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道不帅吗?”那启悟摸着自己的脸,目光斜倚,看到我捧着的令牌时,突然狐疑一声,伸手朝朝令牌探了过来。
那启悟这动作惊了我一跳,这玩意儿可是黑无常的物件,更是来自于阴间的,我们方家人专门处理怨灵的事情,触碰的话并没有什么大碍,可那启悟是普通人,触碰到令牌必定会有所损伤的。
那启悟的动作很快,我还没来得及拦住他,那启悟的手已经触碰到了令牌,近乎是瞬间,他突然翻起了白眼,如同羊癫疯发作了一样,剧烈颤抖起来。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着实没有想到那启悟的反应会这么大。
不敢怠慢,我急忙将令牌朝边上挪了过去,没有了直接接触,剧烈颤抖的那启悟终于消停下来。
“大兄弟,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里面有电吗?”那启悟冷汗渗了一层,连忙退后半步,紧张盯着我。
“这是阴间的物件,你是生人,触碰的时候阴气会涌入身体,没有要了你的命已经是万幸了。”我吁了口气。
黑无常的令牌不是寻常东西,看来还是应该锁进柜子里面,等需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那启悟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啧啧道:“大兄弟,你也太神秘了,和你认识这么长时间我才知道你竟然还有阴间的东西。”
将令牌锁进抽屉后,我实话实说道:“刚才黑无常来过了,将这块令牌交给我了。”
“黑白无常?”那启悟又是吃惊又是激动:“大兄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传说中的黑无常来了你怎么不喊我醒来膜拜一下?对了,黑无常找你做什么了?”
我没有回答前者的问题,而是回答了后者:“找一颗心脏。”
“心脏?”那启悟再一次震惊起来:“什么心脏竟然让黑无常找你来了?”
“你十万个为什么吗?”我被问的有点心烦,没好气道:“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黑无常就是这么给我说的。”
“哎!”那启悟摇头叹息:“大兄弟,不是我说你,你也不问个明白就答应了黑无常,别到时候被黑无常卖了还不知道呢。”
“放心好了,我有打算的。”我摆了摆手,让那启悟别说这些,坐在太师椅上抿了口清茶,他也摇头晃脑坐下,自顾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我眯眼看着化觉巷外面,思量着那颗心脏的来头。
这颗心脏是有人交给地藏王菩萨保管的,更是一颗来自于一位强者的心脏,而且方家主脉为了得到心脏不惜搅合的阴间大乱,这心脏绝对不是凡物,甚至是镇灵刀憾天弓这些强悍之际的武器所不能比拟的。
铺子内的气氛很快安静下来,只能偶尔听到喝茶的声音。
如此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一个机灵清醒过来,下意识扭头朝那启悟看去,发现他正疑惑不解望着我。
四目相对之下,那启悟疑惑问道:“大兄弟,你刚才一个劲儿自言自语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了?”这番话让我也疑惑起来。
那启悟一本正经点头:“说了,不过我听不清楚,我刚才还喊了你好几声呢。”
我舔着发干的嘴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刚才我一直都在思索黑无常让我寻找的那颗心脏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开口了。
在那启悟不解的目光下,我皱了皱鼻子,随便找了个说辞道:“我刚才在想事情,可能太投入了。”
那启悟有点不依不挠:“想什么事情呢?”
这种追根究底的询问让我异常头疼,我语气略显不善道:“没什么。”
那启悟摇头道:“不可能,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不然不可能这么投入的。”
这番话让我有点欲哭无泪,明眼人听到这种敷衍的回答肯定会止住这个话题的,可那启悟却不一样,反而还问的更加频繁起来。
正想直接了当的让他别再继续问这类话题的时候,一缕轻微的哭泣声从外面袭来。
开店这么长时间,在化觉巷这种专门售卖古玩字画的街道上听到如此哭声,让我本能的以为有客人过来了。
但事实也确实如此,近乎是我的目光刚刚投向店门方向的时候,一个约莫有三十多岁的女人哭哭啼啼来到店门口止住了脚步。
女人哭得是梨花带雨,我看得是不禁皱起了眉头。
从这个女人的面相来看,对方必定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眉心成黑色,人中也成了灰褐色,再这样下去,不出三日,人中处的灰褐色便会变成黑色,而且还会继续扩散,等到整张脸都变成了黑色之后,那这个女人必定会在痛苦之中死去。
“请问是方先生吗?”一进店门,女人就着急询问。
我点头,不由自主站起身,皱眉问:“我就是。”
“方先生,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女人豆大的眼泪哗啦啦流淌下来。
我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哭泣了,女人如此样子,让我手足无措起来。
那启悟急忙起身,走到女人身边道:“有什么话好好说,先别哭啊,哭多了对皮肤不好的。”
那启悟说着就要伸手去安慰女人,我见状用力干咳一声:“那启悟!”
“嗯?”那启悟一脸疑惑看向我:“大兄弟,怎么了?”
“过来!”我面色难看,阴着脸盯着他。
那启悟不解一声,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去,犯难来到我面前问:“怎么了?”
我小声道:“别碰她。”
那启悟瞪大眼睛:“咋了?”
我冷声道:“一会儿再告诉你,和她保持一定距离,不然你会后悔的。”
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对未知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我做的这个行当本来就充满了未知和好奇,那启悟和我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好奇,我能严肃的叮嘱他一件事情,就绝对不是故意吓唬他。
所以那启悟也没有和我唱反调,紧张后退,躲在我身后也不敢向前。
我对那启悟如此听话感到非常满意,点头后看着女人问:“你先说说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如果可以帮,我自然会帮,如果帮不了,你也只能另寻高人了。”
“你可以帮的,你一定可以帮上的。”女人使劲儿抹了把眼泪,将手提包拿了下来,将其打开后,一股怨气从里面弥漫出来。
这股怨气非常强烈,让我不禁眯起眼睛,急忙伸手拦住了女人。
“方先生……”女人愣了一下,不安望着我。
我拧眉看向敞开豁口的手提包,警惕问:“里面有东西?”wWW.ΧìǔΜЬ.CǒΜ
“有的。”女人紧张点头:“是一双绣花鞋。”
“别碰。”我挥手让女人后退,舔着嘴唇低声问道:“这双绣花鞋你碰过多少次了?”
女人情绪异常激动,声音颤抖道:“我也没有数,应该有十多次了。”
“怪不得。”我打量女人的面相轻声问:“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段时间你应该诸事不顺,而且在来我铺子的路上,还差点发生车祸了。”
“是的,就是做什么都不顺。”女人面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连忙点头紧张问:“方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双绣花鞋内的怨气干扰了你。”我长吁一口气,心中默念三遍静心咒后将拉链彻底打开。
这双绣花鞋怨气非常强烈,我没有直接用手触碰,反转手提包后,一双像是被鲜血浸泡过的红色绣花鞋被倒了出来,歪歪斜斜躺在桌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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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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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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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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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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