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这话说的有点发懵,那启悟所说的臭味儿我压根就没有闻到。
不过很快,我就反应过来,在那启悟之前杨佳琪来过这里,他这几天和怨灵有过接触,而且这怨灵还是一个老太太,他的同事更是说他身上有股难闻的味道。
那启悟现在嗅到的应该就是杨佳琪弥漫出来的味道,这种味道正是老年人身体内分泌出来的油脂。
按理来讲就算铺子里面有味道,也应该是我嗅到的才是,可我什么感觉都没有,这点就有点犯难了。
眼下这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将这个问题想明白,我将杨佳琪来过的事情讲了出来,听到有个老太太在吸食杨佳琪的精气神,那启悟‘靠’了一声,不爽叫道:“这他娘真是老牛吃嫩草了,都一把老骨头了,竟然还趴在小年轻的身上,这个老鬼可是大大的坏啊。”
“别扯这些没用的。”我没好气瞥了眼他一眼:“今晚要是没事儿跟我过去看看,”
“那必须没事儿啊。”那启悟说完打了个哈欠,朝楼上瞄了一眼:“大兄弟,大美女没在你铺子吧?”
我略微有点不满,阴着脸道:“你想要找于沐之就去她住的地方找,怎么还来我这里了。”
“她在你这里过夜又不是一两次了,我问问难道还不行吗?”那启悟猥琐笑道:“我开了一宿的车还没休息呢,这要是上了二楼看到她躺在你床上,不就尴尬了吗?”
不想和那启悟针对这个话题纠结,我连连摆手道:“快去休息吧,晚上我喊你。”
“得嘞!”那启悟打了个响指,悠哉哉顺着楼梯朝二楼走去。
没有那启悟在我身边叽叽歪歪,我的耳根子很快清静下来,但这种安静没持续五分钟,一阵打雷般的鼾声就从楼上传来。
极其无语的朝二楼瞄了一眼,这家伙也不知道困成什么样子了,让我有点不满还带着一点心疼。
这半天时间就在那启悟的鼾声下度过,天色刚暗沉,杨佳琪就打来电话,恭敬问我什么时候过去,听他那边的喧闹声音,应该不在出租屋,而是在外面呆着。
估算了一下从我这里去杨佳琪那边的时间后,告诉他我现在就出发便挂了电话。
将那启悟喊醒,他揉着眼睛嘟嘟囔囔说自己还没睡好,能不能再给他十分钟的睡觉时间。
我虽然也想给他点时间,但杨佳琪的事情必须要尽快搞明白,不然拖到最后将会非常难处理。
在我的生拉硬扯下,还带着起床气的那启悟一脸不满跟着我走了出去。
外面凉风飕飕,那启悟很快便被吹醒,也没有再嘟囔,而是问起吸食杨佳琪精气神的那个老太太的来历。
这种事情可不是一般的事情,在没有多方面考证之前,我不能乱下定论,不然稍微一个疏忽就会让我门的方向发生错误。
开了近乎一个钟头的车,我们终于来到了杨佳琪所在的城中村。
下车后才发现杨佳琪就蹲在路灯下面等着我们,在我的招呼下,杨佳琪好像看到了亲人一样,匆忙就奔了过来,激动道:“方先生,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说的什么话啊,我大兄弟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他吐口唾沫都是钉子!”那启悟大大咧咧说着已经来到杨佳琪身前,不过又急忙后退了两步,面色难看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
杨佳琪身上的那股怪味儿我是没办法闻到,看来那启悟又嗅到了。
“方先生,这位是……”杨佳琪刚进入社会,很多客套话都不会讲,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顺着那启悟那番话讲下去,加上那启悟刚才的举动,让他一脸尴尬望着我。
简单介绍后,杨佳琪冲着那启悟喊声了‘那哥’就着急转身,让我们跟他去出租屋看看。
今天这一整天连口饭都没有吃,本来还想吃点东西垫吧垫吧,可看到杨佳琪这着急的样子,我也只能忍着腹中的饥饿,跟着他朝城中村内走去。
这座城中村在当地非常有名气,靠近外围的地段和其他城中村没什么区别,小吃商店一家挨着一家,吆喝声也此起彼伏,但是随着我们的深入,人慢慢稀少下来,在一些昏暗的角落内,还影影绰绰可以看到一两个夹着香烟的妖娆女人冲着我们一个劲儿的招手。
我对这种事情并不怎么感兴趣,那启悟却异常的兴奋,搓着手趴在我耳边嘿嘿笑道:“大兄弟,这地方可真是不错啊,今天我是跟你有事儿过来的,要是没事儿,我肯定会晚上一个通宵。”
“你别想了。”我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一通说教道:“积点阴德,这种事情还是少做的好,不然有你后悔的时候。”
“瞧你说的,这有啥好后悔的。”那启悟翻了个白眼道:“这些女人可都是迫于无奈才从事这种工作的,照顾一下她们的生意免得让她们下岗啊。”
那启悟在正事上说不出几句大道理出来,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却能说会道,让我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反驳,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追上杨佳琪的脚步。
来到城中村最里面的一栋四层民房内,我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上楼梯的时候,那启悟三两步跃过我,和杨佳琪站在一块儿,也不再嫌弃他身上的那股味道,嘿嘿笑问:“兄弟,你可真会找地方,在这里住多久了?应该没少花钱吧?”
杨佳琪自然听得出那启悟的意思,苦笑道:“那哥,你别说笑了,我可不是这样的人。”
那启悟一脸猥琐:“不是什么人啊?大家都是男人,还害什么羞啊。”
“得了吧。”我扳住那启悟的肩膀:“怪不得于沐之喜欢挑你的不是,你这明显是自找的。”
那启悟不满道:“大兄弟,大美女好不容易不在,怎么你又变成她了啊。”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杨佳琪便朝拐角指了指:“方先生,到了。”
我止住到了嘴边的话,顺着杨佳琪所指的方向扫去,就看到面前出现了五间出租屋。
这五间出租屋有三间亮着灯,里面显然是住着人的,而中间两间黑灯瞎火,杨佳琪的房间应该就是这其中一间。Χiυmъ.cοΜ
舔着嘴巴,我拦住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杨佳琪,打量着着两间出租屋,沉声问道:“这间出租屋是房东让你选的,还是你自己选的?”
“我自己选的。”杨佳琪紧张望着我:“方先生,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暂时还没发现。”我一脸严肃,细细感受了一番,并没有感受到任何怨气弥漫的迹象。
我摇了摇头,拧眉看向那启悟,低声问:“能闻到那股怪味儿吗?”
那启悟皱着鼻子朝前面使劲儿嗅了嗅,摇头道:“没闻到,就闻到这哥们身上的味道了。”
“这样。”我抿着嘴巴点头,对杨佳琪奴了奴下巴,示意他去打开房门。
刚才还准备开门的杨佳琪此刻紧张起来,胆怯望着我不安问:“方先生,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挤出一抹轻笑:“去开门吧,我要进去看看清楚。”
“嗯!”杨佳琪虽然答应,但脸上却写满了不情愿,最后在我坚定的目光下,还是畏首畏尾的拿着钥匙来到了其中一间出租屋前。
等房门打开后,我本以为会有一股怨气从房间弥漫出来,但失望的是依旧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在费解这到底怎么回事儿的时候,杨佳琪已经进入房间将灯打开。
也就是在灯光亮起的一刹那,我清楚的看到一个皮肤如同树皮般褶皱粗糙的老太太就趴在杨佳琪后背上,扭头冲着我咧嘴怪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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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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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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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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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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