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件看似没有任何联系的事情,却被一张照片牵扯在了一起,这事情有点让人琢磨不轻底细。
“你有什么冤?”
安琪被残忍杀死,若是换成其他怨灵早就已经发狂了,但她却并没有如此,让我心安了不少。
刚才一直都疯狂挣扎咆哮的老先生在安琪出现后也消停了下来,墨绿的脸色逐渐好转,通红的双眼也慢慢恢复正常。
安琪朝窗户角落看了一眼,轻叹一声,忧愁道:“方先生,我怎么死的你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的。”我点头,一瞬不瞬看着她。
那启悟对安琪也没有警惕之意,投过去的目光反而还有些同情。
安琪深吸一口气,闭眼道:“我是被罗建明杀死的。”
那启悟先是一愣,旋即就跳了起来:“罗建明那鳖孙杀了你?我就说那小子看起来怎么这么让人膈应,敢情他娘是个杀人凶手!”
我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但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绪。
持刀杀死安琪的那个男人竟然是罗建明,我就说看到他的时候怎么觉得那么眼熟,敢情是这么一档子事。
罗建明也确实是个狠人,那个老太太应该是安琪母亲,为了给她报仇所以才趴在罗建明后背的。
安琪自嘲苦笑起来,囔囔道:“我和罗建明结婚时他一无所有,他的一切都是我家人给安排好的,可是他非但不感恩,反而到处沾花惹草,伸手向我和我家人要钱。”
“他娘的,真是邪了门儿了。”那启悟咂吧着嘴一个劲儿的叫骂起来:“这人也太不知好歹了。”
我没吭声,从这些说辞来看,我暂时还不能发表什么意见,便点头让安琪继续说下去。
安琪抿着嘴巴看向老先生,祈求问:“方先生,你能不能先把我父亲解开?”
“不行!”我还没开口,那启悟便斩钉截铁道:“你爹差点就把我们俩给啃死了,要是一会儿狂性大发那怎么整呢?”
安琪一颤,忌惮的看着老先生不自然的摇起了头。
老先生看到安琪的时候已经恢复自然,我轻声道:“那启悟,别紧张,老先生一直都在寻找他女儿,现在安琪已经出现,他已经恢复理智了。”www.xiumb.com
那启悟确定问:“你确定?”
“不肯定的事情我能说出来吗?”我不以为然瞥了他一眼,自顾蹲下身将紧绑在老先生身上的床单解开。
当彻底解开之后,老先生确实没有像之前那样攻击我们,而是激动的朝安琪冲了过去,用沙哑的声音高兴喊道:“安琪,我的女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启悟凑过来在我耳边小声道:“大兄弟,这老头好像精神有点不正常啊。”
第一次和老先生接触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不过当时并没有多想,只是以为这是僵尸的特殊症状。
可现在安琪已经找到,老先生还是如此,好像真的有点问题。
似乎是看出了我们俩的疑惑,安琪稳住老先生的情绪后解释说:“我父亲已经痴呆了。”
那启悟揉着脑门囔囔道:“哦,这样。”
安琪能说出来肯定是有所用意的,我拧眉试探问:“你父亲这种情况和罗建明有关系?”
“是的。”安琪应了一声,叹息道:“罗建明每次没钱都会问我和我父母要,有次我父亲没有给他,他就大打出手,将我父亲打的昏迷了好长时间,等醒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我去!”那启悟拳头紧攥,怒声骂道:“这也太不是人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是过习惯了?连我这个富二代都看不下去了。”
我不以为然道:“你现在激动什么?这恐怕只是一个开始。”
那启悟瞪起了眼睛:“大兄弟,罗建明这鳖孙还能做出比这更严重的事情?”
我点头道:“罗建明只是将老先生打成了痴呆,但安琪可是他杀死的。”
“哎呦,我把这茬事情都给忘了。”那启悟在额头上拍了一下,催促问:“安琪,那鳖孙为什么要杀了你?”
安琪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眼睛中满是惶恐之色:“我父亲被他打成了这样后,我就想和他离婚,可罗建明并不愿意,要分我家里一般的财产。”
那启悟又想开口,我轻咳一声将他的说辞打断。
在我们俩一瞬不瞬的目光下,安琪接着说:“因为家业都是我父母的,离婚的事情就一直拖延着,直到我听人说罗建明和别的女人进入酒店后,他竟然用棒球棍砸在我脑袋上了。”
这画面我见过,就是罗建明第一次袭击安琪的时候。
我舔着嘴唇点头让她继续,安琪身子已经开始颤抖起来:“我一直将这件事情瞒着我父母,可是他竟然变本加厉,只要我们没给他钱,他就会对我们拳打脚踢,甚至好几次把我母亲打的住进了医院。”
那启悟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你们就这么忍着让这个畜生欺负?”
“报警没有办法解决,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安琪搓了把脸,眼眶已经红肿起来:“在我母亲住院的时候,他一直都和别的女人花天酒地,我最终忍无可忍和他大吵了一架,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用匕首将我给杀了。”
那启悟猛地颤了一下,搓着胳膊一个劲儿感慨:“真他娘变态,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罗建明这种龌龊变态的人。”
我沉声问:“那你母亲呢?她是怎么死的?”
安琪顿时掩面大哭起来:“在我被杀死后,这个畜生把我母亲从医院接了回去,就活生生让我母亲痛死了。”
“大兄弟,这家伙杀了两个人,真他娘不是个人啊。”那启悟狠狠跺了跺地面:“而且还他娘没被抓,这简直就没天理了。”
安琪哭了好一阵子,抽噎道:“他为了逃过制裁,对外宣称我陪我母亲去看病了,实则是在偷偷处理我们的尸体,最后我父亲因为没有人照顾,也饿死在了家里面。”
从后面的谈话中我明白过来,这套房子是安琪的陪嫁,她和罗建明一直都居住在这里。
那启悟楼下六楼那套房子则是安琪父母居住的地方,罗建明现在所在的筒子楼,是他们家以前的屋子,因为住不到那里去,所以一直都在出租,最后被罗建明收了回来。
这事情差不多已经搞明白了,我长吁一口气,窗外的天际也泛起了鱼肚白。
那启悟拳头紧握,大有将罗建明胖揍一顿的架势。
我舔了舔牙齿,拧眉道:“事情我们都已经清楚了,这件事情暂时不能让罗建明知道,不然打草惊蛇,这个亡命徒搞不好会对我们发动疯狂报复的。”
安琪情绪并不稳定,老先生虽然痴呆,但却还是安慰着安琪。
那启悟抓耳挠腮问:“大兄弟,这事情现在咋整?我们绝对不能罗建明这个王八蛋逍遥法外啊。”
“我知道。”我随口应付一声,没有过分理会他,拿出手机拨打于沐之的电话。
罗建明这件事情必须要让于沐之知道,不然二人要是碰头了,那她的危险系数会非常大。
可是我拨打了好几通电话,于沐之那边都没有人接听,这可和她的作风不大一样。
放下手机瞥了眼一脸犯难的那启悟,我告诉他于沐之电话没办法接通,他瞬间警惕起来,小声问:“罗建明连杀了这么多人,警惕性一定很高,他该不会已经料到我们知道了一切,提前把于沐之给控制了吧?”
“不大可能。”我摇头还没来得及就开口,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本以为电话是于沐之打过来的,可当看到来电人名字的时候,我不禁就皱起了眉头,这电话竟然是罗建明打过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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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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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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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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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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