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了足有三五秒的功夫,也没有听到张涵的任何哭喊声,定睛朝那启悟看去,发现他举起来的手依旧还定格在半空,也就是说,这巴掌并非那启悟拍下去的。
长吁一口气后,我下意识朝张涵看了过去,就看到韩明涛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身边,而刚才那一巴掌,也正是韩明涛扇的。
“明涛!”张涵捂着还留有五指印的脸庞错愕不已的望着韩明涛,失声喊道:“他们都在欺负我,你为什么要打我?”
“我为什么打你?”韩明涛瞪着眼睛恼怒喊道:“我为什么不能打你?你说说你除了给我惹事儿还会干什么?”
韩明涛生气说完,捂着脑袋剧烈咳嗽起来。
“明涛,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又疼了?”刚才还被扇了一巴掌的张涵非但没有再生气,反而还凑过去关切的询问了起来。
“你别碰我!”韩明涛用力将张涵推开,但张涵却又重新凑了过去,并不像其他女人那样在意。
我看得是只皱眉头,这种女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就连阅女无数的那启悟也是一脸的诧异,刚才的怒意也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诧异之色。
张涵好像做错事儿的孩子一样紧张道:“明涛,你别生气了,我刚才只是太着急才说出那些话的,我没有什么恶意的。”
“我……”韩明涛看向张涵,一副有话要讲的样子,但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无奈的长叹一声。
场面暂时安静下来,我身上的疼痛也没有刚开始那么疼。
坐在凳子上我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后,轻轻敲打着桌子将我们看到怨灵的事情讲了出来。
这期间老乞丐虽然眉头紧锁,但也没有过分发表什么意见,倒是我注意到韩明涛时不时的朝我瞟上一眼,又急忙别过头去,而张涵更是一脸的紧张,明显有事情瞒着我们。
这怨灵和方家主脉有点联系,让我将其魂飞魄散是个不小的挑战。
老乞丐虽然可以一个照面就可以解决了怨灵,但他却不能如此做,因为这样一来,他必然会和方家主脉的人结下梁子,所以这件事情还是得由我来处理。ωωω.χΙυΜЬ.Cǒm
舔着嘴唇,我将茶杯的茶水一饮而尽,拧眉看向韩明涛和张涵低声问:“你们俩难道没什么话要说吗?”
“那个……这个……方师傅……”韩明涛结结巴巴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张涵连忙摇头,紧张道:“我们没有话要说的,不过你经历的太惊险了。”
“就只是惊险吗?”那启悟阴阳怪气冷哼道:“你难道就不想说说,你们和那个女鬼有什么关系吗?”
“这……”刚才和那启悟怼的非常厉害的张涵面对那启悟的询问,竟然也支支吾吾起来。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张涵如此,就证明她和怨灵确确实实认识,而且还做过对不起怨灵的事情。
拧眉看着韩明涛,我低声道:“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里,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我不想和你浪费太多口舌和时间,现在老老实实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不然我们有能力自保,但你可就说不准了。”
“方师傅……”韩明涛抬头忌惮看了我一眼,又急忙低下头:“我……我……”
“我什么我呢?”那启悟嗤之以鼻喝道:“我看你是死到临头还嘴硬,这事情赶紧给我们老老实实交代了,不然天王老子来了都没办法救你。”
或许是那启悟这番话成为了压死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韩明涛哆嗦了一下,紧张喊道:“我说,我说,你们一定要保护我。”
“放心。”那启悟拍着手冷笑道:“就看你能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要是让我们不满意了,那你可就等着自己处理吧。”
“我……哎……”韩明涛说着突然伸手在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我这是自己造的孽,就算是下一秒就死了,我也认命了!”
这话说的有点严重,让我好奇不已,搞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本正经看着韩明涛,我点头问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明涛……”张涵急忙喊了一声。
“又没让你说,你激动什么呢?”那启悟没好气摆了摆手,催促道:“赶紧说说,不然等我们的耐心没了,你再想说可就完了。”
“我说!”韩明涛冲着张涵摇了摇头,一脸忧愁望着我们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那个缠着我的女鬼是姗姗!”
“姗姗?”我狐疑一声,猛不丁出现一个女人的名字,让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明涛,你干嘛又要提刘珊这个臭女人呢?”张涵撅着嘴巴不满道:“她不守妇道,做出了对不起你的事情,现在死了也是活该!”
“怎么回事儿?”那启悟突然诧异起来:“那女鬼做了什么对不起韩明涛的事情了?”
“她不守妇道,根本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臭女人!”张涵一脸的厌恶,骂骂咧咧叫嚷起来:“明涛爱她爱的那么厉害,可没想到刘珊竟然背着明涛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种女人你们说是不是不要脸啊?”
“够了!”我还未来得及发表感慨,韩明涛便厉喝一声将张涵的说辞打断。
从韩明涛不满的表情来看,他心里面还是有着刘珊的,即便刘珊死去之后,他也不想让任何人说刘珊的坏话。
单从张涵的这番说辞来看,刘珊确实不是个好女人。
可是,我和那启悟在竹林碰到刘珊的事情,她所表现出来的愤怒并非像是自己做了出轨的事情,反而像是韩明涛和张涵一同背叛了自己一样。
犯难一声,我舔着嘴唇好奇道:“那刘珊最后怎么死掉的?”
“她……”
“不用你来说!”在张涵愤愤不满的要开口时,韩明涛打断了她的说辞,低声道:“方师傅,其实姗姗是我女朋友。”
还真是三角恋。
我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看着韩明涛,而且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三角恋的关系还有点复杂。
在我寻思的时候,韩明涛悠悠叹息一声:“我和姗姗非常恩爱,她对我也是百依百顺,我们俩甚至已经定下了结婚日期,可没想到的是,一次我出差回来,竟然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从酒店双双走了出来。”
“他娘的!”那启悟突然举起拳头砸了一下桌子:“竟然趁着你出差的时候和别的男人在酒店鬼混!”
韩明涛嘴角抽了一下,无奈苦笑摇头:“我当时心都快要碎了,因为不想让她难堪就没有冲上去问清楚,而是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回到了家里。”
那启悟又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哥们,我奉你是条汉子!”
“哎!”韩明涛长叹一声,低头伤感起来。
张涵关切摸着韩明涛的肩膀轻声道:“明涛,以前的事情就别去想了,那个臭女人不值得你这样为她的。”
“我一直都在逃避,现在已经没办法逃避了,只能面对了。”韩明涛挤出一抹无奈的苦笑,一脸悲痛道:“回到家后,我一直都想要开口询问,但每次看到姗姗的模样我就没办法说得出口,我试图说服自己,他们去酒店是因为别的事情,可我即将要被自己说服的时候,我发现姗姗竟然会偷偷摸摸的背着我接打电话,好几次被我发现后她的神色都非常紧张,目光也闪躲,不敢和我对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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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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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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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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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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