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买过。”大宝怯生生摇头,但却不敢直视我们双眼。
大宝确实买过,从他忌惮的表情来看,这个东西应该就是镇物。
眼下想要从大宝口中得知这玩意儿是什么,不能直接询问,需要婉转的问出来。
我毕竟是个男人,心思没有于沐之缜密,左思右想也没想出应该如何询问。
于沐之则摸着大宝的脑袋轻声问:“大宝,你的情况非常糟糕,必须要搞明白你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你告诉姐姐,到底有没有买过。”www.xiumb.com
“我真的没有。”大宝还是摇头。
于沐之扭头朝我看了一眼,目光中满是无奈之色。
我深吸一口气,眼下软的不行,我们只能来硬的了。
我眉头紧锁,直勾勾盯着大宝沉声道:“大宝,你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了,你身上的黑毛和你买到的东西有一定关系,叔叔希望你能老老实实告诉我们,不然等到黑毛长满了你的全身你就会没命的。”
大宝已经到了知道对错的年龄,我的话说的也非常明白,如果他不傻,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在我直勾勾的目光下,大宝哆嗦了一下,畏惧望着我惊恐摇头,他如此表情,并非是否决自己没有买过东西,而是想要告诉我,他不能将买东西的事情讲出来。
此刻的大宝心理防线正在瓦解,我见状深吸一口气道:“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们也不多问了,但我还是会尽可能的帮助你,但到底能不能帮你变得和正常孩子一样,就是一个问题了。”
我说完挤出一抹轻笑,对老太太点头道:“大娘,时候也不早了,你帮我们准备一下房间吧,今晚我们留在这里。”
“嗯!”老太太本想询问,但在我的眼神示意下,她并没有吭声,而是起身朝我们走来。
在我准备转身之际,大宝突然激动喊道:“叔叔……”
我心叹有门,装作心平气和的样子转身问:“大宝,有什么事情吗?”
“我……”大宝支支吾吾起来,趴在土炕上忌惮看着我,许久后才紧张道:“我买过东西。”
“什么东西?”我没有任何惊讶,轻声询问。
我的这种表情让大宝有点费解,但他的心思没有成人那么深,没有过分去揣摩我的表情,回应道:“我买了一只毛绒玩偶。”
“毛绒玩偶?”于沐之好奇起来。
我也有点费解,大宝一个男孩,而且已经到了懂得女孩的东西男孩不能玩的年纪,不大可能会去买一个毛绒玩偶的。
疑惑之下,大宝点头道:“那天我和伙伴玩了之后准备回家,一个叔叔突然拦住了我,说他手里面有一个可以满足我心愿的毛绒玩偶,买了之后就可以满足我的好多心愿了。”
我拧眉问:“那叔叔你认识吗?”
“不认识。”大宝摇头:“那叔叔戴着一只头盔,我看不清楚样子,不过那个叔叔对我的事情很清楚,知道我爸爸妈妈在外地上班,我和奶奶在一起,就说我可怜,一块钱就把那个毛绒玩偶买走了,而且还不让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奶奶。”
“有备而来?”于沐之拧眉朝我看来。
对方确实有备而来,看来这毛绒玩偶确实是问题的关键。
不等我询问毛绒玩偶在什么地方,大宝便将毛绒玩偶的藏身之处告诉了我们。
那启悟就在外面,听完后就朝藏毛绒玩偶的地方走去。
这玩意儿毕竟是个镇物,担心那启悟冒失冲撞了毛绒玩偶,我急忙奔了出去,抢在那启悟之前来到毛绒玩偶的藏身之处。
这里是杂物房,里面堆满了各种不需要的东西。
按照大宝所说的,我们俩在里面一阵翻找,最后从角落内找到了一只挂着把铁锁的木盒子。
这只木盒差不多有半米长一尺宽,木盒上面落了一层灰尘,但不是很厚实,距离上次被打开,应该也就过了不到半个月。
在我打量的时候,那启悟催促起来:“大兄弟,快点打开,我看看究竟是什么闹鬼的毛绒玩偶。”
“嗯!”我抿嘴点头,将铁锁打开,慢慢将盒盖掀开。
近乎是在盒盖打开的瞬间,我看到一只三十公分长的毛绒玩偶熊静静躺在里面。
“唔,什么味儿?”那启悟对木盒内的东西非常好奇,在我打开木盒的时候就凑到了木盒近前,当盒盖打开之后,从玩偶熊身上弥漫出了一股浓烈的刺鼻味道,让那启悟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鼻孔就叫唤了起来。
我虽然也被熏得够呛,但还是装作镇定的样子,瞥了那启悟一眼:“至于吗?”
