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缝隙敞开了五公分宽,从缝隙朝里面看去,里面并没有任何人。
舔着嘴唇,我不敢立刻推门进去,担心门后藏着人,将镇灵刀挡在身前,小心翼翼来到房门缝隙前朝里面扫视起来。
房间内漆黑一片,单有走廊的微弱灯光是不能将里面映照清楚的。
犹豫了许久,想到那个被男人攻击的女人很有可能危在旦夕,我最终还是伸手将房门轻轻推开。
直到房门抵在墙壁上,我才确定房门后面并没有人。
拎着镇灵刀我将身子探入房间,一股霉味儿扑面而来。
这种味道像是许久没有住人产生的味道,可那个女人穿着睡衣,明显是住在这里的。
“有人吗?”
我轻声呼喊起来,可回应我的却是死一样的寂静。
舔着嘴唇,我小心翼翼走了进去,顺手将灯打开。
漆黑的客厅在瞬间亮堂起来,可当我看清楚眼前客厅时,不禁就颤了一下。
客厅内空荡荡的,除了天花板上的一盏灯之外,再就没有任何家具电器。
“奇怪!”我狐疑一声,疾步来到窗户前。
窗帘依旧紧拉着,而且花色和我看到的一样,我走错房间的可能性还是很小的。
地板上铺了层厚实的尘土,地上没有血渍,客厅内也没有我所想像的血腥味道,更为让我疑惑的是,玻璃窗上也没有任何血渍,更加没有擦拭过的痕迹。
刚才我在铺子二楼明明看到那个女人被攻击,鲜血也溅了很多,即便凶手再怎么清理现场,也不可能清理的这么干净。
我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寻思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又在其他房间转悠了一圈,可另外三个房间里面依旧空空如也。
困惑不已的离开小区回到铺子,这一路我还是没想明白。
来到二楼窗户前再次看向那栋住宅楼,黑漆漆的窗户拉着窗帘,什么东西都没有。
无奈叹息一声,刚转身准备躺在床上,手机铃声跟不要命一般响了起来。
电话是那启悟打过来的,现在都已经后半夜两点钟,也不知道这家伙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正犹豫时电话铃声中断,我也没有理会继续躺在床上,可刚闭上眼睛,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那启悟能这么频繁的打来电话,肯定有什么事情。
我不敢浪费时间,急忙拿起手机接听了电话,刚放在耳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那启悟的喊叫声响起:“大兄弟,你终于接电话了,我又碰到那个神经病老头子了!”
“怎么回事?”我坐了起来,让那启悟别着急,慢点说。
那启悟的情绪非常激动,正常事情不可能将他吓成如此样子,他口中的神经病老头子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晚上我在酒吧待到了现在,回去的时候我进了电梯就感觉一股冷风吹得我鸡皮疙瘩起了一层,而且莫名其妙就想起了早上那个神经病老头了。”
那启悟舌头有点大,应该是喝了点酒的缘故:“我当时就想赶紧从电梯里面出去,可摁了好几次按钮都没办法打开,很快电梯就到了六楼,而且还他娘的停下来了。”
昨天那启悟说他下楼时在六楼碰到了那个老先生,这次电梯又停在了六楼,想必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我正想着,那启悟接着说:“我当时就吓傻了,可电梯门还真他娘的打开了,要命的是电梯外面黑黢黢的,一个人都没有。”
“然后呢?”我也紧张起来。
那启悟声音哆嗦起来:“然后我就疯了一样嗯关门键,电梯门关了之后又打开了,就跟早上一样,我差点没被吓死,然后那个老头又把手伸进来了,还问我有没有看到他女儿。”xiumb.com
这一幕和昨天那启悟遇到的如出一辙,我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问他后面发生了什么。
那启悟深深吸了口气:“我连那老头子见都没见过,更加没见过他女儿了,就缩在角落摇头说没有,可是那老头子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冲进了电梯里面,揪着我的衣领说我见过,还让我现在就带他去找他女儿!”
我有点搞不明白形式了,好奇问:“你难道真见过?”
“我的大兄弟,我要是见过我肯定会告诉他啊,问题我连他女儿是胖是瘦,是高是矮都不知道,我不可能在大马路上随便拉一个人就说是他女儿吧。”
那启悟越说越激动:“我觉得那老头八成就是个神经病,就揍了他一拳跑出了电梯,可是你不知道,在准备冲进楼梯的时候,看到那老头竟然出现在楼上的楼梯拐角处,还在问我有没有见过他女儿。”
“怎么回事?”我急忙打断那启悟的说辞,确定问:“你说你跑出电梯的时候,那老先生在电梯里面,你准备上楼梯的时候,老先生又出现在楼梯拐角了?”
那启悟紧张喊道:“是啊,大兄弟,你说我这是眼花了还是见鬼了?”
我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得知那启悟在自己家里,我让他呆在家里别出去,明天早上我会过来找他。
挂了电话,我也为那启悟的事情发起愁来。
但更让我发愁的是对面住宅楼那个女人,这好几个事儿都赶在一块发生了,让我根本就顾及不过来。
这一宿睡得非常不舒坦,天刚亮我就起床来到窗户前。
那个女人并没有出现,不过邪乎的是晚上拉的严实的窗帘竟然敞开了。
一时半会我也弄不清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什么危险,但那启悟的事情容不得我多想,洗漱完毕就出门朝他家赶去。
来到那启悟所在的单元楼下,看着昏暗的楼梯口,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站在电梯门前,一股冷风从四面飘荡而来。
眯着眼睛摁了开门键,等进去之后,我没有直接抵达那启悟所在的楼层,而是来到了六楼。
昨晚一宿我都在想这件事情,那启悟遇到的那个老先生,搞不好并不是人,而是怨灵。
这栋路是两梯三户,东西两边属于南北通透,中间还夹着一套面积稍微能小点的单元房。
六层的感应灯似乎有点问题,我即便是跺脚灯光也没有亮起来。
来到东边的房门口,上面贴了不少小广告,而且房门上还有很多蜘蛛网,应该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中间户的房门和东户相差不多,而西户的房门虽然略微干净一些,但摆在门口的鞋架上扔着一双老实皮鞋,上面也结了蛛网,显然也没有人住了。
见没有那个老先生出现,我转身进入电梯来到那启悟家门口。
敲开房门后,那启悟看到我就好像看到了祖宗一样,抓着我的手就喊了起来:“大兄弟,你可算是来了。”
那启悟的举动搞得我有点手足无措,从他手中挣脱出来,我没好气问:“有必要这么害怕吗?”
“你是没遇到这种事情,要是你肯定也害怕。”那启悟说完又摇头说:“不对,你就是处理这种事情的,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就跟吃饭一样。”
没理会他给我戴的这顶高帽,我自顾来到厨房打开冰箱,见里面还有几只鸡腿,拿起一只啃了起来:“我上来的时候去过六楼了,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启悟诧异问:“没看到那个老头子?”
我一本正经点头告诉他没有看到,那启悟搓了把脸,着急问:“他娘的,这老头肯定是专挑软柿子捏,他肯定是怕你,所以不敢出现的。”
我没接这个话茬,瞥了眼极度不安的那启悟转移话题问:“你和那个老先生接触了两次,你觉得对方是人还是怨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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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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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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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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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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