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公鸡被拴柱抓着翅膀拎了过来,从他手中接过公鸡,拴柱还紧张朝房间内扫了一眼。
“想看就进来吧。”我对那启悟等人也使了个眼色道:“都过来吧,这孩子被捆的很结实!”
几人急忙围了过来,我提着公鸡回到房间。
看到公鸡的瞬间,青年的口水流的更多了,从眼中透射出来那两股绿油油的光芒更加强烈,虽然极力挣扎,但却并非像正常人那样,而是不断活动四肢,并没有扭动身体。
“哇哇……”
在公鸡的扑腾下,青年发出一阵怪叫声,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看得我心里面一阵发毛。
也幸亏拴柱捆绑的结实,不然被挣脱出来,逮住我们还不得给活生生咬掉块肉。
“他娘的,这家伙怎么了?”那启悟咂吧嘴巴吃惊叫道:“怎么像只畜生呢?”
拴柱嘴角抽了抽,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
我拧眉瞥了眼那启悟,这家伙说话太过直接了,正主还在这里,这个形容也太不合适了。
“这孩子是被黄鼠狼蛊惑了。”我面色凝重,将公鸡递给拴柱让他放回鸡窝里面。
没有了攻击,青年刚才癫狂的样子慢慢消停下来,没一会儿便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不过嘴角的怪笑依旧存在,眼睛还透着绿油油的目光。
在我的示意下我们从房间离开,合上房门,拴柱已经从鸡窝赶了过来,他的面色并不是很正常,着急忙慌问:“师傅,我儿子怎么会招惹上黄大仙的?”
黄大仙是对黄鼠狼的尊称,有灵性的动物成精是最快的,黄鼠狼就是其中之一。
我吸了口气,沉声道:“看来昨天你儿子放羊的时候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
“咳咳……”
一缕剧烈的咳嗽声从隔壁厢房传来,我顺势看去,透过虚掩的房门,一眼就看到在床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这个女人的五官看不清楚,但女人看起来非常虚弱,身子还在轻微颤抖,像是经历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一般。
我并没有过分去注意这个现象,收回目光我接着道:“你留在家里面照应着,我们去你儿子放羊的地方转转。”
“嗯!”拴柱感激点头,又着急问:“师傅,如果我儿子再发狂怎么办?”
我想了想道:“只要发狂了,就把鸡蛋打碎灌进嘴巴里面。”
拴柱似乎怕惹我生气,怯生生问:“这样可以吗?”
“怎么就不可以呢?我大兄弟说的法子还能有错?”那启悟不屑哼了一声,又好像问:“大兄弟,为啥要用鸡蛋呢?”
“这都不懂?因为黄鼠狼喜欢吃鸡蛋啊。”于沐之翻了个白眼,好奇问道:“方不修,你怎么不用大蒜让黄鼠狼离开呢?”
我一本正经摇头道:“怨灵蛊惑生人可以用这样的方法,但黄鼠狼并非是怨灵,而是成了精的动物,贸然这样做,如果适得其反那可就麻烦了。”
“这样啊。”于沐之囔囔自语,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先走吧,这件事情处理起来应该不是很难。”从拴柱口中打听到了他儿子昨天放羊的地方后,我们三人马不停蹄赶了过去。
一路上无暇欣赏沿途的风景,从村子离开,我们顺着小路前行了许久,最终在一座道路崎岖的小土山停了下来。
这座土山树木郁郁葱葱,地面上满是茵茵绿草,一阵清风袭来,夹杂着青草香味儿,让人心旷神怡。
控制不住伸了个懒腰,我目光一扫四下,细细感受一番,却没有感觉到黄鼠狼的那股气息。
“大兄弟,这地方有什么好看的?”那启悟显得非常无聊,耸肩道:“还不如直接把黄鼠狼从那孩子体内拽出来,这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哪儿来的这么容易。”我面色难看,沉声道:“东北就有黄大仙的说法,而且还非常小心眼,这事情要解决就必须解决彻底,不然后患无穷。”
我咂吧着嘴巴接着道:“能让黄鼠狼如此对付,想必那小子和黄鼠狼之间一定有什么过节。”
我刚说完这番话,一阵清风袭来,树叶沙沙作响,地面的杂草也如同波浪般起伏起来。
猛然间,一股古怪的气息远处席卷而来,我正要扭头去看,就听到于沐之激动喊道:“方不修,那边有个人!”
