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女,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我大兄弟是想帮你出头,去工地找那个包工头的麻烦。”那启悟摇头晃脑说完,冲我挑了挑眉问:“大兄弟,我说的对吧。”
我没接话茬,沉声说:“这件事情里面有蹊跷,才不到半天包工头就三次险象环生,这怨灵已经发狠了。”
于沐之愤怒的神色变得疑惑起来:“什么怨灵?包工头身边有鬼?”
那启悟摸着后脑勺迷糊问:“你昨个儿不是说包工头不是闹鬼吗?”
“我昨天也搞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不好乱下结论。”我随意敷衍,见二人没有太过怀疑,我接着说:“从这些事情来看,怨灵确实是要包工头死,我们必须尽快过去,不然还会发生别的事情。”
于沐之瞬间变得跃跃欲试起来,毕竟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素材对她来说可不容易。
那启悟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吊儿郎当问:“大兄弟,你说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于沐之的手机又传来信息声,我眯起眼睛:“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在我的示意下,于沐之看了眼手机,面色徒然变得难看起来:“方不修,让你说中了,包工头确实遇到事情了。”
那启悟催促问她什么事情。
“包工头让我快点过去,说他快撑不住了,刚才上厕所的时候,有截钢筋从楼上掉下来差点扎进他脑袋里面,他仰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楼顶,冲着他森森冷笑。”
于沐之说完后机灵灵哆嗦了一下,那启悟也打了个冷颤,将空调热风开到最大,还一个劲儿嘀咕说怎么这么冷。
我也被这条信息弄得有些慌了,昨天那个男人明明只是小打小闹,可今天这一连四件事情,无疑是想要制造意外让包工头死掉。
对方要是发起狂来,我担心赤手空拳没办法对付,便让那启悟先回铺子,拿上镇灵刀之后朝工地赶去。
年底大部分工人们都回了老家,工地很安静,零零散散还可以看到几个工人在忙活,不过在一间工棚门口,站着几个相互交头接耳的工人。
向这些工人打听包工头在什么地方,工人朝工棚指了指,有点情绪不满说:“喏,就在里面躲着呢。”
我道了声谢,那启悟率先推门进去,在我跟进去的时候,指路的工人突然冷哼一声:“刚才就应该把他串成糖葫芦,让他活着简直就是个祸害。”
“别说,要是被他听到了,肯定又得找我们麻烦。”另外一个人压着声音,拉着工人急忙离开。
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从这两句话来看,连手下的人都咒他死了,这包工头应该不得民心。
进入工棚,包工头躲在桌下,脸上的肥肉吓得一颤一颤。
看到我们进来,他战战兢兢爬了出来,扶着桌子惊恐喊道:“于老师,你要是再来晚点,我可能就凉了。”
那启悟笑了起来:“你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包工头一怔,望着我们不安问:“于老师,这两位是?”
于沐之介绍道:“我朋友,方不修和那启悟。”
“原来是两位大神啊,我可算是看到活人了。”包工头擦了把冷汗,激动的抓住那启悟的手:“那公子,你和于老师作品里面写的不一样啊,看起来一点都不娘炮啊。”
“扯你娘的犊子!”那启悟瞬间瞪大了眼,抽出手直接就抽在包工头发亮的脑袋上。
包工头吃痛捂着脑袋却又不敢发狠,只能看向我献媚道:“方先生是吧?于老师的作品里你可是个高人啊。”
我皮笑肉不笑点头,在包工头身后,我并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踪影。
“你他娘就别说这些废话,到底怎么回事儿!”那启悟不是个善茬,踩在凳子上顺势坐在办公桌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包工头搓了把光头忌惮道:“我早上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光着身子站在楼顶边缘,来工地的路上不是差点冲进了湖里面,就是掉进土坑差点被埋,最后都快被钢筋插进脑袋了。”
“这些我都知道。”我斜倚在墙上沉声问:“说点我们不知道的吧。”
“你们不知道的?”包工头绿豆眼滴溜溜转悠了一圈,突然压低声音说:“有个男人一直都跟着我,要杀了我!”
我眯起眼睛,话赶话问他认不认识那个男人。
包工头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方先生,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男人啊。”
“你开什么玩笑?”那启悟抓起计算机重重拍在桌上:“哪儿有平白无故对付你的,不认识你能三番五次要你老命吗?”
包工头哭丧着脸:“那公子,我真不认识啊。”
见那启悟还要开口,我摇了摇头,询问了包工头几个问题后,得知感觉到有人跟着他是从二十天前开始的,不过并不要他的命,只是在包工头消费的时候被打一下。
这些和我看到的一样,我拧眉问他二十天前有没有得到过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包工头还是摇晃着肥胖的脑袋。
见他一问三不知,我是一脸犯难,那启悟更是直接炸毛,看这阵势似乎要把包工头给掐死一样。
于沐之困惑无比,凑在我耳边小声问:“方不修,这一点头绪都没有,接下来怎么办?”
“好办。”这个问题难不住我。
怨灵跟着包工头,二人之间肯定有某种怨恨。
每次包工头消费的时候,怨灵都会格外生气,就表示这个怨灵对财务格外看重,只要顺着这个线索,就可以逼怨灵出现,镇物也会暴露出来,到时候怨灵的身份便会清楚。
我转身走出工棚,让包工头出来,但他却蜷缩在墙角,死活都不出来。
“你他娘怕什么怕?我大兄弟在这里,还怕鬼把你给吃了吗?”那启悟恼怒起来,一把扯住包工头的胳膊,就把他拉了出来。
站在外面,我朝四下看去,见远处有几个工人正看热闹般望着我们,不过那个怨灵依旧没有出现。
看向哆哆嗦嗦的包工头,我轻咳一声说:“你的事情我可以解决,现在我们谈谈酬劳问题。”
包工头面色惶恐的看着四周拼命点头:“没问题,只要方先生可以解决,多少酬劳你随便开!”
“可以。”我眯眼冷笑一声,竖起一根手指问:“这个数怎么样?”
包工头略微有些诧异:“一万?”
那启悟似乎上了瘾,又拍了一下包工头的秃瓢:“一万你个头,你觉得一万块钱可以干什么?”
包工头有点恼怒,却也没有生气,试探问:“十万?”
我摇头:“一百万!”
“什么?”包工头震惊无比,跟吃了大便一样。琇書網
我耸肩道:“既然不情愿那就算了。”
话毕我就要转身,包工头紧咬牙关用力跺了跺脚:“方先生,只要能解决我的事情,一百万就一百万,我一个子都不会少给你的。”
我并未接这个话茬,一百万在很多人眼中可是天文数字,包工头一下就口头上消费了这么多,那个怨灵必定出现了。
我第一时间就朝四下看去,果不其然,那个男人正在一辆黑色帕萨特后备箱处,咬牙切齿一脸愤怒盯着我们这边。
我拧眉问:“那辆帕萨特是谁的?”
包工头紧张回应:“我的。”
“怨灵出现了,就在车那边!”
我撂下这句话,紧握镇灵刀就朝汽车方向奔了过去。
怨灵看到我狂奔而来,愤恨不满的消失眼前。
我并不是要抓住怨灵,来到汽车边上将后备箱打开后,里面空空如也,不过当掀开后备箱垫后,一枚铜戒指出现在眼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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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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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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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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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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