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我将陶罐凑向外卖员,他看了一眼,搞不明白状况,忌惮后退两步,紧张问:“老板,这是什么东西?”
“陶罐。”我解释道:“通俗来讲,你看到那副骷髅骨架就是这玩意儿。”
“什么?”外卖员瞪大眼睛,一脸的震惊:“可是我明明看到的是骷髅骨架,怎么会变成陶罐的?”
那启悟不以为然道:“我说兄弟,你看到的那玩意儿是鬼,你说鬼有个正常样子吗?肯定是变来变去的。”
外卖员迷茫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于沐之迎了过来,继续说:“你也可以把这只陶罐理解成那个鬼的家,鬼就住在里面。”
“那我差不多明白了。”外卖员若有所思点头,但因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关系,对这只陶罐也充满了畏惧之色。
我也没有理会,示意几人行动,率先朝车上走去。
驶出这座破旧小区后,见外卖员一脸的费解,我将老家伙的事情讲了出来,并且告诉了他我们这次要去的目的地。
得知他这段时间一直送外卖的对象竟是一个和我们年龄差不了多少岁的人,外卖员惊慌在自己脸上摸了摸,又忌惮看着陶罐,吞了口唾沫,紧张问:“老板,你是说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了,我也会变成那种样子?”
话题说到了这里,我也没有隐瞒,更没有敷衍,一本正经点头道:“理论上是这样的。”
“不行,我不能变成这样。”外卖员拼命摇头,祈求道:“老板,求求你帮帮我,我还没有结婚生孩子呢,我要是变成这样,那我们家可就绝后了。”
“放心好了。”我宽慰道:“我既然已经应承了你的事情,就不会袖手旁观,会尽一切可能帮你处理的。”
于沐之也附和道:“你就把心放在胸膛里面吧,如果我们不帮你,那我们就不会跟你去那座工地了。”
“谢谢,谢谢你们。”外卖员感激点头,双眼透着激动的光泽,看这阵势如果不在车上,他肯定会跪下来给我们磕几个响头的。
“这么客气干什么?”开车的那启悟咧嘴笑了起来:“不过你要真想谢谢我们,那就拿出点实际行动就成了。”
这话一出,外卖员顿时尴尬起来。
我干咳道:“别听他瞎说,你也不容易,处理这件事情,我们不会向你要一分钱的。”
“老板,你们真是好人啊。”外卖员说着顿时流淌出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起来:“实不相瞒,我以前自己创业颇有点小成绩,可我母亲突然重病,为了给她老人家看病,我把公司卖出去了,可是医药费还是不够,为了给我母亲看病又要可以照顾她,我只能送外卖了。”
“真是命苦啊。”于沐之本来就是个感性的人,听到外卖员的悲惨命运后感慨道:“方不修,那启悟,他这么可怜,要不我们帮帮吧?”
“帮?怎么帮?”那启悟不以为然道:“要不我们三个出资几百万给他,让他母亲看病?”
于沐之没有听出那启悟的话中意思,连连点头:“也行啊,你们俩多出点,我也没多少钱,就少出点就成了。”
那启悟阴阳怪气笑道:“敢情这好人都让你做了,我们俩就是陪衬啊。”
“你什么意思?”于沐之表情难看起来,想必也听明白了话中意思。
我拦住她道:“于沐之,人活在世,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我们只是过客而已,没有必要参与到别人的生活之中。”
于沐之不满问:“方不修,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愿意帮了?”
我眯起眼睛,觉得于沐之有点钻牛角尖了,便耸肩道:“帮不帮不是你和我能做主的,就看他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我说着朝外卖员看了过去,他微微一愣,急忙摇头:“几位老板,我知道你们是好人,但你们帮我把这件事情解决了我已经不胜感激了,我不会让你们再破费的,而且我母亲的病也已经控制住了,不需要花费太多钱了。”
于沐之略显失望道:“那好吧,我还想着帮你挺过这一关呢。”
“到了!”那启悟长吁一口气,一脚刹车汽车稳稳当当停了下来。
我打起精神朝前看去,我们已经来到了一座地基都没有打好就烂尾的工地门口。
这座工地四周都是高楼大厦,工地被砖墙包围,虽然还有门,但大门已经废弃,而且东倒西歪,显然已经没有人在里面守着了。
那启悟指着工地扭头问:“大兄弟,这地方你看着邪性吗?”
“看不出来。”我摇头。
我们这才刚刚过来,要是一眼就可以看出这地方的古怪,那我处理这些镇物就不会这么耗费时间了。
从车上下来,我负手而立,站在工地废弃的大门前直勾勾盯着里面。
工地内一片狼藉,很多砖瓦还在里面,即便现在夜色已深,但还是可以透着路灯的光亮看清楚里面堆满了垃圾。
于沐之感慨道:“这工地四周的房价都一万三四了,可惜了这一片地了,要是不烂尾,现在开发商已经赚了满钵金了。”
那启悟不以为然哼了一声,瞄了我怀中的陶罐道:“可不是,就拿这片地开发商都下了血本了,因为那只陶罐整个工地都烂尾,听说那个开发商已经破产了,而且现在的处境是非常的惨。”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先进去吧。”我长吁一口气,率先顺着破败不堪的大门进入了工地里面。
当后脚刚刚踏入工地范围的瞬间,我抱在怀中的陶罐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某种感应,突然微微震动了一下。
这震动的频率虽然很小而且非常短暂,但还是被精神高度集中的我察觉到。
我不禁稳住了脚步,低头盯着怀中的陶罐一时间有些搞不明白怎么回事儿。
“大兄弟。”那启悟在我身后轻声呼喊一声。
我回过神扭头看了那启悟一眼,他神色有点不大好看,费解问:“你怎么了?”
“陶罐刚才抖了一下。”我回应一声继续感受,这一次陶罐再就没有颤抖。
环视工地四周,我们所处的位置虽然在郊区,但四周都是高林大厦,也算是阳气旺盛之地,但这座工地境内,像是飘荡着一层稀薄的雾气一样,看起来朦朦胧胧,让人看不彻底。
那启悟紧张问:“陶罐难道察觉到了什么?”
我点头道:“这只陶罐是在这里被那个老家伙发现的,我们带着陶罐再次来这里,就等同于让陶罐回到家里,发出颤抖也是可以理解,但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从陶罐颤抖的频率来看,似乎不像是回家的喜悦。”m.χIùmЬ.CǒM
“那是什么?”于沐之也跟了进来,我和那启悟的谈话她听在耳中,当下不安望着我。
我皱眉摇头,不安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觉得,这应该不是个好兆头。”
我话刚说完,一股阴风顿时呼啸而来,借助着阴风,隐约还可以听到一阵嘶吼和马叫声传入而汇总。
“我靠!”那启悟惊呼一声,瞪着眼睛紧张喊道:“大兄弟,这是什么声?”
“怨灵的呐喊声!”我本能回应一句,下一秒瞬间就变了脸色,扭头急忙喊道:“不好,快点出去,陶罐颤抖,这是在召唤那些士兵的怨灵出来!”
我转身就准备朝外面冲去,可还没来到破败的大门前,冷风瞬间大盛,那东倒西歪的铁门被吹的凌空而起,从天而降后直接插入泥土里面,将近在咫尺的大门堵得严严实实,彻底把我们关在了工地里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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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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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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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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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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