近乎是瞬间,我猛地扭头朝气息袭来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一看之下,我就看到一个人趴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
清风拂过,将树叶吹向两边,使得我看得清楚,这个人的目光和拴柱儿子一模一样。
这青年依旧直勾勾盯着我们,嘴角还露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笑容。
“我靠!”那启悟也看到了这一画面,当即便怪叫一声:“这小子不是在家里面被捆成了粽子吗?怎么又跑到这里了?”
“这个人不是他!”
我刚说完,趴在树干上的青年也察觉到我们发现了他,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黄鼠狼一样从树上跳了下来,快速朝远处窜了出去。
“他娘的,竟然跑了?”那启悟怪叫一声,冲着我询问:“大兄弟,要不要追?”
“不用追了。”我摇头拦住那启悟的动作,低声道:“刚才的人是黄鼠狼幻化出来的,我们根本就没办法追上的。”
“那咋整?”那启悟挠着后脑勺一脸迷糊。
我眯着眼睛道:“这黄鼠狼非但可以蛊惑那小子,而且还懂得了变化之术,看来这件事情我想的太简单了。”
于沐之轻声问:“方不修,不好解决吗?”
我抿着嘴唇先是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能不能解决这件事情,就要看他们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了。”
那启悟不以为然问:“那小子和黄鼠狼之间能有什么恩怨?”
“这可就说不清了。”我眯眼回应道:“这只黄鼠狼已经达到了可以变幻的程度,能力非同寻常,但凡到了这个层次的黄鼠狼就遇到了一个自己难以突破的瓶颈,想要将这个瓶颈突破,就需要一个至关重要的条件才行。”
那启悟用小拇指剔着牙缝问:“什么条件?”
我看向黄鼠狼消失的方向,一字一句道:“讨封!”
“讨封?”那启悟犯难嘀咕起来:“什么玩意儿啊。”
“连讨封都不懂,亏你还在乡下铲过地皮。”于沐之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压那启悟的机会,骄哼道:“动物虽然可以成精,但在这些动物眼中,人乃是万物之灵,黄鼠狼修炼到了一定程度,就会找人讨封,这讨封就是要让人说自己像个人,而非动物。”
“哦,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那启悟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又犯难问:“可如果人要是说黄鼠狼不像个人,依旧像个畜生呢?”
“那麻烦可就大了。”于沐之啧啧道:“黄鼠狼非但会损失好几十年的道行,而且还会对讨封的这个人心存怨恨,想法设法的要去报复。”xǐυmь.℃òm
那启悟瞪大眼睛问:“这么说来,有黄鼠狼向那小子讨封,可那小子却坏了黄鼠狼的好事儿?”
“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于沐之耸了耸肩,看向我问:“方不修,我说的对吗?”
“的确如此。”我点头附和道:“而且这种做法也确实像黄鼠狼讨封无果后的疯狂报复。”
“真他娘的小心眼。”那启悟不爽道:“黄鼠狼也本来就不像人啊,非要让别人说违心的话才高兴啊。”
于沐之不爽道:“你懂什么,就是因为一句话损失了几十年的道行,换做是你恐怕早就暴跳如雷了。”
我眯起眼睛悠悠道:“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黄鼠狼讨封引起的还不确定,想要搞明白怎么回事,就需要让拴柱的儿子清醒过来才可以知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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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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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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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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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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