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大恩大德,武松今生难以报答,愿来世结草衔环,为哥哥做牛做马,以报厚爱。”
穆栩在听了事情经过,以及武松带给他的话后,坐在上首沉默良久,才感叹道,“二郎何其执拗,他想清白做人,可这浑浊的尘世,却容不下他啊!”
叹毕,穆栩看着仍在垂泪的武大郎,出言安慰道,“我与二郎情同手足,武家哥哥到了这里,权当是自家即可,日后尽管安心居住,生活所需不用操心。”
武大郎摇头道,“小人是个无用之徒,寨主无需挂怀,只求能救我兄弟一救,让他免去牢狱之灾。”
穆栩苦笑道,“兄想来已知,我这里是何所在,若我救了二郎,他可就要随我干杀头的买卖了。”
武大郎却回道,“小人这一路上,想得很清楚了,我家二哥生来就不凡,让他蜗居家中,只会平白生出是非,不如就让他随寨主去做大事吧。”
穆栩等的就是武大郎这话,只因他心里清楚的很,要不是顾忌武大郎的想法,依照武松与他的交情,前番杀了人,武松就该来投奔他了,不想武大郎经过这一遭,反倒明白了许多,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好,既然武兄如此说了,那我明日就亲自走一趟,去接二郎来梁山泊相聚。”穆栩应了武大郎,随即便问时迁,“二郎去孟州,走的是哪一路,可经过济州府境内?”
时迁抱拳回道,“武兄弟被公人押解,离了东平府已六日,怕是如今快到了大名府,早过了青州济州一带了。”
穆栩点了下头,看着面露紧张的武大郎,沉吟道,“这也无妨,既知道他的目的地,那我便快马加鞭,径自去孟州寻他便是。”
武大郎听了这话,急忙离座要拜穆栩,被穆栩命时迁拦住,宽慰了他几句,就让人带其下去安置。
待武大郎离开后,时迁提议道,“不如让别的弟兄去孟州,哥哥留在梁山坐镇,也可免去路上奔波。”
穆栩摆手道,“无需如此,我此行除了去接武松贤弟,还想回程时,去大名府办些事情,算是一举两得吧。”
既决定要出远门,穆栩当日便召集众头领,当着一众兄弟的面,将山寨事务尽数托付给朱武,又回后宅安抚了女眷,于次日一早,一人一马向着西方奔去。
且说武松自和两个公人离了东平府,迤逦取路投孟州来。那两个公人知道武松是个好汉,一路上对他极为客气。
就这样行了二十余日,三人进入孟州地界,这日来到一条大路,不远处是个山岭,武松看着天上的骄阳,对公人道,“已近午时,咱们且找个酒家,买些酒肉吃,再上路不迟。”
两位公人这一路,没少和武松一起吃酒,也不客气,满口答应下来。三人翻过那山岭,就见不远处有一个土坡,土坡下约有十数间草屋,傍着溪边,柳树上挑出个酒帘儿。琇書網
三人见此情形,只觉满口生津,忙加快了脚步,眼见就要到了土坡,却看到坡那头奔来一骑马之人,两位公人不认得那人,可武松却如何不识得?只见他面露喜色,招手唤道,“哥哥,你如何在这里?”
原来那人正是穆栩,他当日离了梁山泊后,骑马一路疾行,或许是路上走岔了道,以至于他都进了孟州城,却没发觉武松踪影。他只得又去孟州监牢打听,得知近日并无一个叫武松的来。
无可奈何之下,穆栩就在城内客栈住了几日,直到昨日他在酒店用饭时,忽然听到邻桌有人说起十字坡,他才猛然记起,原文里武松就曾路过十字坡。
于是穆栩便向人打听清楚十字坡所在,准备先一步去看下情况,若是那孙二娘夫妇真卖人肉包子,那就送他们上路,谁想刚到了此处,恰遇上武松。
二人久别重逢,自是分外高兴,寒暄过后,武松问起穆栩为何在此,穆栩也不在意两位公人就在一旁,开门见山的把武大郎去了梁山泊,又如何说得,自己怎么一路追来之事,一五一十讲给武松听。
武松听后虎目泛红,推金山倒玉柱一般下拜,口中哽咽道,“皆是武松之过,累得哥哥这般辛苦。”
穆栩一把拉起武松,看着他脸上的刺字,叹息道,“以兄弟的本事,何必受这等纹面羞辱?”
武松坦然道,“小弟自幼父母双亡,是家兄将我一手拉扯长大,我不能不顾他的想法…”
“二郎无需解释,我岂能不知你的苦衷,如今令兄已然释怀,只愿你日后凭心意行事。如何,贤弟今番可愿意随我回去替天行道?”
“固所愿,不敢请耳!”武松郑重抱拳回道,接着二人相视一笑。笑罢,武松朝满脸紧张的二位公人道,
“两位一路对武松客气有加,我自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事,还请两位就此回转,替我谢过陈府尹回护恩情。”
两位公人知道武松的本事,当然不敢为难,只好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告罪几声,就要调头回返。方走出两步,就被穆栩叫住,在他们害怕的眼神里,却见穆栩从怀里掏出两锭金子,扔给二人道,
“这是给二位一路照顾我家兄弟的谢礼,还请你们收下。”
说完,他想起今日来此的目的,就对武松道,“前方有一个酒家,咱们去吃杯酒,好生歇息一番。”
这话正合武松心意,随即两人就向着那酒肆行去,来到近前,当头就见好一株大树立在前面,那树极为枝繁叶茂,四五个人合抱不住,上面还缠着许多枯藤。
过了大树便是酒家,门前窗槛边坐着一个妇人,露出绿纱衫儿来,头上黄烘烘的插着一头钗环,鬓边插着些野花,下面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搽一脸胭脂铅粉,敞开胸脯,露出桃红纱主腰,上面一色金钮。
那妇人见到有客人前来,忙起身相迎,就这一照面的功夫,穆栩就注意到,这妇人双眼贼溜溜的,里面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凶光,不着痕迹的将两人上下打量个遍。
紧接着她向二人道了个万福,一面接过穆栩手里的马缰,把马拴在门前柱子上,一面笑道,“呦,两位客官可要歇脚,本店有好酒好肉,要点心时,好大馒头。”
穆栩和武松来到店内桌前坐下,见里面一个客人都无,只有三五个伙计,他不动声色的问道,“怎么不见一个客人?”
那妇人道,“咱们这里距孟州城不过一里,再加上已至晌午,客人自然少一些,客人要用些什么?”
穆栩还没答话,武松就不耐烦道,“问那么多做甚,快去切几斤好肉,再打两角酒来!”
那妇人像是没有听到,笑容可掬的又问,“咱们这里还有上好的馒头,可要来一些?”
穆栩回道,“拿二十个做点心。”
那妇人笑嘻嘻应了,入内托出一大桶酒,放下两只大海碗,切了两斤肉,一连筛了四五次酒,倒入一个酒坛,又让伙计从灶上取一笼馒头来放在桌子上。
武松从妇人手中接过酒坛,为二人斟满酒,方要向穆栩敬酒,却看到穆栩使了个眼色,然后拿起一个馒头,用手撕开,问那妇人道,“店家,这馒头什么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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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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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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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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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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