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那个老人消失的方向,沉声道:“因为我看到方家主脉的人了。”
“嗯?”于沐之紧张一声,急忙朝四下看去:“方不修,你看到了?人呢?在什么地方?”
这一股脑的问题被于沐之询问出来,我只能深吸一口气,低声回应:“已经离开了。”
“哎!”那启悟长叹一声,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大兄弟,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了,我们再怎么阻拦都没有任何办法的。”
这富有哲理的话语从那启悟口中道出,一时间还让我有点诧异。
我虽然想要阻拦方家主脉的人用生人祭献他们供奉的尸体,但我却有心而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肆无忌惮的剥夺精魂。
长叹一声,我无奈摇头,随着警车的驶入,小区内仿佛炸了锅一样,各种惊叫声此起彼伏的传入耳中。
我没有心思去看开发商的惨死样子,也没有这个勇气,如果任由方家主脉的人继续下去,不久的将来,我肯定也会命丧他们之手。
“回去吧。”
我低语一声,见于沐之和那启悟一脸好奇的看向小区方向,也没有再说什么,自顾朝车前走去。
等上车后,那启悟和于沐之扭头朝我看了一眼,二人又小声交头接耳了一番,蹑手蹑脚就朝小区走了过去。
我看在眼中,清楚的知道那启悟和于沐之是想要看看热闹,但也没有阻拦他们。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喜好和好奇的事情,我不想看到开发商的惨死,但却不能左右其他人。
在车上静坐了足有十多分钟,那启悟和于沐之这才满脸失望走了过来。
那启悟率先上车,坐在驾驶座上就长叹一声,于沐之紧跟其后,也轻叹一声。
我瞥了二人一眼,不用他们说也知道怎么回事儿,朝小区方向瞄了一眼,我挤出一抹笑容问:“是不是什么都没看到?”
“别提了。”那启悟挥了挥手就点火朝前驶去:“警戒线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看的都是人的脑袋,压根就看不到开发商。”
于沐之倒是没有那启悟这么失望,而是轻声道:“不过我听说那开发商死相非常的惨,身子好像爆掉了,整个房间里面全都是人体组织,就剩下脑袋还没事儿,不过被鲜血给包裹了,开发商的保姆当场就吓得休克晕死了,连进去的那些警察都各个面色苍白,有些还吐出来了呢。”
“那你们就应该庆幸了,要是看到了那种画面,指不定会做好几天的噩梦。”我摇头苦笑,将《药师经》捧在手中低头翻看起来。
这件事情虽然已经处理,但因为牵扯到了方家主脉的人,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忌惮。
那启悟本来要请我们吃饭,但我心里面搁着事儿便拒绝了,跃跃欲试的于沐之见我没有同意,便以回去赶稿子为借口也推辞过去。
那启悟不满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番后开车将我们送到了化觉巷便一脚油门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于沐之一脸关切的望着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将想要说的话讲出来,而是长叹一声,对我轻轻点头:“方不修,别胡思乱想了,想好好休息休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我知道了。”我抿嘴轻笑点头,目送于沐之驱车离开后,我这才伸了个懒腰,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铺子。
这几天倒也没有什么事情,除了被人请走了几件镇物之外,只要有闲暇时间,我都会坐在太师椅上悠哉哉的喝着清茶,想着方家主脉的事情。
不过因为对于方家主脉的事情知之甚少,一连想好好几天,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夜幕降临,化觉巷大多数古董铺陆陆续续传来关门的声音,我依旧静坐在太师椅上纹丝未动,因为这段时间正是我这家铺子来生意的时候。
但是和前几天不一样,今天我等到了晚上八点钟却还是没有等到一桩生意。xiumb.com
眼瞅着马上就要到了休息时间,我打了个哈欠从太师椅上起身,打算去外面转悠一圈,可脚还没有跨出铺子,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男人就低头走了进来。
对方脚步很快,眼瞅着就要撞上的时候,我急忙稳住脚步朝边上闪躲过去。
可能是因为我的幅度太大,男人也稳住脚步,抬头朝我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之下,我不禁就皱起了眉头。
我皱眉的原因并非是对方的面相不好,而是因为对方明明是一个男人,但却如同女人一样画着淡妆。
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可能是因为我跟不上时代的脚步,在我的认知中,男人化妆大多是那种娘炮的类型,所以我还没办法接受这种现象。
在我略微有些嫌弃的目光下,男人苦笑一声,冲着我点头恭敬问:“请问,方先生在吗?”
见生意上门,我也不好板着张脸,便挤出一抹苦笑点头道:“我就是。”
“原来你就是方先生啊。”男人激动起来,上下打量着我感慨道:“真是年轻有为啊,来之前我还以为方先生是个中年男人,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
对于这种奉承我早就有了抵抗力,皮笑肉不笑点了点头道:“先别说这些没用的,既然能找到我,肯定有什么事情,先说事情吧。”
男人的面色瞬间尴尬起来,不过还是搓着手赔笑道:“方先生,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就是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
“嗯?”我好奇一声,不解问:“什么问题?”
男人舔着嘴唇紧张的朝身后看了一眼,见身后没有其他人,这才看向我小声询问:“方先生,我想问问,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这话一出,我瞬间就无语了。
我今天虽然没有什么生意,但也没有闲工夫陪他在这里浪费时间的。
我当即就板起了脸,没好气道:“你这是拿我开涮吗?”
“不是。”男人急忙辩解:“方先生,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知道你非常厉害,所以就想从你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你让我说什么?”我非常不爽,阴着脸道:“这种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而且你既然能打听到我,甚至还来到了我的铺子里面,到底有没有你心里面没点数吗?”
男人的目光瞬间忌惮起来,不安问:“也就是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我被这莫名其妙的男人搞得有点心烦,本以为是生意上门,可没成想对方是过来给我添堵的。
不想浪费任何口舌,我连连摆手道:“抱歉,你的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还是去马路边找个风水先生问问吧。”
话毕之后我便打算下逐客令将男人赶出去,可到了嘴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男人就猛地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面色紧张喊道:“方先生,我好像遇到事情了,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要确定一下,你要帮帮我啊。”
男人的举动着实惊了我一下,我急忙将胳膊从他手中甩开,低声问道:“你怎么回事?”
“我……”男人结巴了好一会儿,用力吞了口唾沫才喊道:“我好像被鬼缠上了,而且还是一个女鬼!”
“你被鬼缠上了?”
我狐疑一声,眯着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男人,他的面相正常到不能在正常了,根本就不像是有怨灵缠着他的样子。
男人面色惊惧,点头跟鸡啄米一样:“是啊,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连好几天我都会在晚上惊醒,醒来的时候发现我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准备把肚子给剖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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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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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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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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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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