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我拧眉点头,皱着眉头盯着这团黑色毛发。
“还可以用这种东西作为镇物?”于沐之一脸犯难。
“自然可以。”我深吸一口气,盯着皮毛接着道:“万般事物都可以作为厌胜镇物来使用,不过这施展厌胜的人不用别的东西,却要用黑熊的皮毛,这就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了。”
“他娘的。”那启悟咧着嘴巴叫道:“这人的心眼也是大大的坏啊,用厌胜害人就害人呗,搞瘸搞瞎也就那么回事儿了,至少可以出门不遭人白眼,让人长一身黑毛,这不是折磨人吗?”
“可不是。”于沐之的意见难得的和那启悟一致,点头附和道:“不过这个人这样做应该有他的到底才是。”
这期间我沉默不语,一直都盯着这团皮毛。
于沐之舔着嘴巴犯难望着我问:“方不修,既然施展厌胜的镇物已经找到了,你可以找到这个施展厌胜的人吗?”
“不能找到对方的所在,但对方会找我们。”我轻声说完,在几人不解的目光,我接着解释道:“我们已经找到了厌胜镇物,施术者必定会感知到,而且还会通过各种办法试图阻拦我们找到他,如果不出意外,一会儿就会有事情发生了。”
近乎是在我话音落罢的瞬间,就听到楼上传来李大军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那启悟仰头朝楼梯口看去,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叫道:“我靠,大兄弟,你真是料事如神啊,这才刚刚说完的话就立刻应验了。”
“老公,老公……”
胡海燕面色徒然一变,惊呼一声就朝好二楼冲了过去。
“上去!”见于沐之和那启悟一脸诧异,我冲着二人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跟着胡海燕朝二楼奔去。
李大军的惨叫声非常凄惨,胡海燕关心他的安危,上楼的时候非常匆忙,短短的几节台阶,她好几次都险些摔倒。
当我们来到二楼,李大军的声音非但响亮,而且还非常的刺耳,就像是有针往耳朵里面扎一样。
等来到房门口,我一眼就看到李大军蜷缩在房间角落,像是不受控制一样一把把将身上的黑色毛发猛拔下来。
这些黑色毛发虽然不应该属于李大军,但却结结实实长在他的身上,随着李大军的每一次用力,一簇带着血肉的毛发就被他拔了下来,而李大军也会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
从刚才惨叫声传来到现在也有半分钟时间,地面上满是带着血肉的毛发,而且李大军身上的伤口还在流淌着鲜血,身上的黑色毛发全都被血液打湿,看起来异常渗人,这种自残的行径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胡海燕第一个冲进房间,但手足无措的她明显无法稳住李大军的动作,惊慌失措望着我求救道:“方先生,我老公怎么变成这样了?方先生,你快点救救我老公吧。”
眼前画面确实邪性,房间内更是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李大军若是继续这么拔下去,即便不被疼死,也会失血过多死掉的。
眼下我必须尽快制止住他的动作,不然拖延的时间越长越危险。
我面色凝重无比,低声吩咐道:“去厨房把大蒜拿过来!”
“好。”胡海燕鸡啄米一般点头,近乎是冲出了房间。
等胡海燕再次回来,拿着两头大蒜来到我身前激动道:“方先生,我拿过来,现在怎么办?”
“你就呆在这里。”我轻声说完,从她手中接过大蒜对那启悟点头道:“把李大军控制下来!”
李大军此刻的样子有点疯狂,但那启悟也没有犯怵,趁着李大军疯狂拔除毛发的时候绕到了他的身后,随即将李大军的四肢控制下来。
李大军四肢被那启悟牢牢锁死,如同发了狂一样的疯狂挣扎起来,好几次险些将那启悟撞在墙上。
“大兄弟,快点,我撑不住了!”那启悟牙关紧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眼下不能拖延,成败在此一举,不然错失良机,在想控制住李大军就非常难办了。
没有怠慢,趁着李大军张嘴怒吼反抗的时候,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举起大蒜就一股脑全都塞进了李大军的嘴巴里面,同时用力抵住他的下巴,防止将大蒜吐出来。
“呜呜……”
痛苦的喊叫声自李大军喉咙发出,任凭他如何挣扎反抗,我都没有松懈一丁点的力气。
“方先生……”胡海燕面色大变,惊恐尖叫起来,作势就要奔来。
“于沐之,拦住她!”我怒喝一声,于沐之急忙抓住胡海燕的肩膀:“胡大姐,你别担心,你老公不会有危险的。”
胡海燕怯生生点头,在于沐之的搀扶下不忍看向我们这边,而是别过头去。
随着我和那启悟的动作,李大军喊叫声逐渐虚弱,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很快就彻底消停下来。
确定施术者的控制已经解除,我长吁一口气松懈了力道,如同八爪鱼般缠着李大军的那启悟也卸了力气,将软塌塌的李大军慢慢放在了床上。
“没事儿了。”我擦了把额头冷汗,用桌上的纸巾擦拭着身上沾染的血渍。ωωω.χΙυΜЬ.Cǒm
胡海燕豆大的泪珠渗透出来:“方先生,我老公怎么了?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的?”
“施术者蛊惑了你丈夫。”我轻声说完,瞥了眼躺在床上的李大军轻声道:“不过施术者已经被我赶走,等李大军醒过来就没事儿了。”
“嗯。”胡海燕哽咽一声,又一个趔趄跪在地上,哭求道:“方先生,你想想办法让我老公好起来吧,他不能一直都这种样子,你们要是离开了,他还是会有危险的。”
这话说的也是,我能护得了李大军一时,却护不了他一辈子。
此刻我必须尽快想办法把施术者找到,不然这麻烦事儿非但不会消停下来,反而还会越来越严重。
舔着嘴唇,我正寻思着应该通过什么样的方法找到施术者的时候,床上的李大军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处于本能我下意识朝李大军看去,就看到他已经从床上坐直了身子,正将口中的大蒜全都吐了出来,透过茂密的黑丝毛发,我发现他的双眼透着一抹诡异的精光。
不等我回过神来,胡海燕就激动准备走去过,我见状连忙将她拦住,沉声道:“先别过去,李大军还没有恢复正常。”
“可是……”
“呵呵……”
胡海燕一脸茫然望着我,话还未说完,李大军突然发出讥讽的冷哼,张开嘴巴森森冷笑起来。
我见状连忙把胡海燕挡在我身后,举起镇灵刀对准李大军,冷声喝问:“施术者?”
“方家人?”一缕公鸭般的嗓门从李大军口中传出,即便是用脚后跟也能猜的出来,这人正是施术者。
“滚出来!”我面色阴沉,寒声喝道:“用这种方法对付一个普通人,这就是你的本事?”
“用不着你管!”公鸭般的嗓门依旧还在冷笑,声音明显狂妄了不少:“你是方家人又能怎样?我劝你最好别管闲事,我暂时还不想杀死他,如果你再敢一意孤行,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混账!”我怒喝起来,接手我爷爷这家铺子以来,我见过不少自以为是的人,却还真没见过这种不把方家放在眼中的狂妄家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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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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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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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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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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