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唉声叹气干什么呢?”那启悟大大咧咧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们俩虽然认识没有多少年头,但兄弟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应该清楚,我要是犟起来了,就算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你就老老实实让我呆在你身边吧。”
“嗯。”我抿嘴点头,心中多少还是有点不大情愿。
我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稍微一个疏忽就可能会连累到于沐之和那启悟,所以若真的到了关键时刻,不管如何,我都必须把他们俩的关系给撇清不可。
“这才对嘛。”那启悟并不知道我的心中所想,乐呵呵的拉着凳子坐在我身边。
我此刻是没办法露出会心笑容,只能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了点头。
静坐许久,天色逐渐暗沉,那启悟点的外卖也送了过来。
喊醒于沐之,我们三人填饱了肚子,这期间,我和那启悟非常默契的没有提刚才男人让我测字的事情。
酒足饭饱,于沐之打了个饱嗝一脸八卦的冲着我一个劲儿的挑眉:“方不修,要不要给我们表演一下?”
这话直接把我给问的愣住了,我犯难问:“表演什么?”
于沐之翻了个白眼:“当然是表演一下你现在的实力啊。”
“我的实力不和以前一样吗?”我苦笑摇头,见于沐之有点不满,连忙解释道:“老乞丐也都说过了,方家人杰的英魂虽然融入我的身体,但这股力量还没有完全释放出来,需要慢慢释放才可以。”
于沐之露出不愿相信的表情:“现在连一丁点都没有释放出来吗?”
我耸肩道:“没有。”
“哎!”于沐之失望摇头:“睡了半天了,我还以为都释放出来了一点,看来我是想多了。”
那启悟帮我解释道:“这种事情讲究的是循环渐进,哪儿来的这么快呢。”
“行吧。”于沐之用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后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躺在你的床上睡得不是很踏实,我还是回去好好补上一觉吧。”
在我点头下,于沐之又是一声唉声叹气,从店里面走了出去。
我拧眉看向坐在我身边的那启悟,他不自然的扭动着身子,呲牙憨笑起来:“大兄弟,你是要把我赶走吗?”
我朝已经漆黑的门外奴了奴下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难道还不走?”
“着什么急啊。”那启悟摆了摆手嘿嘿笑道:“今晚我想留下来陪着你,不想回去了。”
“不回去?”我连忙摇头:“别介,我的床就那么小,睡一个人都够呛,你这明摆着不想让我睡觉啊。”
那启悟赔笑道:“你还睡什么睡呢?都睡了近乎一天一夜了,现在让你睡你也睡不着啊。”
我当即反驳道:“睡不着我可以躺在床上,总比做着强吧。”
“看来你是真不想让我陪着你啊。”那启悟哭丧着脸站起身依依不舍的朝外面走去,还一步三回头:“那大兄弟,我可要回去了啊。”
我点头催促道:“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我真的走了啊。”那启悟站在门口还可怜巴巴望着我。
“快点……”
我被他彻底搞无语了,说话间我正要起身,可一缕由远到近的急促脚步声打断了我接下来的说辞。
那启悟并非是聋子,显然也听到了这缕声音,探着脑袋朝外面看去,又扭头看向我,激动道:“大兄弟,来人了!”
我眉头不自然紧皱起来,下午才送走了一个想置我于死地的男人,这大晚上又有人过来,不免让我有点担心,对方是不是也奔着我的性命来的。
“先进来!”我压着声音对那启悟使了个眼色。
他连忙蹑手蹑脚溜进店里,刚刚来到我身边,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店门口,面对着我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请问方先生在吗?”男人扶着门框一脸焦急望着我。
“我就是。”我点了点头,皱眉看着男人。
这男人如此着急,应该不是来找茬的。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关门了。”男人激动说完,擦着额头汗珠走进铺子,那启悟也抽出一张凳子递了过去,示意男人坐下。
男人点头表示感谢,坐在凳子上拍着胸口道:“方先生,这么晚打扰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什么。”我轻描淡写回应,盯着男人看了好一会儿,却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任何古怪的面相。
那启悟咂吧着嘴巴,犯难问:“我说老哥,这么晚过来肯定遇到不好的事情了,说说怎么回事儿吧。”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男人面色沮丧起来,激动的面色变得苦恼起来。
“怎么又不知道怎么说了?”那启悟狐疑起来:“你跟被鬼撵了一样火急火燎的过来,肯定有什么着急的事情才是啊。”
“其实也不是太着急。”男人苦笑着在脑袋上拍了两下:“我这么着急过来,是想让方先生帮我算算运势。”
“搞什么玩意儿?”那启悟顿时警觉起来,直勾勾盯着男人警惕询问:“你他娘老实告诉我,你又是哪个家族派过来的?”
“什么家族?”男人发懵起来。
那启悟依旧警惕:“我大兄弟是处理邪乎事儿的,你找我大兄弟算运势,不觉得找错地儿了吗?”
他能如此我也想的明白,下午那个男人让我测字,就已经超出了我的业务范围,晚上又来一个让我算运势的男人,别说是那启悟了,就连我也觉得对方是来者不善。
打消了顾虑,我疑惑询问:“你想算什么运势?”
男人面露愁色:“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运气非常不好,先是我老婆开车撞到了绿化带上,然后是我孩子跑步崴脚住院,今天明明和客户敲定好了签合同,可已经煮熟的鸭子又莫名其妙飞走了。”
我轻声问:“也就是说,这些天你一直都在走霉运?”
男人点头如同鸡啄米一样:“对的,方先生,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正思索期间,那启悟抢先道:“还能怎么回事?当然是单纯的走霉运呗。”
“如果单纯的走霉运我还能理解,但是这种霉运已经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了啊。”男人苦恼道:“我总感觉这种霉运好像是针对我的。”
那启悟眼睛滴溜溜转悠了一圈:“你的意思是,有人给你穿小鞋?”
男人眼睛一亮,点头道:“有点怀疑。”
“大兄弟。”那启悟看向我轻声问:“你怎么个意思?”
从男人进入店铺到现在,我都没有从他的面相上看出任何古怪,这男人很有可能真的是被人穿了小鞋了。
我舔了遍牙齿拧眉望着男人,对那启悟使了个眼色道:“让他去给佛像上三根紫香。”
那启悟没有废话,带着男人来到货架前,拿出三根紫香点燃后递给男人,朝香炉指了指便双臂抱在胸前后退数步。
男人明白意思,举着紫香冲着佛像恭恭敬敬鞠了三个躬才踮起脚把紫香插入了香炉里面。
这期间我一直都直勾勾盯着男人,看着他把三根紫香插入香炉后紫香都没有任何异样发生,我不免犯难起来。
可就在男人茫然望着我的时候,刚才还袅袅升起烟雾的三根紫香就好像商量好了一样,突然就齐刷刷熄灭了。
m.χIùm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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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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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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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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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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