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刘梓晨感受气息在前面带路,我和那启悟并肩走在一起,将我昨晚看到的那颗脑袋的模样形容出来。
本想让那启悟看看这个男人认不认识,可让我失望的是,那启悟却连连摇头,说自己只见过那个女人,并没有见过男人。
我也没有过分纠结,眼下我们已经来到了这座小区,只要找到女人,那么事情就会真相大白了。
止住了说辞,我们轻步跟在刘梓晨身后。
要说这座小区面积还挺大的,里面的楼层清一色都是六层,小区内的绿化不错,但是却被汽车碾压的不成样子,从路边随处可见的垃圾来看,这座小区应该是没有物业的。
跟着刘梓晨,我们左拐右拐,最终来到了一座破旧的住宅楼下面。
那启悟仰头朝上看了一眼,眯起眼睛又在四周扫视一圈,拧眉道:“大兄弟,那对夫妻好像就住在这里的。”
“当真?”我眉头一抖,这世界上有不少巧合,但在偌大的小区内转悠了一圈,我们来到了这栋楼下,这就不是用巧合能解释的清了,那对夫妻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那必须是真的啊。”那启悟用力点头:“你别看我平时大大咧咧的,可我的记忆力还是非常不错的,不然也不可能一眼就看出一个古董的真假啊。”
古玩行当不但考验眼力劲儿,更是考验脑力,那启悟并不像是闹着玩儿,搞不好放下买命钱的真是那对夫妻。
“先上楼吧。”我对刘梓晨点了点头,他也没有墨迹,进入了楼梯口。
和那启悟跟在后面,我轻声询问:“这对夫妻什么来历?”
“什么来历我也不清楚,就听人说有点神神叨叨,还会一些扎小人之类的手段。”那启悟皱着眉头接着道:“那段时间我呆在这里闲的没事儿,就想看看这对夫妻到底有什么手段,就守在楼下,可看到的都是那个女人,没有见过男人。”
我一边上楼一边小声问:“那女人怎么样?”
“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我虽然和她没有说过话,但感觉不是那种尖酸刻薄的主儿。”那启悟舔着嘴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段时间这座小区里面经常有人莫名其妙的去世,大家伙都说是这对夫妻扎小人把人家给搞死的,可都没有真凭实据,也就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有点不对啊。”我咂吧着嘴巴道:“你都说了那个女人不是尖酸刻薄的人,怎么小区死人就怀疑到她身上了?”wWW.ΧìǔΜЬ.CǒΜ
“这你可就问到点子上了。”那启悟打了个响指嘿嘿笑道:“起初我也纳闷,这小区这么多人,怎么别人不怀疑偏偏要怀疑她呢?最后等我融入了那些老太太情报组织后,才知道那个女人有次倒垃圾的时候,把一只扎满针的布娃娃一并也扔了。”
“厌胜?”我皱起眉头。
“师傅,到了,那个女人的气息就是从这里传来的。”刘梓晨突然止住身子,朝右手边的房门指了过去。
我拧眉看向房门,虽然不能感觉到那股气息,但眯起眼睛细细感受之下,却可以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怨气波动从房门缝隙弥漫出来。
“看来就是这里了。”我轻声说完,看向那启悟:“那对夫妻就住在这里吧?”
那启悟朝楼层号码看了一眼,点头道:“大兄弟,不会真是这对夫妻吧?”
“敲开房门就知道了。”我回应后伸手轻轻叩响房门。
很快,一缕脚步声就从房门后传了出来,但对方并没有立刻开门,而是隔着房门传来一缕警惕的女人声音:“什么人?”
我心情气和回应:“我们有件事情想要打扰一下你。”
“什么事情?”女人依旧没有开门。
我依旧轻声回应:“这件事情需要见面才能说清楚,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开一下房门?”
“等一下!”女人声音透着明显的不满,听脚步声应该是离开了房门,脚步声消停了没有十秒钟,又从远而近,等再次来到房门后面,一阵开锁声才响起。
房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睡衣,约莫有四十多岁,头发凌乱的女人出现眼前。
这个女人看起来有点刚睡醒的样子,可目光却透着精光,而且正警惕的打量着我们。
“你好,打扰了。”我挤出一抹歉意的笑容点头打着招呼,装作不经意间朝那启悟看了一眼,他吞了口唾沫对我轻轻点头。
这件事情果然不是巧合,放置买命钱的女人正是那启悟所说的那个女人。
“现在已经面对面了,可以说了吧?”女人对我们的警惕并没有消减,用身子挡住了房门,催促询问。
这件事情想要处理必须要速战速决,我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拐弯抹角的询问,而是直接将手伸进了口袋,摸出那张包裹买命钱的红纸问:“我们在马路上捡到了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你什么意思?”女人也是个聪明人,根本就没有辩解,而是冷冷盯着我,面色非常不善。
敲门之前,那启悟说女人看起来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主儿,可现在这一两句话说的如此有水平,肯定不是个善茬。
为了防止女人突然关上房门,我不动声色探出脚抵在房门上,晃了晃红纸笑道:“大姐,我们也没有什么恶意,更加不想和你们作对,大哥昨晚已经找过我了,所以我想把这张买命钱还给你们,希望你们可以就此收手,不然继续折腾下去,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
“你威胁我?”女人目光犀利,阴森森看着我。
“不敢。”我连忙摇头:“我只是把结果讲出来,如果大姐不喜欢听,那当我没说就行了。”
“你知道你现在在和谁讲话吗?”女人面色阴森冷喝,一股怨气从她体内涌了出来。
感受到这股怨气的瞬间,我心跳顿时加快起来,眼前这女人明显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人的体内是不可能弥漫出如此多的怨气。
但这股怨气确确实实是从女人身上涌出来的,让我着实搞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为了不让场面混乱,我强装镇定,依旧挂着笑容道:“大姐,我知道我在和谁讲话,但你知道你在和谁讲话吗?”
“你什么意思?”女人面色异常难看,眼睛瞪得都快从眼眶掉了出来,她仿佛一只看到猎物的雌狮般虎视眈眈盯着我,牙关紧咬,一字一句道:“那你说说你是什么人,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咳咳……”一缕沉闷的咳嗽声打断了我的自报家门:“小柔,让他们进来吧。”
这声音虽然虚弱,但言语间却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气势。
女人对其非常顺从,并没有反驳,而是侧过身子,一脸不情愿冷声道:“进来!”
我没有墨迹,大步进入客厅,刘梓晨有点犹豫,可最终还是跟了进来,倒是那启悟站在门口来回踌躇,小声道:“大兄弟,我要不在这里等着你?”
看他的表情带着畏惧,明显是对女人感到害怕。
其实那启悟就算想进来,我也会把他支开,这对夫妻并不是善茬,让我进去目的就是为了把我圈起来,如果一言不合,少不了一顿恶仗,到时候有那启悟在身边,反而还会牵制住我的手脚。
“你去车里面等着吧,我把东西还了就下来。”对那启悟点了点头,我率先把房门关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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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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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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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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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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