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马建明用力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可是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啊。”
“或许我已经猜错一点了。”我眉头紧锁,没有理会突然抬头看向我的马建明,沉声道:“这个男人出现之后就没有攻击过你们,足以证明对方并不想要了你的命。”
马建明着急道:“可是今天他差点把我杀了啊。”
我冷笑一声:“因为我的出现让男人有了急迫感,所以才会对你出手的。”
“什么意思?”马建明怔了怔,错愕无比望着我问:“方师傅,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男人的目标确实是你,但却并不想让你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我说着吸了口气,看着马建明一本正经的询问目光,解释道:“这个男人想要鸠占鹊巢,占用你的身体。”
“什么?”马建明眼睛瞬间瞪大,双眸中满是惊恐之色:“方师傅,你是说,那个鬼想要俯在我身上?”
“怨灵附体是非常简单而且还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事情。”我撇了撇嘴接着说:“而这个男人想要做的是彻底占据你的身体,然后变成你。”
“这……”马建明像是力气被抽干净了一样,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我知道马建明此刻的内心非常恐慌,而且不管我如何说,他都不会安心的。此刻唯一可以让他安静下来的人就只有他自己,只有冲破了内心的防线,他才可以安静下来。
足足等了十分钟之久,马建明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他吃力吞咽了一口唾沫,结巴问:“方师傅,你知道那个鬼是谁吗?”
我没有直言道出,而是轻声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了?”马建明急忙追问我这个怨灵是谁。
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和真相还是有些距离,所以我不敢将自己的想法直接讲出来。
怨灵我是见过了,但我的形容能力没有那启悟厉害,绘画能力也没有于沐之了得,没办法将怨灵的容貌告诉马建明。
不过只要能找到照片,我便可以辨认出来。
眼瞅着天色已经暗沉,让马建明别胡思乱想,先跟着我回去。
路上马建明也询问了好几次,我都闭嘴不言,最后他也没有再去开口。
回到西安城境内,天色已经沉底暗沉下来,刚下了高速,手机铃声又突然响了起来。
那串古怪之际的电话号码已经让我有了一些阴影,铃声响起后,我本能就以为又是那串电话号码打过来的。
可是将手机从口袋摸出来,我这才发现来电人并不是那串电话号码,而是那启悟。
从马建明找到我开始,我就忙的是稀里糊涂的,这才注意到,我已经一整天没有看到那启悟了。
接通电话,得知我正在处理马建明的事情,那启悟非常有兴趣,要过来找我。将马建明家所在位置讲出来之后,那启悟说他马上就到便挂了电话。
此刻正是下班高峰期,我们堵车堵了足有一个钟头,等来到马建明家楼下,那启悟已经等候多时。
不过那启悟似乎和马建明认识,二人见面之后就愣了愣,那启悟在脑门上使劲儿拍了一下,囔囔道:“那个谁?名字怎么一下想不起来了?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看着也挺眼熟的。”马建明也困惑道:“我们应该见过吧?”
那启悟本身就是个富二代,在西安城混迹这么多长时间,基本上有头有脸的人都能混个眼熟,能认识马建明这个上门女婿,应该也是因为马建明的妻子。
“哦,我想起来了。”那启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道:“冯雪!你是冯雪老公?”
“对的。”马建明点头,露出一脸的尴尬笑容。
我看在眼中也清楚马建明的内心想法,自己是个男人,也是一家之主,但却要被人用自己妻子的名字来称呼,是个男人都会不大自在。
为了让马建明不这么沮丧,我干咳道:“先上去吧,事情也该处理了,不能拖的时间太长。”
“嗯。”马建明说着就要进去楼梯口,可朝口袋摸了摸,突然又苦笑道:“方师傅,你们等我一下,我手机忘拿了,马上就回来。”
我点头让马建明快去快回,目送他离开后,我发现那启悟的表情瞬间有点不大好看了。
“怎么了?”我好奇询问。
那启悟回过神,冲着我摇头道:“真不知道这老小子图什么。”
“什么意思?”我有点云里雾里的。
“唉!”那启悟摇头叹息道:“这老小子的老婆虽然是个女强人,但可不怎么守妇道,我估摸着他的脑袋上已经是呼伦贝尔大草原了。”
我狐疑问:“你知道内幕?”
那启悟耸肩:“知道什么啊,我就和他们夫妻俩在一次聚会上见过而已,这冯雪虽然有点年龄了,可是保养的非常不错,当时我还想勾搭勾搭的,可朋友拦住了我,说冯雪不太地道,搞不好还会惹祸上身,我就作罢了。”
“原来如此。”我囔囔一声,见马建明拿着手机走了过来,便止住了接下来的说辞。
电梯中我们一言未发,等进入房间后,房间内空无一人。
似乎看明白了我的疑惑,马建明解释说他儿子有晚自习,基本晚上十点多才能回来。
我明白后便进入了马梓睿的房间内,一番扫视之下,并没有看到任何水渍出现。
从房间退出来后,马建明急忙迎了过来:“方师傅,有吗?”
我摇头后,马建明松了口气,旋即朝那启悟瞄了一眼,怯生生问:“方师傅,你现在可以说这个鬼到底是谁了吧?”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眯着眼睛问:“我记得你说,你曾经殴打过一个经常送你妻子回来的男人?”Χiυmъ.cοΜ
“是啊。”马建明连忙点头:“方师傅,这和那个鬼有关系吗?”
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低声问:“那个男人的照片你有吗?”
马建明一脸的茫然,但还是点头:“有的,我现在拿过来?”
我应声后,马建明却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朝卧室走去。
一会儿翻箱倒柜的声音传了出来,等马建明出来后,怀中还抱着一只上了锁的木盒子。
“怎么回事儿?还藏得这么严实?”那启悟好奇凑了过来。
马建明轻叹一声,一边用钥匙开锁,一边道:“我打了那个人一顿后,我老婆和我吵了好几天的架,我看得出来,她和那个人有点关系,可为了不失去她,又让她忘了那个男人,我就只能把所有和那个男人相关的东西都藏起来了。”
那启悟突然用胳膊肘顶了我一下,我扭头一看,发现他正冲着我挑眉,而且还露出一种耐人寻味的笑容。
干笑一声,等看向已经被马建明打开的木盒,里面并没有太多东西,只摆放着几张照片。
“这些照片是在我老婆枕头下面找到的。”马建明脸色绿的渗人,唉声叹气的将照片拿了出来,递给我们之后惆怅道:“方师傅,你要这照片干什么?”
我没有做声,伸手接过照片瞄了一眼。
照片上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当看到模样的时候,我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瞳孔也瞬间收缩。
我在马梓睿房间内看到那个浑身是水的男人,和照片上这个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我眯眼眼睛,直勾勾看向马建明:“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马建明猛地一抖,看着照片,又错愕无比望着我:“方师傅,你是说那个缠着我们的就是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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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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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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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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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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