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什么啊。”于沐之一脸困惑,使劲儿搓了把脸着急问:“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直都浑浑噩噩的,当看到陈江河抱着木盒从房间出来后,我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睡着了?”我皱眉盯着于沐之,她的这个说法让我觉得有点邪乎。
“就是睡着了。”于沐之肯定点头道:“而且我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实的,我看到一个古代的女人挑着一只灯笼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于沐之这番话让我直接就打起了精神,那面画皮上就是女人拎着灯笼,于沐之在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又看到如此画面,不难证明,在刚才这个挑着灯笼的女人出现过。
舔着嘴唇,我不可思议看着于沐之,刚才我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但她却看得如此真切,着实让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方不修,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奇怪啊?”于沐之揉着额头不解道:“那个拿着灯笼的女人和画皮上画的画一模一样,该不会是我不由自主就把画皮上的图案影射到了梦里面了吧?”
“不会。”我果断摇头:“那幅画确实不简单。”
“确实不简单。”于沐之也点头附和道:“之前我看到那面画皮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可刚才昏昏沉沉的时候,看到挑着灯笼的女人没有什么古怪,但是奇怪的是那只灯笼。”
“怎么说?”我越发好奇,看到画皮时我就意识到灯笼有点问题,于沐之又把话题指向了灯笼,看来这只灯笼确实不简单。
于沐之皱起眉头思量着道:“那只灯笼的火焰很奇怪,一直都在跳动,随着隔着一层灯笼纸,但我还是能感觉到,灯笼里面的火焰好像有一张人脸一样。”
我囔囔点头:“看来所有的问题都出在那只灯笼上面了。”
于沐之诧异望着我:“你也发现了?”
我一本正经点头:“而且我担心,那只灯笼虽然是画上去的,但我感觉在这只灯笼里面,隐藏着很多怨灵。”
“这……”于沐之面色一变,忌惮望着我:“那怎么办?”
“别慌。”我轻轻挥手:“陈江河这个人心性太高,他把那面画皮如获至宝,根本就听不进去我的话,眼下只要让你脱离怨灵缠身就行了,等到陈江河意识到了画皮的严重性,自然会来找我的。”
“嗯!”于沐之现在也深知自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没有再帮着陈江河说话,点头如同鸡啄米一样:“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呢?”
我眯起眼睛道:“这次来的匆忙,没有准备太多东西,先去楼顶看看,这栋住宅楼上的怨气太过浓郁,我要看看这怨气到底什么来头。”
于沐之对我是言听计从,不等我有所东西,她便摁下了电梯按钮,相继进去之后,我们朝楼顶进发。
要说我们还算幸运,楼顶铁门并没有锁死,推开天台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侵入骨髓的冷风,在这股冷风中,还伴随着强烈的怨气波动。
这股怨气太过强烈,我从小就和怨气打交道,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但于沐之毕竟是正常人,即便有血龙入体,也没办法经受的住如此磅礴的怨气。
担心她被怨气侵体出现一些后遗症,我让她就躲在天台门后面。
在于沐之点头同意后,我心念一动唤出了骨鞭,紧攥在手中跨出一步朝楼顶中央走去。
这冷风太过寒冷,都已经渗入了骨髓,每走一步都感觉肌肤好像被利刃切割一样,加上怨气的从天际倾泻而下,那强烈的压迫感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得我无比难受。
之前在楼下的时候只能看清楚这团实质化的怨气,并不能分辨出里面有什么,此刻我站在住宅楼最顶端,仰头之际完全看得清楚,这团怨气里面还夹杂着数十缕不断游走的气息。
这些气息正是怨灵,在怨气中若隐若现,很难捕捉。
怨气笼罩在这栋住宅楼上本来就不寻常,如果没猜错的话,在这团怨气之中,必定还隐藏着其他东西。
为了搞明白究竟有什么东西隐藏其中,我收回了骨鞭将憾天弓祭了出来。
拉动弓弦后,一根金光闪闪的长箭显现出来。
憾天弓内蕴含的强大能量波动直冲云霄,让上空这团怨气开始翻滚起来,数十缕气息也随着怨气的翻滚而惊慌逃窜,似乎是不敢暴露在憾天弓之下。
我并未将其当回事儿,这些怨灵都是极为普通的,以我目前的手段,即便这些怨灵对我群起而攻之,也不能对我构成任何伤害。
松开弓弦后,长箭发出一缕犀利的破空声朝怨气激射而去,我的动作依旧保持在拉弓射箭上,直勾勾盯着急速而去的长箭。
本以为长箭会直接射入怨气之中,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在长箭即将就要没入怨气之中的时候,一阵火光顿时从怨气内喷了出来,炙热的气浪翻涌而下,将长箭格挡在了距离怨气不到十米开外的地方。
“吼!”
与此同时,一缕震耳欲聋的愤怒咆哮从怨气内传出。
这一幕虽然在我的意料之外,但也在意料之中,怨气能生的如此浓郁,必定是有东西催动而出的,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咆哮声的主人,正是生出怨气的罪魁祸首。
我不屑冷哼一声,再次拉动弓弦,金箭凝聚之后,我又一次把长箭射向了浓郁的怨气。
和刚才所发生的一样,金箭即将抵达怨气时,从磅礴的怨气中再次喷出了熊熊大火,将金箭阻拦下来。
“吼!”
愤怒的咆哮声再次袭来,这一次比刚才还要嘹亮很多,对方明显是动了真怒。
我不屑冷哼,把憾天弓垂了下来,直勾勾盯着上空的怨气,冷声自报家门道:“在下方家方不修,既然已经接下了我这两招,为什么还不肯出来一见?”
“方家?”一缕威压的怒喝响起:“区区方家也敢在我面前造次?”
我眉头紧皱,方家人杰辈出,虽然到了我这里平平无奇,但被人如此呵斥,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爽。
我压着心中的不满,低声问:“难道方家还不足以让你出来一见吗?”
一缕嗤之以鼻的冷哼从怨气中传来:“方家小儿,你这是想要阻拦我吗?”m.xiumb.com
“在下目前并没有这个意思。”我摇头道:“我只是想和前辈商量一下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如果可以和平处理,那自然最好不过了。”
近乎是在我话音落罢之后,怒声再度响起:“若是不能和平处理呢?”
我这人有个毛病,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对方并不把我放在眼中,也就不值得我去尊敬。
这缕怒声明显是把我当成了一个软柿子,我也不再热脸去贴冷屁股,一字一句道:“如果不能和平处理,那我就只能强行将你阻拦了。”
“唔?”怒声突然讥讽笑了起来:“方家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竟然连我都不放在眼中了?”
这缕声音刚刚落罢,两只如同灯笼般大小的红色光球从灰黑色的怨气中显现出来。
近乎是在这两道红光露出来的顷刻间,一股强烈的气势从怨气中俯冲而下,将我包裹其中。
置身在这股气势之中,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夹杂在怨气中的这股气势透着强烈的威压,虽然我分辨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但可以肯定下来,这玩意儿绝对不是怨气。
这也就代表着,藏身在怨气中的这个存在并非是怨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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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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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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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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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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