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启悟,快点去厨房拿些蒜末!”
“你要蒜末干什么?”
“别废话,赶紧去拿!”
我不敢再耽搁时间,小姑娘已经被怨念蛊惑,要是不尽快阻止下来,她会把头发全都拔光的。
那启悟慌慌张张跑向厨房后,我不敢再犹豫,一个箭步冲进了房间。
小姑娘没有因为我的出现终止动作,把手中扯下来的头发扔在地上,冲着我又‘咯咯’冷笑起来,挑衅般重新抬起手,朝头发抓了过去。
我没有正面阻拦,急忙绕到身后猛地抓住她的双臂向后拉扯,同时抬起膝盖,用力抵在她的后腰处。
“啊……”
在我将她锁住的同时,小姑娘突然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尖锐叫声,好像受惊的野兔一样疯狂挣扎起来。
她仅有五六岁,个头也不高,可挣扎的很厉害,力气也大的出奇,即便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好几次险些被她挣脱开来。
“小敏!”
马妻在老马的搀扶下来到门口,看到这一幕直接捂着嘴巴惊呼一声,软塌塌的瘫坐在地上跟休克了一样。
“方大师,小敏怎么了?”
老马惊呼,作势就要冲进来。
小姑娘已经发狂,老马进来只会乱了我的手脚,我让他暂时先别进来,就冲着外面吼道:“那启悟,你好了没有?”
小姑娘再这样折腾下去,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住她。
“来了来了!”
说话间,那启悟抓了把蒜末飞奔过来。
可来到房门口,他又止住了动作,惊恐的盯着我这边。
他这样子让我气不打一处来,眼看小姑娘就要挣脱我的束缚,我用尽全力掐住了她的手腕,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喝骂:“你站在这里等死吗?赶紧把蒜末塞她嘴里面!”
“我……我……不敢啊。”
“给我!”老马救女心切,拿走蒜末就冲了进来。
“滚!敢过来我就弄死你!”
小姑娘虽然依旧疯狂挣扎,可这声怒吼却夹杂着森森冷笑,让老马由白到青,不敢动弹。
眼瞅着这两个人都派不上什么用场,为了可以尽快让怨灵的蛊惑中断,我一不做二不休,松开顶在小姑娘后背的膝盖,趁她还没回过神,一个扫堂腿直接把她摔倒在地上。
我翻身骑在小姑娘身上顺势抓走了蒜末,不顾她苍白狰狞的脸庞,就一股脑全塞进她的口中。
用力抵住她的下巴,在蒜末的刺激下,刚才还一个劲儿想将我掀飞的小姑娘终于慢慢消停下来,很快就一动不动躺在地上昏睡过去。
见危险暂时解除,我擦了把冷汗,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方大师,小敏没事了吧?”老马战战兢兢,看了眼小姑娘,又看了眼外面已经爬起身的马妻。
“现在没事了,把小姑娘放在床上吧。”我点了点头,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还在发愣的那启悟。
“哎呦,大兄弟,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那启悟回过神赶紧过来就要扶我起身。
我摆手扶着墙自个站了起来,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走出房间坐在沙发上。
那启悟坐在我身边,尴尬的搓着手,一脸献媚看着我。m.χIùmЬ.CǒM
那启悟刚才的表现让我无比失望,我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告诉他既然做不了这一行,那就赶紧回去,别自己给自己招惹麻烦。
他当即就站了起来:“大兄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我以前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你好歹也让我适应适应啊。”
“哎!”我犹豫再三,以前我处理的都只是些会折腾出邪乎事儿的初级镇物,还没有碰到过伤人性命,吸人精气的。
逐渐深入这个圈子,往后肯定还会碰到更为强悍的镇物,我一个人根本就应付不过来,或许可以将那启悟培养起来,成为我的得力助手。
我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说:“让你跟着我也不是不可以,今晚就留在这里,你要是还和刚才一样,就趁早用你的赝品蒙棒槌吧。”
那启悟点头如同捣蒜,拍着胸口让我擎好了,要是他再这样,就直接从楼上跳下去。
小姑娘很快就醒了,摸着已经包扎好的脑袋虚弱喊疼,马妻心痛不已,抱着孩子哭成了泪人。
老马则蹲在墙角,一个劲儿的叹息,见我进来,他在眼睛上擦了擦,起身问:“方大师,小敏她……”
我摇头止住了他后面的说辞,告诉他目前我还没搞明白究竟什么东西在折腾小姑娘,等搞明白之后,对症下药,就可以轻松化解了。
老马唉声叹息,看着我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垂头丧气出了房间。
我来到床边,尽量让自己表情平和,看着依旧还在呻吟喊疼的小姑娘,轻声问:“小敏,叔叔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马妻猛地抬头看向了我,眼中带着一丝不解。
那启悟解释说:“嫂子,你别这么紧张,我这大兄弟就只是想尽快把你们家的事情搞明白。”
马妻落寞低头,轻抚小敏头发,安抚她受惊的情绪。
见她默许下来,我轻声问:“小敏,刚才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小姑娘眼中泛着泪花,眨巴着眼睛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略有失望,又不想继续刺激小姑娘,转身准备走出房间,小姑娘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虚弱喊道:“叔叔,刚才我做梦梦到了一个奶奶。”
“嗯?”我立住了身子,转身看向小姑娘。
“奶奶说我头发很漂亮,让我把头发给她,我不想给,她就要把我的头发拔下来。”小姑娘满眼恐惧,说着突然朝那启悟指了指:“当时那个奶奶就站在那叔叔那里。”
我本能看了过去,那启悟‘靠’了一声就跳了起来,可见我盯着他,才意识到了失态,挠着后脑勺苦笑一声。
我狐疑问:“小敏,那个奶奶长什么样子?”
“我记不清楚了,不过那个奶奶长得好可怕。”小姑娘露出惊恐之色,蜷缩在马妻怀中剧烈颤抖。
她年纪尚小,仅能分辨出男女老少,还没有办法将一个人完整的容貌形容出来。而且她还没有完全从恐惧中走出来,我也不好让她想起什么恐怖的画面。
不过小姑娘提供的这些信息给了我很多线索,我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既然缠着小姑娘的怨灵是个女人,而且还想要头发,那么就足以证明,这个怨灵应该是脱发或者没有头发。
只要抓着这个特征,我就可以将怨念依附的镇物给逼出来。
转身走出房间,我让那启悟去买一面镜子和假发,告诉他别偷奸耍滑,随便什么镜子都可以,但假发必须是要用真人头发做出来的。
那启悟困惑不已,问我是不是要cosplay女装大佬,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还能问出这种脑残的问题出来。
我凶戾瞪了他一眼,让他屁话别这么多,赶紧去买,他这才告诉我马上回来,就灰溜溜离开了。
老马眉头紧皱,一个劲儿抽着香烟。
我悠悠叹息,他突然把烟头摁灭,猛地站起身就朝我走来。
这一幕搞得我莫名其妙,本以为他为了小姑娘的扯下头发的事情要找我麻烦,我本能后退,可老马突然跪在我面前,眼睛通红:“方大师,只要能救我女儿,就算你现在让我去杀人,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为了女儿,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就如此跪在我这个外人面前。
这一跪,跪出了男人的气概,同样也跪出了身为父亲的责任。
我下定了决心,不管如何,都要将小姑娘的事情搞明白,还他们家一份祥和宁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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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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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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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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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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