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哼一声,大步迈向前,锋利的刀尖近乎抵在了李大军的鼻尖,冷声道:“今天我还真就和你杠上了,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伤害到李大军,而且我劝你最好给我滚出来,不然我必定会让你遭受堪比魂飞魄散的痛苦!”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了。”公鸭嗓冷笑说完,李大军突然一个哆嗦,又一次软塌塌躺在了地上。
“老公!”胡海燕大喊一声,挣脱了我的束缚,朝李大军奔了过去。
这次我并未拦住她,施术者对李大军的控制暂时已经解除,李大军现在脱离了危险,即便胡海燕过去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方不修,这个施术者有点不好对付啊。”于沐之一直都是个明眼人,忧心忡忡来到我身边,轻声道:“刚才你和那启悟明明将李大军从施术者的蛊惑中解救出来了,怎么施术者还可以控制李大军的?”
我面色忧愁,这个问题也确实是我所想的问题。
按理来讲,用大蒜可以将施术者和李大军的联系暂时中断,但这前后没有两分钟的功夫,施术者再次借助李大军的身体和我对话,这种情况是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
抿着嘴唇,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我沉默之际,那启悟着急催促道:“大兄弟,你能不能换个表情,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瞥了眼一脸紧张望着我的几人,深深吁了口气,沉声道:“我担心施术者和李大军之间的联系并不是用大蒜就可以中断的。”
“什么意思?”于沐之困惑询问:“难道并不是表面上看得这么简单?”
“的确。”我轻声道:“必然还有其他因素,而且这个因素至关重要,倘若找到了这个因素,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藏在暗处的施术者了。”
那启悟着急道:“那我们还等什么呢?赶紧找啊。”
“你着急个什么劲儿呢?”于沐之没好气道:“没看到方不修现在都愁成什么样子了?就知道催催催,你也不知道关心关心他。”
“哎呦,你瞧瞧我这脑子!”那启悟用力在脑门上拍了一下,冲着我苦笑道:“大兄弟,真是对不住了,兄弟我刚才没把你的情绪给照顾到。”
“没事儿。”那启悟一脸真挚,反倒让我有点难以适应。
舔着嘴唇,我准备看向李大军的时候,目光从胡海燕身上一扫而过,一个差点就被我忽略的问题涌上心头。
第一次接触胡海燕的时候,我在她身上感觉到了一股非常明显的煞气波动。
起初我以为胡海燕和这件事情有联系,可是深入之后才发现并非如此。
李大军被人用厌胜术算计,胡海燕虽然是李大军的妻子,但这事本应该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才是,可是这煞气波动却来的古怪,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问题。
想着我看向胡海燕,皱眉询问:“胡大姐,冒昧问一下,在李大军变成这样之前你们有没有得到过什么东西?”
“没有。”胡海燕想都没想就果断摇头,但是很快,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微一变,试探问道:“生肉算吗?”
“什么生肉?”我话赶话询问起来。
胡海燕吃力吞了口唾沫,解释道:“在我老公变成这样之前,我们回过一趟老家,邻居给了我们一块肉,说是自家养的黑猪肉,那段时间我老公肠胃不舒服,我就一个人把那块肉给吃了。”
“黑猪肉?”那启悟摸着脑门嘀咕了一声,连忙凑到我身前,小声试探问:“大兄弟,我看那厌胜镇物就只有皮毛,难道那块所谓的黑猪肉就是黑熊肉?”
那启悟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舔着嘴唇,我轻轻点头:“这个可能也是很大的。”
我们俩的声音很小,胡海燕的精神一直都处于紧绷状态,所以并没有听到我和那启悟的谈话。
看向忧心愁愁的胡海燕,我进一步问道:“胡大姐,那块黑猪肉有什么特别吗?”
胡海燕眯起眼睛回想了一会儿,犯难道:“单看外表的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吃起来的口感却非常奇怪,和普通猪肉吃起来完全不一样。”
“实锤没跑了。”那启悟满意点头:“不过我活了这么大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了,可还真没吃过熊肉。”
于沐之嗤之以鼻哼了两声,把双臂抱在胸前讥讽道:“就怕你有命吃,没命活了。”
“我才不想吃呢。”那启悟连忙在嘴巴上扇了一下:“这种野生动物的肉有什么好吃的?而且里面病菌那么多,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的道理我还是懂得。”
见胡海燕一脸的不自然,我轻声问:“自从吃了那块肉之后就变成这样了吗?”
胡海燕点头道:“自从吃了那块肉之后,我就好像发烧了一样,在被子里面捂了一晚上才好了,不过我老公第二天就变成那样子了。”
“怪不得。”我若有所思点头,经过胡海燕这一通解释,我算是搞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儿了。
那启悟激动起来,连忙询问道:“大兄弟,你知道什么问题了?”
我一本正经点头,压着声音回应道:“那块黑猪肉确实是黑熊肉,连带着黑熊肉的皮毛是厌胜术的镇物,这块黑熊肉本来是要给李大军吃的,但胡大姐却阴差阳错吃了下去,导致体内被灌入黑熊肉中的煞气所充斥。”
于沐之一直都在倾听着我和那启悟的谈话,吃惊问:“李大军没吃黑熊肉都变成了这样,那吃了之后会成什么样子?”
我舔着嘴唇一字一句道:“症状自然会比现在还要厉害,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会变成一头黑熊。”
“这……”胡海燕震惊起来,捂着嘴巴不可思议望着我。
那启悟咋咋呼呼叫道:“他娘的,这施术者要干什么?用厌胜把人变成黑熊,难道是要吃了变成黑熊的人吗?”
“不清楚,到底用意如何,就需要找到施术者才能知道了。”我解释完后,看向胡海燕接着询问:“胡大姐,那个给黑熊肉的邻居和你们关系如何?”
“我们虽然很少回老家,但邻里之间的关系相处的还算融洽。”胡海燕因为紧张声音颤抖,不安问:“方先生,不可能是村里面要害我们吧?我们从来都没有结过仇啊。”
“到底是不是我还不能完全定夺,需要当面问问清楚才可以。”我说完吸了口气,瞥了眼还处于昏迷的李大军,对那启悟道:“你留在这里照看李大军,我们去胡大姐老家把这件事情打听明白就回来。”wWW.ΧìǔΜЬ.CǒΜ
“大兄弟,你让我留在这里?”那启悟哭丧着脸紧张道:“我什么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你们离开后那个施术者又把李大军给控制了,我呆在这里不是很危险吗?”
我早就猜到那启悟会这样说,咬破手指用血在桌上的黄纸上画起符来。
足足画了二十张我才消停下来,将黄纸一一摊开,对那启悟道:“如果施术者再控制住李大军,你只管把黄纸贴在他身上就行了。”
那启悟的目光在黄纸和我的身上瞄来瞄去,脸上依旧写满了不情愿,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道:“大兄弟,能不能让我跟着你们一块儿去啊?我虽然对你画出来的符纸有信心,但和这么一个长满了黑毛的人待一起,我还是犯怵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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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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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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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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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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