那启悟苦笑连连:“大兄弟,这味道也太熏人了,我差点没被寻思了。”
“是吗?”我不以为然轻笑一声,心中默念三遍清心咒,将玩偶熊从木盒内拎了出来。
当整只玩偶熊暴露在空气中后,那股熏人的味道越发的浓郁起来,而且直涌我的鼻孔,让我作呕一声,差点吐了出来。
那启悟捂着鼻子一个劲儿的嘀咕起来:“大兄弟,这玩意儿是用什么东西做的?怎么这么熏人呢?”
“你看不出来吗?”我屏息瞥了眼那启悟。
那启悟一脸困惑,摇头如同拨浪鼓一样:“我看不出来,到底什么东西,你别卖关子啊。”
我不屑轻笑一声:“外面的狗叫声会让大宝痛苦不已,而且大宝身上长满了浓密的黑毛,你觉得这是什么做的?”
“我靠!”那启悟猛地惊呼一声,吃惊望着我喊道:“难不成是用狗毛?”
“确实。”我点头,拧眉打量了一眼玩偶熊:“狗叫声可以催动厌胜,使得大宝痛苦不已。”
“他娘的,真是阴邪啊。”那启悟怒骂一声,催促问:“那你找个办法把这玩意儿给毁了,大宝不就正常了吗?”
“不行!”我果断摇头:“毁了镇物只能帮大宝一时不能帮他一世,我必须借助这个镇物找到施术者,到时候才能让大宝不再受到伤害。”
那启悟忙问:“你有办法了?”
“没有!”我摇了摇头,也没有再做声,将玩偶熊扔进木盒里面盖上,起身就示意那启悟跟我出去。
关上杂物房,那启悟不解问:“大兄弟,我们就这么走了?要是有人偷偷过来拿走了那只玩偶熊怎么办?”
“不会的。”我不以为然道:“镇物离开这座宅子,厌胜就等同于暂时终止,施术者既然想要害大宝,就不会这样将其拿走的,而且对方也不可能以身犯险的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拿走玩偶熊的。”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挺在理的。”那启悟憨笑一声,跟着我来到老太太所在的房间门口。
大宝已经安静下来,正躺在土炕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老太太则坐在大宝身边,用手梳理着他的头发。
于沐之看到我们出现,急忙迎了过来,询问我们有没有发现镇物。
将那只玩偶熊的事情讲了出来,于沐之跃跃欲试就要过去看看,但被我拦了下来,编了个幌子说那玩意儿不敢近距离接触,不然会倒霉。
等于沐之作罢后,我看了眼时间,见已经入夜,便让老太太给我们安排一个房间。
这座宅子本来就是出租的,房间内东西都非常齐全,我和那启悟一间,于沐之睡我们隔壁。
晚上夜深人静,那启悟躺在床上很快就鼾声四起,我则翻来覆去没办法入睡。
眨巴着眼睛盯着窗外,等了足有半个多钟头,眼皮发酸后我正要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宿,可似乎和我作对一样,我的眼皮刚闭上没一会儿,一缕凌乱的犬吠声再次在外面响了起来,这一次比之前那次还要杂乱很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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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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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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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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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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