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起眼睛狐疑一声,那启悟也发现了这一点,指着胸针激动喊道:“大兄弟,这里面有血!”
“我看到了。”我低声回应,扭头朝卧室方向看了过去,见郭可言并没有出来,这才长吁一口气。
来到客厅后,我将胸针举了起来,对准灯光又是摇又是晃,确定里面的液体可以流动,我舔着嘴唇将其握在手心,拧眉道:“这应该是正主的留在钻石里面的血液了。”
“这么说的话,这家伙是有备而来啊。”那启悟面色逐渐紧张起来:“而且你说过镇物只要沾上了血渍就变成了煞物,这玩意人好对付吗?”
“不好对付!”我并没有敷衍,斩钉截铁说完,逐渐锁起了眉头:“寻常煞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催生出来的,但这枚胸针却是有人刻意而为之,处理起来非常困难。”
“有多困难?”那启悟费解望着我。
他如此步步紧逼的询问让我不知道如何回应,我也没有解释,而是长叹一声,告诉那启悟想别说这件事情,我有个非常不解的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
在那启悟好奇的表情下,我将握紧的拳头摊开,再次看向胸针说:“这枚胸针被郭可言放在了床头,但却又出现在了卫生间马桶的水箱里面,这玩意儿肯定是有人刻意而为之的。”
那启悟突然在脑袋上拍了一下:“是啊,肯定是有外力在运作这枚胸针,不然这玩意儿再厉害也不可能长腿自己跑进去的。”
我点头后,那启悟试探问:“可是大兄弟,你说把胸针放在水箱里面的人是谁呢?”
“不清楚。”我摇了摇头,正要继续开口,卧室房门突然打开,郭可言依旧揉着颈部走了出来。
干咳一声,胸腔的疼痛让我眉头皱了起来,我忍着这股疼痛,你拧眉问:“郭可言,不是让你休息吗?”
郭可言面色紧张,摇头忌惮道:“我怕又睡着了。”
我听后感慨万千,对正常人来讲,睡觉是一种享受,但对于郭可言来讲,睡觉确实一种折磨。
只要她闭眼入睡后,就会被那个男人闯入梦境之中,非但会逼迫她做一些她不愿意的事情,而且还会伤害到她。
如果换成我是郭可言,我觉得自己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
在我寻思的时候,郭可言紧张看了眼客厅,小声问:“方先生,那枚胸针找到了吗?”
“找到了。”我将手摊开,胸针赫然出现在眼前。
郭可言似乎对这枚胸针已经有了阴影,看到后不安哆嗦了一下,忙问我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我还未开口,那启悟便抢先道:“我们在马桶水箱里面发现的。”
“怎么会跑马桶水箱里面去的?”郭可言错愕不已:“我收到后明明放在床头柜了啊。”
那启悟话里有话道:“那可就要问问你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郭可言面色痛苦,频频摇头:“方先生,那先生,我真的不知道,自从我把这枚胸针放在床头柜里面,我根本就没有动过的。”
“你没有动过,但不能保证别人没有动过。”事情已经进展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再藏着掖着,拧眉问:“郭可言,你对我们并没有讲实话,有些问题我们必须要搞清楚,不然后果会非常麻烦,所以一会儿我问什么希望你能老实回答我们。”
在我一瞬不瞬的目光下,换做旁人,早就点头跟鸡啄米一样的同意了,但是郭可言不知道有什么秘密不想示人,硬是一脸茫然的望着我。
见她还在迟疑,我轻叹一声,看向那启悟沉声道:“既然不想告诉我们,那我们也不冒险处理这件事情了,那启悟,我们走吧。”
话毕后我便将胸针放在茶几上,大步朝房门口走去。
刚来到门口,手还未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郭可言突然疾步奔来,拦住我们的去路,面色紧张喊道:“方先生,我说我说,求求你们别走。”
“行吧。”我点头,折回身子又重新来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郭可言手足无措的坐在我们对面,紧张问:“方先生,不知道你想问什么?”
我直接便将话题挑明了,一字一句问道:“郭可言,这套房子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居住过?”
郭可言犹豫起来,不自然避开我的目光,可还是摇头:“没有了,就我一个人。”
“当真?”我声音逐渐冰冷起来,盯着她的双眼,让她没有办法避开我的目光。
那启悟嗤之以鼻笑了出来,冷哼道:“郭可言,你真以为我们俩是干饭的吗?让你老实交代是想给你一个台阶下来,别把我们俩当智障一样,不然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那启悟的话让郭可言一颤,她目光开始游离起来,在我们俩身上扫来扫去很长时间,最终才妥协叹息道:“方先生,那先生,是我欺骗了你们,不过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你们的,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那启悟讥讽笑道:“你有什么苦衷,让你连命都不要了?”
“我……”郭可言突然停顿下来,最终深深吸了口气,似乎下定了很大决心一样,沮丧道:“其实我是小三。”
那启悟突然对我挑眉笑道:“大兄弟,看到了吧,和我说的一样。”
我的眼睛逐渐眯了起来,那启悟说的时候我也有所怀疑,可这番话被郭可言说出来,让我有点三观颠覆的感觉。
“你们都已经知道了?”郭可言诧异起来。
我点头:“从我们进入小区的那一刻就知道了,我们之所以没有将这个话题挑破,是想让你亲口告诉我们。”
郭可言脸颊通红起来,手足无措的坐在对面,沉默许久才实话实说道:“这套房是包养我的人买来的,他是一家公司老板,常年在外面出差,一个月才回来一次。”
“然后呢?”那启悟点头催促:“除了这个老板,应该还有一个人吧。”
郭可言目光骤然变得震惊起来,也没有再去隐瞒,轻声说道:“这个人是我男朋友。”
“你男朋友。”原本还雷打不动的我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只感觉耳边天雷滚滚,世界观在瞬间颠覆了个彻底。m.χIùmЬ.CǒM
而此刻别说是我了,就连身为渣男的那启悟也露出错愕之色,上下打量着郭可言吃惊问:“你男朋友知道你做小三?还他娘没有拦着你?”
“嗯。”郭可言点头,神色悲伤说:“其实我之所以做小三,就是我男朋友的意思。”
“我靠!”那启悟猛地在大腿上拍了一下,怪叫起来:“这世界也太他娘的疯狂了吧,这小子该不会让你傍大款,自己好吃软饭吧?”
“那启悟!”我断喝一声,郭可言的神色如同悲痛,显然也讨厌身为小三的自己,这话要是说的太明白了,必然会让郭可言从讨厌自己演变成痛恨自己,保不准会走向极端,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
在我的一个劲儿使眼色下,那启悟眼睛滴溜溜转悠了一圈,急忙赔笑道:“郭可言,刚才我是无心的,你也别过分去寻思。”
郭可言露出会心的笑容:“放心吧,以前我或许会介意,但现在我已经不介意了。”
该搞明白的事情都已经搞明白了,我看向胸针低声问:“那如果没猜错的话,将胸针放在马桶水箱的人,应该就是你男朋友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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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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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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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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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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