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强一怔,慌忙摇头:“不是的,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方先生刚刚过来,肯定没有看明白,所以才那样说的。”
“行了,你就别狡辩了。”那启悟挥手止住汪大强的说辞,没好气道:“这种东西只要有,根本就逃不过我大兄弟的法眼,他说没有就没有,你慌个什么劲儿呢?”
“是是是。”即便我们在汪大强的地盘上,面对那启悟的不屑声音,他也只有点头赔笑的份儿。
有求于别人就是这样,别说那启悟现在这样说话,恐怕他用力抽在汪大强后脑勺,他也不会有任何不满的。
不过眼下也不是说这些没用事儿的时候,我深吸一口气,让二人先别纠结这件事情,拧眉看向汪大强一本正经问:“你确定就是睡在这张床上做的梦?”
“就是。”汪大强连忙点头,似乎觉得自己这样诚意不够,又接着道:“方先生,你要相信我,这事情可是关系着我的性命,我就算开玩笑也不会开这种玩笑啊。”
“我知道了。”我轻声点头,再次朝床铺看去。
床上的被子枕头都脏兮兮的,上面还布满了不少脓疮爆开后留下来的干涸血脓,要说这房间内的味儿确实冲鼻,不过我们早就在汪大强身上闻的适应了。
细细打量了一番,和刚才的结果一样,我依旧没有察觉到任何奇怪之处。
咂吧着嘴巴,那启悟凑了过来轻声问:“大兄弟,怎么样了?”
我皱眉摇头:“没有察觉到怨气。”
那启悟犯难道:“不应该啊,你说是鬼折腾出来的那肯定八九不离十了,不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出来的。”
我也有点搞不明白,汪大强脸上的脓疮爆开后我就可以感觉到淡淡的怨气波动,而且香灰在他身上也能起到作用,但来到事发地却没有感觉到怨气,这可就说不通了。ωωω.χΙυΜЬ.Cǒm
“难道……”我嘀咕一声,又不自然的止住了接下来的说辞。
那启悟眼睛一亮,连忙问:“大兄弟,难道什么?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我眯起眼睛把我的猜测讲了出来:“事情或许是我多想了,汪大强被怨灵算计的地方并不是这里,而是在其他地方。”
那启悟面露难色:“要是这样,那可就难办了啊。”
这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儿我还捉摸不清,现在也只能把这间屋子当成怨灵触摸的地方,先死马当作活马医的试一试,指不定成了也有可能的。
摸出从铺子内带过来的香灰,我将其拆开后均匀撒在了脏兮兮的床铺上,又将剩余的香灰沿着床铺撒在地上。
做完这些后,我长吁一口气,转身朝汪大强看去,见他满脸诧异望着我。
如果没猜错的话,汪大强在找我之前,肯定也找过不少风水先生解决这件事情,而这些风水先生都是拿着桃木剑装模作样的在房间内一通乱劈。
此刻我并没有按照那些风水先生的套路来走,汪大强能露出如此表情也是情理之中的。
没有询问这些事情,我对汪大强点头吩咐:“拿一张黄纸过来。”
“啊?黄纸?我这就去拿。”汪大强一愣,旋即频频点头,朝外面走去。
看着汪大强消失的声音,那启悟好奇问:“大兄弟,你怎么知道他有黄纸的?”
我眯眼轻笑:“感觉。”
“这还可以感觉?”那启悟挠着后脑勺不可思议望着我,可是当看到汪大强真拿着一沓黄纸奔进来的时候,又冲着我竖起大拇指:“大兄弟,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啊,感觉也太准了,真把黄纸拿过来了。”
汪大强把黄纸递给我,不好意思笑道:“实不相瞒,在请方先生之前,我也请过几个风水先生,可钱花了不少,事情却没有解决,最后我才打听到方先生的。”
“这样。”那启悟啧啧赞叹道:“你看看你以前请的都是什么乌合之众,早点找到我大兄弟,那你也不用遭这种罪受啊。”
汪大强一脸尴尬:“我以前也不知道方先生啊。”
从这沓黄纸中抽出了一张,我对汪大强点头道:“把手指割破,我要你的血液用一下。”
现在我是在帮助汪大强,他的双眼流露出不解的神色,但很快就消失无踪,连问都没问,便用小刀在没有脓疮的手指部位划拉了个血口子。
用棉签蘸着血渍我在黄纸上写下了汪大强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将其抖干后这才平放在床铺上。
长吁一口气,我点头道:“行了,出去吧,只要怨灵在房间内,到时候出现的话,一定会留下一些痕迹的。”
瞥了眼还没回过神来的汪大强,我也没有再去说别的,转身就朝房间外面走去。
这养殖场虽然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猪粪味儿,可空气至少还算新鲜,比房间内那刺鼻的脓血味儿要好闻的多。
大口大口吸了几口气后,汪大强和那启悟一前一后来到我身前。
二人脸上皆是不解,我虽然清楚他们心里面想些什么,但并没有过分询问。
汪大强的好奇心明显要比那启悟强很多,满脸不解望着我:“方先生,你怎么做的和那些风水先生做的不一样呢?”
“你问这个干什么?”那启悟不满道:“我虽然好奇,但我也没有问我大兄弟,不管他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用意的。”
那启悟哼了一声,冲着我挑眉道:“大兄弟,我说的是吧?”
我干笑摇头,那启悟说的正儿八经,可看着我的目光却充满了好奇。
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我看着汪大强轻声解释:“黄纸上写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是用来做你的替身,我们离开房间,怨灵自然会把黄纸当成你,只要出现,必然会在香灰上留下线索。”
“原来是这样。”汪大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旋即又若有所思道:“方先生,你肯定能把我的事情搞定,不像之前请过来的那些风水先生,在房间里面念念叨叨的转悠一圈,然后给我说一顿装神弄鬼的话。”
“那必须的啊。”那启悟对我的信心非常足,拍着胸口保证道:“我和我大兄弟处理了这么多事情,比你这事情要严重很多的都能顺利处理,所以你就别担心了。”
“嗯!”汪大强抿着嘴巴重重点头,我幽怨瞥了眼那启悟,这家伙现在算是把军令状给我立下了,要是不把这件事情搞定,相信那启悟也不会罢休的。
为了让汪大强看到一点效果,我打量着他脸上的脓疮,叹息道:“现在先处理一下你脸上的脓疮吧,这样下去就算怨灵要不了你的命,这些脓疮也会让你痛不欲生的。”
汪大强闻言激动望着我:“方先生,我脸上的暗疮可以处理?”
“如果是病变,我确实无能为力,但这是怨灵作祟,就可以解决。”我眯眼说完,朝四下看去,见在远处有几只觅食的公鸡,便伸手指了过去:“把鸡抓过来吧,我要把你身上的脓疮转移到公鸡身上。”
我们所在的养殖场地处偏僻,想要去买东西,这一前一后需要浪费很长时间,保不齐这期间会发生什么事情,目前我也只能就地取材,尽可能的用手头上的东西来让汪大强恢复正常。
汪大强虽然满身脓疮行动不是很方便,可听到我要取下他身上的脓疮,跟打了鸡血一样,那是动作灵敏,健步如飞,别说逮一只公鸡了,相信一头牛他都能硬拽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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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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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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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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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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