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凳子上坐着的两个老年人其中一个就是被那启悟压着的老先生,而在老先生身边坐着的,正是趴在罗建明后背的老太太。
这对老人身边分别站着一男一女,男人是罗建明,女人则是那个住宅楼内被杀死的女人。
这一瞬间,我脑子内一片空白,本以为这是三起看似没有任何联系的事情,但这张照片却将三件事情联系在了一起。
这四个人很有可能是一家四口!
“大兄弟,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啊,不然我就要撑不住了!”
我脑子嗡嗡乱响,那启悟杀猪般的催促声在耳边不断回荡。
这事情并不寻常,我也没敢用镇灵刀砍了老先生的脑袋,而是将镇灵刀放在桌上,把床单抽了出来,浸泡了冷水后和那启悟将老先生捆成了粽子。
等做完这些事情后,我长吁一口气,那启悟使劲儿搓了把脸,踢了脚还在‘呜呜啊啊’喊叫的老先生道:“他娘的,我还以为我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这僵尸力气太大了。”
我没有吭声,低头看着一脸墨绿的老先生,一时半会儿说不出一个字来。
“大兄弟,你怎么了?吓傻了吗?”那启悟用胳膊肘戳了我一下。
“没有。”我摇头,吁了口气,沉声道:“我差不多已经搞明白怎么回事了。”
那启悟困惑问:“咋回事?”
“你看看这个。”我说着从桌上拿走合影照片递给那启悟。
他狐疑看了我一眼,本能伸手接过照片瞄了一眼,露出了刚才我也露出的表情,惊恐叫道:“这他娘怎么回事?这开玩笑吗?”
看着那启悟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摇头道:“没开玩笑,这是事实。”
“这玩笑开大发了,这事情也太邪门了。”那启悟怪叫连连,看了眼老先生,又朝我看了过来:“那个罗建明和老先生是一家人,那这个老太太还有这个女人呢?”
“这个老太太就是趴在罗建明身后的怨灵。”我顿了顿,不顾那启悟越发震惊的表情继续说:“而这个女人就是老先生一直要找的女儿,但是已经死了,在来你这里之前,我刚刚目睹了她被人杀死的场面。”
那启悟不满问:“有人活生生死在你面前,你怎么不阻止呢?”
我眯起眼睛摇头道:“我也想阻止,但是我没有办法阻止,因为我看到的都是过去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那启悟嗓子都破了:“历史重演?”
在我点头后,那启悟指着照片吃惊问:“大兄弟,你说这到底是哪门子事啊。”
“我也不清楚。”我也很困惑,擦了把冷汗的冷汗,我拧眉道:“我在凶杀现场待过,里面什么都没有,更没有看到什么镇物,但幻象既然能生出,那就证明怨灵在,镇物也在,想要让怨灵现身,我觉得只有一个办法了。”
那启悟话赶话问我什么办法。
我眯眼直勾勾盯着老先生说:“把老先生带过去,搞不好怨灵会出现的。”
那启悟使劲儿拍了一下大腿:“那还愣着干什么?我们赶紧过去试试啊。”
床单经过水渍浸泡非常有韧性,饶是成了僵尸的老先生力大如牛,短时间内是没有办法挣脱出来的。
但为了保险起见,我又扯了张床单泡水里三层外三层将老先生包裹在里面,确定万无一失后,我这才松了口气,和那启悟抬着疯狂挣扎发出‘呜呜’叫声的老先生进入电梯。
上车后一路疾驰,从小区地下室入口进去后,因为地形不熟,我们在里面转悠了足有二十分钟,才找到那个女人所在的住宅楼。
现在已经后半夜三点多钟,整栋住宅楼根本就看不到一个人。
和那启悟从地下停车场抬着老先生来到三楼门口,房门虽然紧紧关着,但和我所预料的一样,当我叩响房门的瞬间,房门瞬间打开。
客厅内依旧什么都没有,我对那启悟使了个眼色准备抬着老先生进去,可他却犹豫起来,紧张道:“大兄弟,我怎么感觉阴气阵阵的?”
我纳闷问他怎么了,那启悟吞了口唾沫,紧张说:“这房间毕竟是凶杀现场,凶杀现场不阴森吗?”
“这有什么?”我无语至极,瞥了他一眼摇头说:“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什么地方没有死过人?什么地方没有发生过杀人凶案?搞不好你现在站着的地方,还是以前刽子手砍头的地方呢。”
“你别吓我啊。”那启悟哆嗦着搓了搓胳膊:“这地方本来就邪性,你越说我越紧张。”
“别矫情了。”我没好气催促道:“赶紧抬进去,这件事情马上就可以搞明白了。”
在我坚定目光下,那启悟虽然紧张,却也没有再说别的,而是怯生生抬着老先生跟我走了进去。
将老先生放在客厅中央,我朝那个女人两次走出的卧室看了一眼,沉声道:“我知道你有未了的心愿,现在你的家人我已经带来了,你现在可以出来了吧?”
除了老先生挣扎的‘哇哇’声,再就没有任何声音回应我的话。
我轻咳一声,继续道:“出来吧,你有什么怨念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可能帮助你的。”
和刚才一样,怨灵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声响回应。
那启悟舔着嘴唇,一脸忌惮凑了过来:“大兄弟,鬼出来了吗?”
我拧眉摇头:“还没有。”
那启悟看了眼挣扎的老先生,上气不接下去问:“要不我先出去吧,我呆在这里心里没底,你搞明白情况我再进来怎么样?”
见他确实吓得够呛,我也没让他跟我在这里浪费时间,点头后那启悟如获大赦,急忙就朝房门方向走去。
可他距离房门还有两步远时,敞开的房门在没有任何阴风袭来的情况下,‘嘭’的一声瞬间关闭了。
“我靠!”那启悟惊呼一声,一溜烟冲到我面前,紧张喊道:“大兄弟,门怎么关了?”
我面色凝重道:“怨灵并不想让你离开。”
“不让我离开?”那启悟瞪起眼睛:“她想要干什么?我和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也不清楚。”
我一本正经摇头,正准备稳住他紧张的情绪,可灯光快速闪烁起来。
如果第一次发生我还会紧张,但我已经见怪不怪,稳如磐石站在客厅中央一动不动,那启悟却吓得抓住我的胳膊紧张环视四周。
这一次灯光闪烁的时间很长,刚才还不断挣扎嚎叫的老先生似乎是感觉到家人的出现,也慢慢安静下来。琇書蛧
在灯光一明一暗之下,房间内的家具电器也一件件显现出来。
当灯光再次亮起后,房间灯火通明,那个穿着睡衣的女人站在卧室门口一脸感激看着我们。
“哎哟!”那启悟一个趔趄,警惕盯着女人紧张问:“大兄弟,怎么回事儿?那是鬼?”
“别害怕,对方对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我小声叮嘱,拧眉看向女人点头道:“你终于肯出现了。”
女人一脸愁容,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老先生惆怅道:“方先生,不好意思,我也是没有办法,才用这样的方法让你过来的。”
“嗯?”我狐疑一声,我和女人萍水相逢,对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而且从话音来看,似乎是故意设局让我来这里的。
我没有询问出来,女人似乎知道我的心中所想,解释说:“我叫安琪,早就听说过方先生了,这次请你过来,是想请你帮我和我的家人伸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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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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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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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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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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