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废话,对同样面色难看的那启悟点头:“把棺材打开!”
“得嘞!”那启悟也不废话,扛着铁锹来到墓穴里面,用力敲开棺材盖上的棺材钉,一脚就把棺盖踹落在地,那腐烂的味道更加浓郁起来。
“那启悟,你小心点!”上面的于沐之低声喊了起来。
“小心什么呢?”那启悟不以为然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吴家人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上一辈肯定也有问题,我踹他棺材盖已经够给面子了,要是惹急了,我连他尸体都踹!”
“咳咳……”刘叔捂着嘴巴咳嗽两声,对那启悟感慨道:“这孩子看起来也是个性情中人啊。”
“那必须啊,我认准的事就算八头牛都别想把我拉回来,马小军是我大兄弟的发小,那就是我的兄弟,谁敢算计我兄弟,就算把西安城掀个底朝天我也要让这个人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那启悟捂着嘴巴不爽回应,又凑到我耳边小声道:“大兄弟,这味儿也太辣眼睛了,你怎么不让我们带几个氧气罩过来呢?”
“将就搞搞吧,目前还毒不死人。”我敷衍回应,拿着手电筒来到棺材边上。
低头把光线朝棺材内照了进去,就看到棺材内荡漾着一层尸液,一具已经腐烂的就剩下头发的骸骨浸泡在尸液里面。
“把泥土放进去。”我说着率先往棺材内铲了一铁锹泥土。
那启悟见状好像和我攀比一样,那速度异常的快,眨眼功夫已经丢了五铁锹的泥土。
“行了。”我急忙止住他的动作,用铁锹在棺材内用力搅合了一下,那尸体腐烂的味道彻底被激发出来,熏得我连眼睛都没办法睁开了。
一时间这墓穴内乱成了一锅粥,各种作呕声此起彼伏,就连守在墓穴上的于沐之也连连干呕。
那启悟捂着嘴巴眼泪都流了出来:“大兄弟,这味儿比搅大粪的味道还冲鼻。”
“你和马小军先上去。”我说完也不管他们俩有没有动作,挥手让刘叔过来,抓起一把搅拌好的尸泥就朝刘叔身上抹了过去。
因为味道确实很难闻,足足抹了半个钟头,我和刘叔把胆汁都吐了出来,才用尸泥把他抹了个密不透风。
从墓穴下爬上去,我搓了搓胳膊,指着凉亭让刘叔就呆在那边,等我们处理完那只木质枕头会打电话让他回去。
再三叮嘱后,确定刘叔没有任何问题,我们才借着夜色朝村子走去。
“大兄弟,你确定这个刘叔不会乱跑吧?”来到小土坡上面,那启悟扭头看了眼吴家祖坟,小声询问。
我不以为然道:“会不会乱跑就要看他想不要保住这条命了。”
马小军紧张询问:“不修,刘叔不会有事情吧?”
我看了眼天际的寒星道:“只要以这种样子躲在凉亭内就不会有事儿,但如果胡乱跑,那可就说不准了。”
“你想到怎么处理那只镇物了吗?”于沐之关心的并不是刘叔,而是把直指话题中心。
那启悟不以为然道:“还想什么想呢?不就是一个木头做出来的枕头吗?虽然那木料毁了有点可惜,但一把火完全能烧成渣的。”
“要是真有这么容易就好了。”我摇头道:“镇物不同于一般东西,只要两者的联系还在,即便烧毁也治标不治本。”
“那怎么搞?”那启悟犯难起来,摸着后脑勺疑惑望着我。
我轻声回应:“需要用到特殊的办法才行。”
马小军不安道:“不修,我对这些事情不懂,一切就拜托你了。”
“放心好了,过了今晚,我会让你儿子恢复正常的。”我挤出一抹轻笑,说完后接着道:“回去后把你儿子的头发剪下来一点,再把你儿子的生辰八字写在一张红纸上,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没问题。”马小军点头如同鸡啄米。
此刻的他救子心切,别说让他做这些事情了,就算是让他跪着回到村子,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那启悟突然伸手道:“我还有一个要求!”
“嗯?”我犯难看向那启悟,这家伙对处理镇物一窍不通,突然插上一脚让我有点疑惑。
那启悟搓着双手,咧嘴嘿嘿笑道:“等他儿子的事情处理完,我想让他跟我爹妈混。”
这话一出,我甚为感动。
那启悟能如此帮助马小军,也确实没有给我丢面儿。
话说回来,那家在西安城混的风生水起,能让马小军跟着那家,也算是给了马小军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xǐυmь.℃òm
可是到底要不要去我不能做主,只能看马小军的意思。
马小军满眼的感激:“那哥,谢谢你这么帮我,我儿子的事情处理妥当,我一定会当牛做马的报答你们。”
那启悟哈哈笑道:“谁让你当牛做马了?你说的也太严重了,我只是给你一个发达的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可就看你了。”
马小军用力点头:“我一定会把握住的,绝对不给你和不修丢脸。”
那启悟心还挺急,回村的路上和马小军并肩走在一起,讲起了自己家在西安城涉及的领域,听得马小军是不断咂舌。
我对那家的事情并不了解,也只知道那家在西安城做古董行业,偶尔也涉及到一些地产。
可听那启悟简单介绍时,这才知道他们家和上面的人也有联系,甚至还接手了不少城市规划的大项目。
那启悟这人有点不着边际,但正事儿上还是非常可靠,把马小军交给那启悟,我是一百个放心。
回到村子进了马小军家里,他翻找出一把剪刀就直径朝里屋走去。
“听说你今天剪桃枝的时候被狗追了?”我狐疑看向那启悟。
“咋了?”那启悟一怔,略有不满问:“大兄弟,你的心眼可真是大大滴坏,这都过了半天了,你又把这事儿说出来笑话我。”
“没笑话你,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我眯起眼睛,见那启悟一头雾水,我朝里屋瞥了一眼,见马小军还没出来,便解释道:“去把那只追着你的那条狗逮住,弄点狗血回来。”
“我靠!”那启悟直接踮起了脚尖,诧异望着我叫道:“大兄弟,你没闹着玩吧?这黑灯瞎火的你让我在村子里面追着一条狗,这被人看到还以为我是偷狗的呢。”
“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去追吧,就算有人看到你也没事儿。”我们方家在附近帮助了不少人,现在只是取一点狗血,又不是杀狗吃肉,相信这点面子还是要给我们方家的。
那启悟先是瞪着眼睛,随后又眯起眼睛,确定询问:“当真?”
“我还能骗你吗?”那启悟这表情让我有点无语,便苦笑望着他。
“那行。”那启悟人也放开了,不再纠结,冲进厨房拿着把刀和碗就头也不回奔了出去。
“方不修,那启悟真的没事吧?”于沐之有点哭笑不得问:“你说那只狗要是反杀过来可怎么办?”
我眯眼笑道:“你觉得那启悟连一只狗都没办法对付吗?”
“也是。”于沐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道:“那启悟咋咋呼呼,发起狠来恐怕连狗都敢咬。”
“可不是。”我轻笑一声,见马小军从里屋出来,我收敛了笑容,从他手中接过剪下来的头发,摆放在带回来的木质枕头上。
“不修,我现在就去找红纸把我儿子的生辰八字写下来。”马小军说完又进入了他父亲所在的房间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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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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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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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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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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