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涛情绪异常低落,抿着嘴唇摇头不语。
张涵关心韩明涛,急忙冲着那启悟挥手:“你能不能别提那个臭女人了?没看到明涛已经难过成什么样子了吗?”
“张涵,别说这些。”韩明涛让张涵别开口,望着我们继续道:“从姗姗这些异样举动来看,她确实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但是我们俩相处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自我催眠,没有彻底的看到我就不想胡思乱想。”
那启悟眯眼问道:“那你看到了?”
刘珊能成为怨灵,而且还如此痛恨韩明涛,就证明在刘珊生前,她和韩明涛就已经分手了。
而在分手的前提下,必然是韩明涛发现了他所不愿意相信的。
这种话题对于一个心碎的人来说无疑是造成了二次伤害,而那启悟根本就没有管这些,询问完之后,还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看到了。”韩明涛哀叹一声:“那天我在公司上班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短信,短信的内容非常简单,只是一家酒店的名字以及房门号,我当时就猜测到这家酒店和姗姗有关系,为了逃避现实,我本来不想去的,但是如果不将这件事情搞明白,我一定会痛苦万分的。”
那启悟还想开口,我皱着眉头干咳一声,摇头将他的说辞压了下来。
韩明涛痛苦的搓了把脸接着道:“按照地址我来到了那座宾馆里面,可在准备敲客房门的时候,房门就突然打开了,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韩明涛一定将所有的感情都注入到了刘珊的身上,虽然我不知道这过了多长时间,可说到这里的时候,韩明涛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流了出来。
“明涛,不想说就别说了。”张涵摸出一张纸巾帮韩明涛擦拭着眼泪。
这一刻张涵的举动让我有点费解,换做寻常,自己的男友如此留恋前任,但凡是个现任都会吃醋不满的。
可张涵非但没有如此,反而还宽慰韩明涛,让我搞不明白她的心里面想些什么。
那启悟啧啧喊道:“哭什么哭啊?没听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启悟这番话有了效果,韩明涛深深吸了口气,苦笑着从张涵手中接过纸巾,自顾的将眼泪擦拭干净,身子轻微颤抖道:“当我看到那个胖男人出现后,我就感觉自己的心瞬间成了碎片,而当看到姗姗衣衫不整的出现在房间后,我的眼前彻底就一片漆黑了。”
这件事情虽然和韩明涛有直接关系,但他现在一脸痛苦,我也不好让他再去伤心难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下来:“你们就这样分手了?”
“是的。”韩明涛点头,无奈道:“我当时和她大吵了一架就独自离开回家了,可没过几天,我就听别人说姗姗自杀了。”
“自杀了?”那启悟疑惑一声:“怎么自杀的?”
“还能怎么自杀,当然是跳河了啊。”张涵插嘴道:“听说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都泡的肿胀了!”
“不大可能。”我皱起眉头连连摇头,朝老乞丐看了一眼,他的面色也有点狐疑。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老乞丐拧眉朝我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之下,老乞丐轻轻点头,显然是确定了我的猜测。
那启悟疑惑询问:“大兄弟,咋回事?什么不可能?”
“刘珊不可能是跳河自杀的。”我说着瞄了眼韩明涛和张涵,见二人一脸费解看着我,我咂吧了一下嘴巴接着道:“如果跳河自杀,刘珊成了怨灵身上必然会有水渍的,但她待过的地方并没有水渍。”
“咦?”那启悟挠着头发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说的也是啊,和我们以前见过的鬼不一样的。”
“以此推测,刘珊并不是跳河自杀的,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很有可能是在跌入河水之前,就已经死了。”我说完眯起了眼睛。
韩明涛还没有转过弯来:“方师傅,姗姗要是要是死了,怎么可能还会跳河呢?”
“我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那启悟难得聪明一次,不满嘟囔道:“我大兄弟的意思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死人不可能跳进河里面,但如果是被人杀死后扔进河里,这可就不一样了。”
“什么?”韩明涛惊恐的瞪大眼睛,震惊喊道:“你说姗姗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杀死的?”xǐυmь.℃òm
“从目前得到的线索来看,确实如此。”我点头后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老乞丐。
在韩明涛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老乞丐一直都一言未发,想必一定在思考其他事情。
老乞丐表面上虽然很邋遢,但心思缜密程度却不输我们任何一人,想必针对这个问题,他一定有自己的见地。
在我刚想完之后,老乞丐便沉声道:“这件事情看起来简单,但实则是一个阴谋。”
“阴谋?”那启悟嘀咕起来。
我的心也猛地揪紧,刘珊之所以如此强大,这和方家主脉的人有拖不了的关系,搞不好刘珊的死,就是方家主脉的人设计出来的。
“方家主脉?”想到这里,我脱口而出。
本以为老乞丐会点头赞同我的观点,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老乞丐却直接摇头:“刘珊的死和方家主脉并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我反驳问道:“刘珊如此厉害,就是因为方家主脉的人用鲜血将其改变成了这种样子,他们之间不可能没关系的。”
“你这小子,在别的事情上那么精明,怎么碰到有方家主脉的事情就一根筋呢?”老乞丐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嘿嘿道:“方家主脉的人还没无聊到随便杀死一个生人来抽起魂魄呢。”
“等等!”我急忙打住老乞丐的说辞,试探问道:“也就是说,刘珊是被其他人杀死的?魂魄之所以被方家主脉摄走,也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巧合?”
“正是!”老乞丐打了个响指道:“现在你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吗?”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明白老乞丐这番说辞究竟几个意思。
那启悟更是一脸犯难,如同拨浪鼓一般摇晃着脑袋:“我说老哥,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就别打哑谜了,说清楚呗。”
老乞丐故作神秘一笑:“这件事情我可说不清楚,如果你真想知道,就问问她吧。”
这话说完之后,老乞丐突然伸手朝张涵指了过去。
我和那启悟的近乎是同一时间扭头看向张涵,而张涵也猛地一颤,一脸慌张望着我们:“你什么意思?问我?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呢?”
我还未来得及开口,韩明涛便疑惑问:“张涵,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明涛,我不知道啊。”张涵用力摇头,辩解道:“我们俩一直都在一起的,你别听那个老家伙乱讲,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
近乎下一秒,一缕怨气浓郁的声音从铺子外面传来,紧跟着一股冷风呼啸而来,铺子内本来还安静的野猫们好像被惊吓了一样,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弓着身子警惕看向外面。
这是刘珊的声音,在公园我们侥幸逃过了一劫,没想到又追到这里来了。
不过听语气来推测,这一次刘珊似乎并非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张涵而来的。
张涵面色苍白,但还是一脸泼样喊道:“什么人?出来!”
“我已经出来了,你看不到啊?”
随着这阴气森森的声音响起,刘珊的身影在店门口慢慢显现而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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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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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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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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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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