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昏迷了多长时间,隐隐间我可以感觉到,我身处在一片潮湿的空间之中,一滴滴水渍还落在我的脸上。
“大兄弟!”那启悟的声音传入耳中,跟着就感觉到一阵猛烈的摇晃,让昏迷的我感觉到天旋地转,胃里面也翻江倒海起来。
“唔……”
我猛地长喘一口粗气,坐直了身子定睛看去,发现我身处在一片昏暗的空间里面,仰头看去,一滴滴水渍正从屋檐上滴落下来。
“大兄弟,你可算醒来了。”那启悟激动的喊道:“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
“你别说这种晦气的话。”我拧眉朝四周环视一圈,等适应了昏暗光线后,我发现我们四周的环境异常萧条,周围的树木只剩下了枯枝,身边的墙壁也有点褪色,看起来虽然有点阴森森的,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正困惑的时候,那启悟使劲儿搓了把脸,哆嗦问:“大兄弟,这他娘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嗯?”我拧眉问:“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知道啊。”那启悟跟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在你没来之前,我把这里转悠了一圈,你猜猜这里是哪里?”m.xiumb.com
我气不打一处来,此刻不是猜谜语的时候,我没好气让那启悟别卖关子,说正事。
那启悟也不再废话,使劲儿吞了口唾沫点头道:“我刚来这里的时候觉得这里非常眼熟,然后就转悠了一圈,我发现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竟然是苏锦小时候拍照的地方。”
“什么玩意儿?”我错愕疾呼起来,急忙又打量了眼四周。
怪不得刚才我觉得这里看着非常眼熟,敢情是这个关系,这四周的枯枝,眼前的墙壁以及屋檐,确确实实就是照片中的场景。
没敢怠慢,我急忙将手机从口袋摸了出来,翻找出我拍摄的照片,对比之下,我脑子又开始嗡嗡作响起来。
这里是照片中的场面,而我此刻躺坐着的地方,正是照片中苏锦站着的地方,而那启悟坐在的位置,便是那个模糊人影的位置。
一个不好的预感萌生出来,我一个野驴打挺从地上爬了起来,朝屋檐下走去后,那启悟也跟着我的动作挪动了两步。
我长吁了口气,一时半会儿我还搞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便问那启悟刚才从卫生间出去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启悟揉着额头不安道:“我记得我前脚刚出去,然后脑子一懵,就发现自己来到这个地方了,就跟穿越了一样,足足愣神了好长时间我才反应过来。”
我低声问:“没有受到攻击?”
“没有啊。”那启悟摇头问:“大兄弟,你什么意思?谁攻击你了?”
我一瞬不瞬盯着那启悟:“你觉得能有谁?”
“谁啊?”那启悟嘀咕一声,突然瞳孔收缩,吃惊问:“不会是苏锦吧?”
我先是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可以说是苏锦,也可以说不是苏锦,那时候攻击我的人,只是借用了苏锦的身体而已。”
“鬼?”那启悟眼睛透着忌惮的光芒。
我咧了咧嘴角,也没有正面去回应,环视四周问:“你最先来到这里,转悠之后有没有发现什么人?”
“没有。”那启悟想都没想便摇头回应。
我又陷入了迷茫之中,控制苏锦攻击我的应该就是怨灵,但要命的是我却没有办法感知到怨灵的存在。
退一万步讲,怨灵借助苏锦的身体将我打晕后,让我来这个地方理应有什么用意才是,但却没有出现,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舔着嘴唇,就在我犯难之际,一缕小孩子戏耍玩闹的声音顿时从身后的院门传了出来。
“有人?”我警惕喊了一声。
那启悟面色难看无比,紧张道:“大兄弟,刚才我转了一圈什么人都没有啊,这怎么会有小孩子的?”
“你觉得能出现在这里的会是人吗?”我没好气瞥了眼那启悟,转身将院门推开,一个小女孩的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进入了最里面的房间之中。
“过去!”我警惕一声,大步跨了进去。
那启悟紧张跟在我身后,口中不断嘀咕着‘阿弥陀佛’。
这家伙以前就不念诵这些,而且对佛像的态度也不是很好,现在还知道临时抱佛脚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这座院子是北方典型的院子款式,我们的左边和最里面是厢房,右边是敞开的院子,栽着几棵硕大的桐树。
我们所深处的这个地方应该是秋季,树梢上没有一片叶子,全都光秃秃的,配合这种阴森森的昏暗光线,余光一撇之下,总是让我觉得这些树枝好像一只只准备将我们抓住的鬼手一样。
“大兄弟……”来到院子中央,那启悟突然贴在我耳边喊了一声。
我不禁稳住动作,侧目朝后看了一眼,低声问:“怎么了?”
“我怎么感觉后背凉飕飕的?”那启悟近乎是贴在了我的后背上,声音发紧:“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我后颈吹冷气一样。”
我不禁朝那启悟身后看了一眼,见他身后空无一物,我皱眉摇头道:“你想多了,你身后屁都没有,哪儿来的人给你吹冷气?”
“所以说我感觉啊。”那启悟略有不满反驳道:“别疑神疑鬼了,刚才那个小姑娘进了房间,应该还在里面,能将我们带到这里,想必也是有事情要告诉我们,打起精神。”
在那启悟点头后,我吁了口气,再次朝厢房走了过去。
来到房间门口,因为光线问题,房间内非常昏暗,朦朦胧胧只能看到房间最里面摆放着一张床,床边是一只衣柜。
盯着房间内看了很长时间,我这才模糊的看到一个人影在里面晃动了一下。
我不禁打起了精神,下意识攥紧了手掌。
可是当意识到镇灵刀并没有在我手中,我又将手松开,吁了口气拧眉看向房间。
这一次等适应了光线后,我这才看清楚,在房间的床上,端端正正坐着一个小孩子。
房间内这孩子的身份我不得而知,但我可以看得清楚,偌大的屋子里面就只有这一个孩子,而刚才我们在门外的时候,听到的是两个孩子的声音。
也就是说,此刻还有一个孩子没有在房间内,而我们面对着房间,很有可能将后背留给了对方。
想到这里,我脑子一懵,猛地扭头朝身后看去,一眼就看到在院子中央出现了一个约莫有五六岁的小姑娘,这个姑娘的年龄和苏锦照片的年龄相仿,长得也是一模一样。
“我靠!”那启悟也扭头朝身后看了过去,顿时惊呼一声,直接跳了起来。
“过来!”小姑娘突然伸手朝我们晃了晃,声音非常警惕,示意我们过去。
“大兄弟,这姑娘啥时候过来的?”那启悟直接抱住了我的胳膊,身子颤抖的很厉害。
我没有吭声,心里面却思量万千。
小姑娘能突兀出现在我身后,而且还没有被我察觉到,完全可以趁我没有注意她的时候攻击我们。
但小姑娘却并没有如此,反而伸手让我们去她那里,由此可见,小姑娘对我们并没有太多恶意。
正寻思的时候,小姑娘再次挥手,着急喊道:“快点过来,不然就来不及了!”
“大兄弟,她还在喊我们过来。”那启悟声音有颤抖起来,距离如此之近,从他鼻孔喷出来的热气正好击在我的后颈,弄的我一个激灵,浑身难受的厉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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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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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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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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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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