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摸出手机,正要拨通那启悟的电话,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电话是那启悟打过来的,看来这家伙和我还是有点心有灵犀的。
接通电话,不等我开口,那启悟便激动喊道:“大兄弟,你没遇到危险吧?”
“没什么危险。”在那启悟说话间,隐约还可以听到老乞丐的嘟囔声,我朝窑洞瞥了一眼,轻声问道:“前辈什么时候来的?”
那启悟憨笑了起来:“你说老哥啊,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昨晚我紧张的一宿都没睡,早上醒过来就看到他坐在我身边了,还吓了我一大跳呢。”
“电话里面能说得清这些事情吗?让那小子赶紧回铺子,我还等着他呢。”老乞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入耳中。
“得嘞!”那启悟吆喝一声,对我道:“大兄弟,你听到了吧,老哥让你现在就回铺子,我先挂了啊。”
不等我开口,那启悟便率先挂了电话。
“回去吧,老乞丐等着我们呢。”对于沐之点了点头,我收回手机就朝村子赶去。
回村的路上,把在窑洞内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得知我有惊无险后,于沐之这才长吁了口气。
不过让我犯难的是,我进入窑洞后发出了那么大的响声,于沐之都没有推门进来看看,反而变成黑熊的施术者撞了一下木门她就把门给打开了,着实让我困惑。
在我的询问下,我这才从于沐之口中得知当我进入窑洞后木门关闭,她是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没有推开木门,而且里面非常安静,根本就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就在她准备回村搬救兵的时候,那缕撞门声响起,她又折回来了。
听完于沐之的说辞后,我也明白了个大概。
当我进入窑洞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一个被施术者与外界隔绝的空间里面,而当老乞丐破了厌胜术之后,施术者遭受厌胜反噬,这个被隔绝的空间也就自然而然的破除了。wWW.ΧìǔΜЬ.CǒΜ
还没有回到村口,老远就看到胡海燕和李父李母站在村口等着我们。
来到三人身边,胡海燕也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眼睛都已经水肿,迎上前来就激动询问:“方先生,怎么样了?找到那个害我老公的人了吗?”
“找到了。”我点了点头,不等几人询问,便轻声道:“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了,你老公也没什么大碍,不出三日,他身上的黑色毛发就会褪掉的。”
“方先生,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胡海燕激动不已,抓着我的手腕就是一阵感谢。
她的样子太过热情,搞得我还有点不好意思。
极其不自然的把手抽了回来,下意识朝于沐之看了一眼,见她一脸的不满。
“胡大姐,事情已经处理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老乞丐和那启悟应该已经回到了铺子,我也不能让他们俩等我太长时间。
“嗯,我们这就走。”胡海燕眼眶内再次涌出了泪水,不过这一次的泪水却不是惊慌害怕,而是激动的泪水。
回去的路上,胡海燕又对我说了很多感谢的话,这些话对我来说根本就可有可无,我是做镇物生意的,被雇主认可虽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相对于那些感激的话,镇物明显来的实际一些。
送胡海燕回到家里,和我料想的一样,那启悟和老乞丐已经离开,李大军也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胡海燕身上的煞气已经消散,李大军身上那黑色毛发脱落了不少,身上的恶臭味儿也淡化了很多,之前还预估三天就可以恢复正常,照着这个速度,明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这件事情虽然不是我处理的,但我一直都处于风口浪尖上,也有点成就感了。
离开李大军家的铺子时,我拒绝了他们给我报酬的好意,只是把那块作为镇物的皮毛拿走了。
和于沐之驱车朝化觉巷驶去的路上,她一会儿阴阳怪气的冷笑两声,一会儿又朝我瞥上一眼,那古怪的样子看得我心里面都有点发毛。
实在忍不住,我这才挠着头发不解问:“于沐之,有什么话你明说就行了,这么折腾会让气氛变得非常压抑的。”
于沐之骄哼起来:“怎么样?刚才摸手的时候感觉舒服吧?”
这话一出,我顿时就头大如斗。
当时胡海燕抓住我手腕的时候,于沐之的表情就非常不快,敢情她一直都在这里等着我呢。
轻叹一声,我幽怨望着于沐之:“舒服什么呢?胡海燕的年龄都可以当我妈了,你说的哪是哪啊。”
“这有什么?”于沐之不屑轻哼,摇头晃脑道:“现在很多人都喜欢这种年龄相差的感觉呢。”
于沐之正在给我挖坑,我也没有傻到往她的坑里面跳,装傻充愣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别人喜欢不代表我希望啊。”
于沐之翻了个白眼:“别把你说的这么高尚了,胡海燕抓住你手的时候,你那享受的表情看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家伙也确实是乱点鸳鸯,我也不想和她在纠结这些,现在要是继续这个话题,非但不会解释明白,反而会越描越黑。
索性我将脑袋抵在了车窗玻璃上,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任凭于沐之嘀嘀咕咕也没有吭声。
回到化觉巷,老乞丐和那启悟正坐在铺子门口的台阶上,看到我和于沐之回来,那启悟率先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冲着我道:“大兄弟,你们俩干什么呢?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于沐之虽然叽叽歪歪了一路,但因为我的沉默让她憋了一肚子气,冲着那启悟就一股脑全都发泄了出来:“怎么了?从胡海燕家到市区这么久的路,我开的是车又不是火箭,你还指望你的车能飞起来吗?”
“我去!”那启悟嘟囔一声,碎步来到我身边,压着声音小声道:“大兄弟,咋回事儿?吃炸药了?”
“比吃了炸药还厉害。”我也不敢大声说完,压着声音说完又对那启悟摇了摇头,让他尽量不要招惹于沐之。
那启悟有些事情糊里糊涂,但这种人情世故上还是非常精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点了点头,又唯恐天下不乱般小声问:“咋了?怎么醋味儿这么重呢?”
这家伙直接说到了点子上,还真让我难以招架。
抿着嘴巴,我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投向老乞丐,却并未看到柴瘸子。
狐疑一声,我三两步来到老乞丐身前,点头恭敬道:“前辈,柴老前辈没来吗?”
“他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呢。”老乞丐摆了摆手,上下打量着我道:“小子,怎么样?老乞丐出手的及时吧?”
在老乞丐的说辞下,窑洞内那凶险的一幕又浮现脑中,我擦了把冷汗连忙点头赔笑:“及时,非常及时,要是再晚上一两秒,我现在恐怕已经凉了。”
“说的这是什么晦气话,就算凉了,老乞丐也有本事让你热乎起来。”老乞丐咧着满嘴的黄牙嘿嘿笑了笑,侧过身子指着门锁让我快点开门。
我也没有怠慢,打开店门殷勤的将老乞丐请了进去。
将带回来的皮毛搁在货架上,又沏了壶茶挨个倒上,我也没有继续理会气哼哼的于沐之,坐在太师椅上轻声问:“前辈,现在是要帮我融合体内的那几把武器吗?”
“正是。”老乞丐捋着胡须如同得道高人般点头道:“本想等那个老不死的过来一块儿帮你融合,可那老不死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也只有我使出全力一试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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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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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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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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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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