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我从老乞丐口中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
这次我们要找的女人是个尼姑,名叫静安。
多年前老乞丐从尼姑庵经过,和静安相识,但静安六根未净,喜欢上了老乞丐,而老乞丐对静安也有点意思,两人一来一去,便从相识变为相知,最后相恋。
要说老乞丐和静安是情侣关系也有些不妥,因为二人虽然知道彼此心中都有对方,但却碍于静安的身份特殊,并未有人将这层窗户纸捅破。
那年,老乞丐将信物交给静安后,只告诉静安,那信物是自己的保命之物便扭头离开,这一走便是数年。
老乞丐之所以过来找我,便是因为自己拉不下这个脸去讨回信物,更是担心自己看到静安那一刻,所有的前尘往事都会浮现眼前,再次扰了静安已经平静下来的心。
老乞丐说的非常简短,很多详细的事情都没有讲出来。
我也没有过分追问,老乞丐这人本来就实力强悍但身份不详,不愿告诉我们,自然有他的道理。
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但那启悟却没有想得这么远,而是打了个哈欠,让车厢内笼罩了一股他浓郁的口臭味儿:“老哥,你可真是厉害,牛逼啊,竟然连尼姑的心都能偷走,简直是我辈楷模啊。”
那启悟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口中的那股味道熏到了我们,还凑了过来,从嘴中出来的气正好喷在了我的鼻尖,让我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你懂什么。”老乞丐不屑哼了一声:“老乞丐我当年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美男子,哪个女人看到老乞丐不爱的死去活来的?可惜了,我却吊死在了一个尼姑身上,真是罪过啊。”
“行了吧。”正开车的于沐之打断老乞丐的自夸:“老先生,你还好意思说,你这种可是造孽啊,勾走了尼姑的心,却让人家单相思,这种事情你还是别说出来了。”
老乞丐长叹一声:“哎,我也不想让你们知道,但是这次我找这方家小子,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目前也不是攻击老乞丐的时候,我皱了皱鼻子,轻声道:“按照你说的来看,这静安应该不大可能为卖我们这个人情了。”
“卖不卖也得试试。”老乞丐没有像刚才那么嬉笑,而是一脸凝重道:“那个信物至关重要,如果不是到了不得已的情况下,我绝对不会出此下策了。”
那启悟抓耳挠腮,好奇问:“老哥,你交给静安师太的到底是个什么信物?怎么听起来很高大上一样,你能不能提前透露透露?”
老乞丐面色逐渐凝重起来,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
我见状侧目对那启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揪着一件事情一个劲儿的询问。
那启悟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得清楚形势,耸了耸肩后尴尬笑了笑便没有再去开口。
车内的气氛在瞬间压抑到了极点,只有音响内还隐隐可以听到唱歌的声音。
足有十分钟之久,老乞丐这才长叹一声,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样,低声道:“其实我送给静安的是我的一滴心头血。”
“嗯?”我眉头不禁抖了抖,错愕不已望着老乞丐:“心头血?可是你刚才说的是你的保命之物啊。”
“确实。”老乞丐一本正经点头:“这滴心头血便是我的保命之物。”
这话一出,我瞬间就迷糊了,压根就不知道老乞丐到底是几个意思。
而是这一刹那间,我甚至有点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玩儿的感觉,心里面有种说不出来的不爽感。
可当看到老乞丐这凝重的表情后,我又不得不去相信。
但我还是想不明白,这心头血怎么可能会成为老乞丐的保命之物的。xiumb.com
扭头不解的看向老乞丐,见他已经靠在座椅上闭起了眼睛,我将心头的疑惑压了下来,现在可能还不是我知道的时候,等到时机成熟,想知道的自然就会知道了。
上了高速,我们一路疾驰,等来到秦岭山脉下,顺着刚刚可以通行一辆汽车的小路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座矮山下。
“就是这里了。”老乞丐直起身子,脸上满是难色。
那启悟宽慰道:“老哥,你就别露出这种表情了,你好歹也有人惦记着,可怜的就是我,只能惦记别人,别人不惦记我。”
“真的吗?”于沐之嗤之以鼻哼了一声:“你屁股后面一大帮女人,谁说她们没有惦记你?”
“哎!”那启悟悠悠叹息,摇头晃脑道:“我说大美女,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她们惦记的可是我家的钱。”
于沐之不屑问:“那不是都一样吗?”
“为了这种事情浪费时间有必要吗?”我率先从车上下来,示意那启悟和于沐之也跟上。
静安所在的尼姑庵就在这座小山顶上,老乞丐不方便出现,让他留在车里面就成了,我和于沐之以及那启悟上山所要老乞丐留下的心头血。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来到这座小山前,我才发现这上山比下山还要困难。
一条近乎垂直的青石小路只能通行一人,边上是一条腐朽的铁锁链,如果不是青石板已经被踩的发亮,我是不会相信这条路会有人经常通行的。
那启悟打量着青石小路感慨万分:“你们说着静安可真是个高人,竟然生活在这种地方,这上山下山都是个问题,也真是个女中豪杰啊。”
于沐之毫不留情的喊道:“能看上老先生的能是个正常人吗?”
“这话说的也再理。”那启悟连连点头,脸上又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我下意识扭头朝身后的汽车看了一眼,发现老乞丐正透着车窗望着我们,脸上满是幽怨之色。
让那启悟和于沐之先别掰扯了,我们三人顺着青石路小心翼翼朝小山上走了过去。
一路前行,这地形虽然有点凶险,但也好在有惊无险。
等来到半山腰,居高临下四处看去,这里的风景还是非常不错,一阵凉风袭来,将我们的汗水吹走,洗去了疲惫后,让我们精神抖擞。
继续向前攀爬,很快便来到了小山山顶。
从下面看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空间感,但来到小山山顶后,我这才发现,这山顶的面积非常广阔,别说建造一座尼姑庵了,就算是建造一座篮球场都是绰绰有余的。
山上风景秀丽,树木枝繁叶茂,透过浓郁的树叶,影影绰绰间可以看到一座青砖碧瓦的建筑物出现眼前。
“尼姑庵?”那启悟狐疑一声,朝建筑物指了指:“这可真是个清心寡欲的好地方啊,风景好地势也不错,正常人谁能来到这里啊。”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是正常人吗?”于沐之不屑询问,让我觉得有点鸡蛋里面挑骨头的味道。
“我说大美女,怎么我只要一说话你就挑我的毛病呢?”那启悟一脸的欲哭无泪,可怜巴巴望着我喊道:“大兄弟,你给我评评理啊,我现在真是有理没地儿说了。”
那启悟的样子让我有点哭笑不得,正要开口让于沐之别找那启悟的毛病,就听到一缕‘吱呀’的开门声从远处传来。
我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拧眉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透过茂密的树叶,隐约看到那座建筑物的大门已经打开,一个穿着灰褐色长袍衣服的人影从大门走了出来。
我回头看向那启悟摇头道:“别说了,有人出来了。”
那启悟两眼瞬间放光,朝远处看去,激动问:“大兄弟,有尼姑出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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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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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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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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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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