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苏锦疑惑一声,揉着额头晃了晃脑袋,满脸不解的朝卧室走去。
等苏锦彻底进入卧室后,那启悟突然朝我凑了过来,在我耳边低声絮语道:“大兄弟,你说她是不是真有问题?”
“有点。”我没有隐瞒,将我刚才和苏锦对视时看到的讲了出来。
当我话音落罢后,那启悟眼睛瞪得老大,目光中满是惊惧之色。
我也没有过分去理会,余光下见苏锦从房间内出来,我对那启悟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吭声。
“方先生,这张照片你看看可以吧?”苏锦来到我身边,将照片递了过来。
我低声看了一眼,照片已经有了年代感,褪色的有点厉害,但一目扫过后,确确实实如同那启悟说的那样,照片中有一个小女孩。
粗略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小女孩和苏锦有些相似,但我又仔仔细细看了一番,并没有生出那启悟说的那种感觉。
我倒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但那启悟就有点不大舒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针扎了,他猛地哆嗦了一下,然后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
我皱起眉头朝那启悟看了过去,疑惑问:“怎么了?”
那启悟口齿颤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大兄弟,刚才那种感觉又来了。”
我微微一愣,犯难问:“什么感觉?”
那启悟面色着急,激动喊道:“就是我之前告诉你的那种感觉啊,被人盯着的感觉。”
在我们俩谈话时,苏锦疑惑不解的在我们俩身上扫来扫去,我看在眼中,但却并没有理会,低声问:“在什么地方?”
“喏,这里。”那启悟说着伸手朝照片指了指,我顺势一看,见那启悟指着的地方,正是照片上这个小女孩的身后位置。
而经过那启悟这么一指,我这才注意到在这个位置,出现了一个朦朦胧胧的人影。
这人影是一个小孩子的身影,看起来和照片上的小女孩身高差不多,但那启悟感觉到了那股被人盯着的感觉,我却依旧什么都没有察觉。
沉默之际,苏锦疑惑询问:“方先生,你们说什么呢?”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将目光收了回来,装模作样将照片放在了茶几上,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仰头笑道:“苏锦,等我回去后,我把照片给我那个朋友看看,如果可以修复的话我给你打电话。”
“嗯,方先生,我先谢谢你了。”苏锦客气点头。
如果没有感觉到那股犀利的目光,我倒是对苏锦不是很忌惮。
但刚才从苏锦眼中感觉到的那股目光让我现在还心有余悸,总觉得苏锦这个人有点不太简单,但是细细感受之下,我却没有办法从她身上感觉到任何怨气存在的波动。
正困惑的时候,那启悟突然‘我靠’了一声。
这声音让聚精会神想事情的我颤了一下,苏锦也被惊得一个趔趄,脸上有些不满,拍着胸口问:“那启悟,你一惊一乍怎么了?”
“没怎么。”那启悟面色蜡黄,频频摇头后,忌惮的冲着我就一个劲儿的使着眼色。
我不知道那启悟要对我说什么,但能让他这么紧张,想必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事情。
此刻客厅有苏锦在,那启悟不方便告诉我,但我又对他的发现非常好奇,便率先从沙发上起身,指了指洗手间道:“苏锦,借你们家洗手间用一下。”
“方先生,你去吧。”苏锦点头后又有些不好意思说:“里面有些脏衣服还没有洗呢,你别介意。”
“不会。”我摇头进入洗手间,正要关上门,身后传来那启悟说他也要上厕所的声音,根本就追了上来。
关上洗手间门,那启悟面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惊恐盯着我结结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拧眉小声让那启悟深吸一口气,等他稍微好点之后,我低声问他到底发现了什么,竟然会吓成这幅德行。
那启悟眼睛透着惊恐,哆嗦问:“大兄弟,你刚才一直都盯着照片,没有看到?”
“我看到个屁!”我顿时无语起来,没好气盯着那启悟道:“如果我看到了,还有必要问你吗?”
“我……我……”那启悟结巴起来:“我刚才在照片上看到一个小姑娘出现了!”
“什么玩意儿?”我不安一声,心里面也打起了鼓,那启悟感觉到的我没有感觉到,他看到的我同样也没有看到。
所有的一切,似乎并非是针对我,而是针对那启悟的。
更为让我心跳加速的是,刚才我在那启悟指向照片的地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小孩身影,那启悟又看到了一个小姑娘,这照片果然有问题,而且问题只是针对那启悟的。
正寻思的时候,那启悟忌惮喊道:“那个小姑娘突然就出现在照片里面了,而且还张开嘴巴冲着我呲牙咧嘴的,我当时差点没被吓哭过去。”
“你当真看到了?”我眉头紧皱,一本正经询问。
那启悟点头如同鸡啄米:“大兄弟,你说兄弟我就算经常开玩笑,那也不可能用这种事情开玩笑啊,这可是要命的事情啊。”
那启悟说的是一脸的诚恳,应该没有骗我。
我深吸一口气,舔了圈牙花子拧眉道:“要真是如此,那事情就有点蹊跷了。”
那启悟喊道:“不是有点,这活脱脱就是件蹊跷的事情啊。”
“先出去吧,我们俩都呆在这里,难免会让苏锦起疑的。”我说完催促那启悟先出去,他不安点头,转身打开洗手间门走了出去。
这期间我也没有太过注意,毕竟只是从洗手间里面,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
不过奇怪的是,那启悟刚转身出去的瞬间,我就听到一缕闷叫声传来,我急忙扭头朝外面看去,见正在闭合的洗手间门外面空无一物,明明已经出去的那启悟就好像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
“那启悟?”
我狐疑一声,心里面有点想要骂娘。
苏锦家里面的情况本来就不乐观,而那启悟也没个正行,前一秒还兢兢战战的他,后一秒竟然和我玩起来捉迷藏了。
“那启悟?”
我拧眉再次轻喊一声,那启悟非但没有回应,客厅内也没有传来苏锦的声音。
按理来说,我一连呼喊两次,即便喊得不是苏锦的名字,她听到之后也应该回应我的呼喊。
但客厅内却是死一样的寂静,让我心里面直发毛,这种安静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一般。
吃力吞了口唾沫,我眉头紧锁,小心翼翼来到洗手间门口。
顺着还没有完全闭合的房门朝外面扫视了一圈,客厅内除了沙发茶几这些家具之外,别说看到人影了,就是连一根人毛都没有看到。
前一秒还好端端站在我身边的人,就眨眼间的功夫便消失无踪,这即便是对我这种见惯了怨灵的人来说,也是难以置信的。Χiυmъ.cοΜ
舔着发干的嘴唇,我思量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将洗手间房门轻轻打开,我小心翼翼挪步朝外面走去。
就在前脚刚刚落在客厅地板上的瞬间,一缕犀利的破空声从身后袭来。
电光火石之间,我急忙扭头朝身后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我就被吓了一跳。
站在我身后的是苏锦,此刻的她面目狰狞盯着我,手中还拎着一只花瓶。
我的冷汗瞬间就渗透了一身,不等我有任何动作,就看到苏锦的表情变得咬牙切齿起来,恨不得将我吃掉一样将手中的花瓶抡下,朝我脑袋砸了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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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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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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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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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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