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栩却摇头道,“我看不见得吧,这肉馅怎么那么像十香肉?”
孙二娘眼里微微一缩,笑眯眯辩解道,“客官休要取笑!清平世界,荡荡乾坤,那里有人肉的馒头?”
听了二人这番对话,武松哪还不知问题所在?其实按他往日的精细,早该发现了异常,只是今日突然见到穆栩,心情难免激荡,一时大意下,没有仔细留神罢了。这会回过神,他立时想起了一个江湖传闻,便道,
“我从来走江湖上,多听得人说道,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
穆栩接话道,“填河不至于,最多也就埋在树下,权当施了肥,要不然那树缘何长得这般高大茂盛?”
听到二人这般一唱一和,孙二娘脸上笑意越发冷淡,嘴里兀自强辩道,“二位客官怎么用现编的话来说笑,让旁人听了岂不误会?”
穆栩此时心中已能确定,这孙二娘确实做的人肉买卖,也懒得再和这妇人争辩,忽得端起桌上的大碗,将里面的酒当头朝其泼去,嘴里喝骂道,
“你这个恶毒的婆娘,到了这般时候,还敢狡辩,自个尝下你家的酒!”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孙二娘完全来不及闪避,就被兜头泼了一脸,将脸上的浓妆都冲散了。待她反应过来,顿时大怒,一边抹了把脸,一边叫道,“你们都是死人呐,没看到这两个贼配军生事吗?”
孙二娘话音方落,那三个伙计立时抄起私藏起来的牛耳尖刀,喊叫着向穆栩二人杀来。与此同时,孙二娘脱去了绿纱衫儿,解下了红绢裙子,赤膊挥拳向穆栩打来。
武松见穆栩坐着不动,便先一步跳将出去,只三脚就将那三个伙计踢翻在地,再回头看穆栩这边。
就见穆栩身子向后一倒,让过孙二娘的拳头,再伸手捉住其手腕,使劲那么一扯,就将其拉着爬在桌前地上,随即抬起右腿,用脚狠狠踩在她背上。
随着穆栩越发使力,孙二娘发出杀猪似的的嚎叫,口中哀求道,“好汉饶我性命!”
穆栩还没回话,只见门前一人挑个担子来到门首,望见里面的情形,那人脸上猛然变色,嘴里大声叫道,
“两位好汉息怒,且饶恕了小的浑家,小人自有话说!”
穆栩理都不理那人,武松则立在穆栩身畔,转头向门口看去,就见那人头带青纱凹面巾,身穿白布衫,下面腿系护膝,八搭麻鞋,腰系着缠袋。生得三拳骨叉脸儿,微有几根髭髯,年近三十五六。
那人看眼前二人皆冷着脸,心下暗自打鼓,还是抱拳说道,“愿闻两位好汉大名!”
武松见穆栩不想理会这人,便答到,“我家兄长乃是梁山泊之主,江湖人称擎天柱,尊名穆栩。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武松是也!”
那人纳头就拜道,“小人菜园子张青,久闻二位大名,今日得见尊面,实乃三生有幸。我这浑家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怎得触犯了二位英雄,还乞万望恕罪则个。”
说完,张青见武松脸上有些松动,但穆栩却依旧如故,他想起江湖上关于穆栩的传闻,不禁咽了口唾沫,又讲出一番话来,先是介绍他们夫妻的来历,又说了如何做起人肉的买卖,末了还诡辩道,
“小人多曾叮嘱浑家道,三等人不可坏他。第一是云游僧道,他又不曾受用过分了,又是出家的人。
第二等是江湖上行院妓女之人,他们是冲州撞府,逢场作戏之辈,陪了多少小心才得来的钱物。若还结果了他,那厮们你我相传,去戏台上说得我等江湖上好汉不英雄。
第三等是各处犯罪流配的人犯,他们中间多有好汉在里头,切不可坏他性命。”
武松听了这番话,觉得这夫妇二人也算是盗亦有道,便问穆栩,“哥哥,待如何处置?我看他们倒也不全算恶人,不如饶他们一遭。”
哪知穆栩听后,却突然动若雷霆般,将孙二娘用脚挑起,接着就踢出五六米远,眼见着孙二娘口吐鲜血,怕是不活了。
接着穆栩三两步冲到张青身前,在其惊骇的眼神中,将张青双手双腿尽数折断,随后他才在张青的惨叫声中,淡定的对武松道,
“二郎你让这对贼男女骗了,似这张青口中说得好听,还什么三等人不杀,简直是放他娘的狗屁。
有道是,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已然害了别人性命,抢了人家钱财,却还要作贱人的尸首,这是什么道理?
且不说那些人死后不得安生,便是买了那些肉吃的人,若知道了实情,又会作何感想?”
说罢,他来到门口张青挑来得胆子前,一把掀开上面的油布,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人的大腿骨,和一些没卖完的肉。武松跟过来看见这番光景,刷一下面色通红,半晌才讷讷道,
“小弟一时心软,差点让这恶贼说动,实在羞煞人也!”
穆栩却摆手道,“贤弟也是有些大意,无需放在心上。咱们再去后厨看下,看看有没有幸存者。”
当下二人径自跨过地上哀嚎的几人,来到店内后厨,见里面只有两个灶台,和几个酒桶,及一些锅碗瓢盆,却并无其它。穆栩有些疑惑,以为他们的人肉作坊不在店内时,就听武松在另一头唤他,“哥哥,来这里看。”
穆栩走过去一看,原来在酒桶后的地上盖着一层石板,此时已被武松挪开,从里面传来刺鼻的腐臭味。穆栩正要下去,武松却怕里面暗藏机关,便抢先道,“哥哥稍待,小弟先下去看看。”
说罢,不容穆栩拒绝,就跳了进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道,“里面情景太过骇人,哥哥还是在上面等候,让我一把火烧了这个贼窝便罢。”
“无妨,我也是上过战场的,什么没有见过。”穆栩回话的同时,就顺着梯子进了里面。
下一刻,借着里面几盏油灯的光亮,入眼就见那中间的横梁上,倒挂着两个被开膛破肚的汉子,穆栩皱眉又看向别处,看到了宛如人间地狱般的场景。www.xiumb.com
只见室内的案板上,是两条切了一半的大腿,那腿上的汗毛清晰可见,案板后的墙壁上,绷着数十张人皮。
从那些人皮的大小色泽判断,张青夫妇害人已有了些年头,而且这些人里,老弱妇孺一应俱全,根本不像其说得,什么三等人不杀。
再把视线从人皮上往下看,就见是一些木桶,一个桶内还装着满满的内脏,许多苍蝇围在上面盘旋,而木桶旁堆着半人高的骨头,上面的肉早被剔了个干净。
“这几个该死的畜牲,杀人就杀人,如何还要这般糟践尸首。”武松站在一个烧水的灶台前,张口就骂。
穆栩闻声看去,但见那灶下,摆着六七个大筐,筐里全是褪下的毛发,也不知要杀多少人,才让那些禽兽,将那些大筐装的满满当当。
二人又在室内各个角落搜索了一番,没有见一个活人,只找到三箱金银,穆栩大致估算了下,发现价值不下十万贯。
如此一来,他在心底更是鄙视张青夫妇的为人,原文里武松与他们结拜,临去孟州时,不过赠了十几两银子,却白得了武松的感激,忒得恶心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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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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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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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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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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