的身子也没有任何好转,更为让我惊恐的是,我的双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紧紧抓着,而且用力的拉扯着我,让我无法从这条锁链中挣脱出来。
疯狂扭动着身子,但这样更是无济于事,随着我的不断挣扎,体力也在快速耗散,一会儿工夫,我就感觉大脑缺氧,距离活动的身子也逐渐缓慢下来。
“要死了吗?”这一瞬间,这个让我惶恐的想法萌生脑中。
我处理了这么多怨灵,经历了各种性命攸关的时刻,最后都化险为夷,可今天我竟然会栽在这条锁链上面,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甘心的。
可要命的是,我虽然不甘心却也无济于事,此刻铺子内就仅有我一个人,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会出现帮我。
“完了……”
我在心中囔囔一声,意识很快就变得模糊起来。
也就是在下一刻,一声悠长的叹息传入耳中,紧跟着我就感觉到一股暖流从体内涌荡出来,旋即就感觉勒着我颈部的铁链被一股大力拉扯。
当锁链从我颈部离开的时候,脚下那种被拉扯的力道也随之消失,悬空的我没有了锁链的拉扯直接跌落在地。
软塌塌的我揉着发疼的脖子朝身边看了过去,这一眼就看到一个虚幻且高大的人影出现在我身边,居高临下低头静静看着我。
我体内的方家先祖都已经化为英魂融入了我的魂魄之中,按理来讲,从我的身体内不可能再有方家先祖出现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眼前这个人影正是方家先祖帮我修出来的本命!
“本命?”
想到这里,我顾不得颈部的疼痛,试图爬起身来到本命身边,可本命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而是身形一晃,化为一道流光朝我快速袭了过来。
当本命和我接触瞬间,我明显感觉到一股暖流涌入了身体,但下一秒,我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眼花,身上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抽离干净,身子一软便软塌塌躺在了地上。
如此躺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等意识再次复苏,我慌忙坐了起来,可是朝四周看去,却发现之前明明躺在地上的我却光着身子坐在了床上,而且窗外也已经亮堂起来。
连忙举手朝颈部探去,被锁链勒过的地方也不再发疼。
我压根就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也没有墨迹,我随便披了件衣服就冲出了房间奔向洗手间。
来到镜子前,我第一时间就朝镜中倒影看去,可当目光聚集在颈部的时候,却发现脖子上并没有淤青痕迹。wWW.ΧìǔΜЬ.CǒΜ
半夜做梦的时候,我就梦到自己被锁链勒住了脖子,等惊醒后来洗手间洗了把脸,就发现自己的颈部出现了被勒的淤痕。
为了搞明白这怎么回事儿,我来到楼下货架前,搁在上面的锁链却又一次勒住了我的脖子,如果不是本命出现,我恐怕已经成为了一具死尸。
可要命的是,此刻我的脖子上干净无比,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着镜中的我脸色苍白的难看,我舔着发干的嘴唇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楼下。
犹豫许久,我最终还是打算把这件事情搞个清楚。
防止锁链又像昨晚那样缠住我的脖子,我走出洗手间的时候,也把骨鞭祭了出来。
紧握骨鞭顺着楼梯来到楼下,站在桌子前本能朝货架下面看去,昨晚明明被本命扔在地上的锁链此刻却消失无踪。
我不安吸了口气,移动目光朝货架看去,却发现那条勒了我两次的锁链就安安静静躺在货架上。
而且这条锁链的摆放和我昨天下午摆放在货架上的位置一模一样,并没有移动过分毫。
如此画面越发让我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略带紧张看着货架上的锁链,我犹豫着正要伸手朝锁链触碰,但下一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敲门声的突兀出现,将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的我惊得一个哆嗦。
稳住了情绪,我连忙扭头,看向店门方向,警惕询问:“谁?”
“大兄弟,是我啊。”那启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还带着一丝不满扯开嗓门叫道:“你在铺子里面干什么呢?这么紧张,该不会是金屋藏娇吧?”
见门外是那启悟,我松了口气。
让他等会儿,我收回骨鞭先去二楼把衣服穿戴整齐,又重新折回了一楼打开店门。
看到我出现,那启悟瞄了我一眼,又鬼鬼祟祟朝铺子内扫了进去:“大兄弟,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紧张?难不成真的是金屋藏娇了?”
我没好气道:“别瞎说。”
那启悟并没有理会我这苍白无力的辩解,双手负于身后,大步跨入了铺子里面:“要是没有金屋藏娇,刚才你明明在楼下,为什么不给我开门呢?恐怕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好把美女藏起来吧。”
我现在并没有任何心情和那启悟纠结这个问题,紧张的朝货架上的锁链瞥了一眼,无所谓道:“你要是不相信,去楼上找吧。”
“嘿,我正好有这个想法。”那启悟说着就朝楼梯口走去,可刚刚跨了两个台阶,又稳住身子,扭头猥琐笑道:“大兄弟,你能让我上楼去找,就证明楼上肯定没问题,搞不好你把美女藏在了一楼,然后趁着我进入房间的功夫,让美女溜出去的。”
“别瞎扯了。”我挥了挥手,不想继续纠结这个问题,朝货架指了过去,沉声道:“那条锁链不大正常。”
“咋了?”那启悟露出诧异之色,旋即又用看待变态的表情望着我:“大兄弟,你丫疯了吧?那可是一条锁链啊,你竟然连这种东西都不放过。”
那启悟这不着边际的话差点让我喷出了一口老血,翻了个白眼后,我一股脑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在我一本正经的目光下,那启悟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改刚才的嬉笑打闹,关切问:“大兄弟,那你现在没事儿吧?”
“没什么了。”我摇头,拧眉盯着锁链道:“这件事情有些蹊跷,我明明被锁链差点勒死,可一觉醒来却没有任何线索了。”
那启悟眼睛滴溜溜转悠了一圈,舔了圈牙花子,试探问:“不会是做梦吧?”
“梦中梦?”我狐疑一声,旋即又如同拨浪鼓般摇头:“不可能,那种感觉非常真实,如果是梦,是没有那么真实的感觉。”
“想要知道到底是不是做梦还不简单?只要看看这个不就知道了吗?”那启悟说着冲我挑了挑眉,朝铺子的右上方奴了奴下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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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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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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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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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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