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车里面出来肯定冷了。”我说完于沐之也从车上跳了下来。
她印堂的灰色越发严重,担心她在别墅内遭受危险,我让她就呆在车里面。
于沐之起初并不同意,最终我以告诉她唐朝铜镜的事情为代价,才让她老实下来。
我和那启悟跟着陈雄来到别墅大门口,等大门被推开后,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可是朝客厅看了一眼后,我顿时就愣住了。
别墅内或坐或站着五个人,这五个人有男有女,年龄在二十多岁和四十多岁,面相和陈雄一样,下巴浑圆颧骨丰满,鼻梁低陷人中短薄,各个都是富贵却有短命的面相。
更为让我紧张的是,这几个人的身后,都有一个模糊的虚影在飘荡。
那启悟把双手塞进了袖口里面:“奇了怪了,这别墅明明有暖气,怎么还感觉有股冷气往衣服里面灌?”
“可能是供暖效果不怎么好吧。”我敷衍着进入客厅。
随着我的移动,这几个人目光充满了紧张。
“方小先生,你们请坐。”陈雄应该是一家之主,对身边女人点了点头,对方端来了两杯清茶。
那启悟刚坐下,我就在客厅内转悠了起来。
我爷爷布下的风水阵依稀还可以看的明白,五兽白虎处的乾位和兑位分别挂着一只圆形的猴和鸡的生肖金牌。
这两处位置就是陈家发迹的依仗,因为经常清理灰尘,这两只金牌被擦的锃亮。
不过这两处位置并没有任何问题,想必问题是出在镇物上了。
坐在沙发上,我环视了一圈飘荡的虚影,见这些虚影并没有伤人,便正色问:“陈老板,我爷爷当初布下风水阵时搁在这里的镇物在哪里?”
陈雄顿时紧张起来,搓着手无奈说:“方小先生,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方老爷子把镇物放在什么地方了。”
“你不知道?”我纳闷起来。
“十年前方老爷子来的时候我还在外地,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父亲负责的,可惜他老人家在陈家刚刚发迹的时候就与世长辞了,临走时只把方老爷子说的那番话告诉了我,没有提起过镇物的事情。”
“这玩笑可开大发了啊。”那启悟插嘴说:“你不知道的事情喊我大兄弟过来,这不是难为人吗?”
陈雄为难说:“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我跳过这个话题问:“你们家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哎!”陈雄突然叹了口气,紧张说:“方小先生,从我上次找您开始,我们家就经常会发生奇怪的事情。”
那启悟好奇问:“怎么个奇怪法?难不成是见鬼了?”
这话问的太过直接,让陈家人全都露出畏惧之色。
陈雄看了眼家人们,目光惶恐:“确实是见鬼了,我们家快被折腾死了。”
我又扫了眼飘荡在陈家人身后的虚影,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陈雄搓了把脸说:“刚开始那天晚上我正睡着觉,就听到客厅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起初我也没注意,就继续睡觉,可一会儿又传来这声音,我寻思家里的小孩在折腾,就出来看了一下,可客厅黑漆漆的,我开灯后,就看到那两只生肖金牌掉地上了。”
那启悟不以为然:“这也太牵强了吧,东西掉了怎么能和闹鬼牵扯上呢?”
我反驳说:“不牵强,刚才我看过了,那两只生肖金牌挂的很结实,没有外力不可能掉在地上。”
“是啊,那两只生肖金牌关系着我们陈家的命脉,每天早上我都会亲自检查的。”陈雄接着说:“第二天我问了一圈,都没有人碰过生肖金牌,我就没瞎想,可是晚上我很晚回来,刚开门就看到生肖金牌下面站着一个人影,那个人影见我回来,就跑进洗手间了。我当时很生气,就追了过去,可是打开洗手间门,里面却没有人。”
陈雄说着颤了一下:“我当时就想到风水阵马上就要失效,我家里面可能闹鬼了,又不敢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可没想到我的家人开始陆陆续续见鬼,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身边好像还跟着一个人一样,而且那些鬼好几次都想要杀了我家里人。”
“那些鬼?你家的鬼很多?”那启悟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陈雄急忙点头:“我们家里人全都看到过,有些一半皮肉一半骷髅,有些抱着自己的脑袋,还有的就剩下了半截身子在地上爬来爬去的。”
“我靠!”那启悟惊叫一声缩在我身边。
脑补了这个画面,我也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看向陈雄身后的虚影,我吞了口唾沫,壮着胆子走了过去。
虚影似乎对我有些畏惧,在我快靠近的时候,突然朝边上闪躲过去。我尝试着朝其他虚影走去,也是同样的结果,不过我在这些虚影停留的地方,嗅到了一股蜡油味道。
正犯难的时候,这些虚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纷纷来到了客厅正中央。
这古怪的一幕看得我心里一紧,本以为这些虚影要暴起发难的攻击我,我还没做好防范措施,就听到一声挂钟的整点报时声响起,这些虚影竟消失了个干净。
早上九点整,正是阴气彻底消散,阳气充斥的时刻。
眼下我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我爷爷放置的镇物不知在什么地方,我也不能贸贸然去处理这件事情,便将这个风水阵加持了一下,让陈雄一家继续呆着,赶在风水阵彻底失效之前,我会重新布下风水阵。wWW.ΧìǔΜЬ.CǒΜ
在陈家人感激相送下,我和那启悟从别墅离开,上车后于沐之等的是急不可耐,就要让我给她讲讲铜镜的事情。
最终我隐去那启悟的狼狈场景,将鱼幼薇和温庭筠的事情讲了出来。
于沐之听完后连连感慨,双手交叉放在下巴,双眼都泛出了小星星,说要是她能早点认识我,就可以和我一同见证这段千年前的虐恋爱情了。
我摇了摇头,怪不得女人都喜欢看那些爱情肥皂电影,原来都盼着自己也能来一段这种传奇爱情。
早上时间赶的太紧没来得及吃饭,来到一家挤满客人的早餐店点了三份小笼包和豆浆。
于沐之问我在陈家碰到了什么邪乎事儿,这件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我暂时不想说出来。
但那启悟就不一样了,像是为了得到于沐之的好感一样,一股脑将陈雄告诉我们的见鬼事情说了个干干净净。
我听得是不断皱眉,这人看到漂亮女人连自己的做人底线都不要了。
“帅哥,豆浆来了!”
一声吆喝传来,店主端着三碗豆浆走了过来,我正准备伸手去接,可店主身子猛地就朝前倾斜过来。
三碗豆浆从店主怀里朝我飞了过来,于沐之瞬间就尖叫了起来。
处于本能,我堪堪避开一碗豆浆,可还没来得及避开第二碗,就感觉头顶一热,另外两碗豆浆摔在了地上,一碗豆浆直接扣在了我的脑袋上。
好在豆浆温热不是很烫,没让我惊叫出来。
那启悟这暴脾气瞬间上来,抓起我头上的豆浆碗砸在地上,问我有没有事情。
我擦了把脸上的豆浆,摇头告诉他没什么,那启悟拍了一下桌子冲还没反应过来的店主叫道:“你这早餐店是不是不想开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好像有人推了我一下。”店主惊慌失色,回过神就拿着毛巾帮我擦着头发。
那启悟冷喝道:“放什么屁?刚才你过来的时候哪儿有人?”
“真的,刚才我真感觉有人推了我一下。”店主指着身后,急得都快哭了出来。
我眯眼朝外面看了过去,见一缕虚影站在店主刚才扑来的地方晃来晃去,好像是在挑衅我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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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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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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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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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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