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林冲到底忍不住说道,“哥哥,那杨志出身天波府,怕是不愿随我们上山落草的?”
穆栩当然明白这点,因此回道,“我并未有此打算,只是想见识下,闻名天下的杨家枪而已。”
二人说话间,就见山道拐出一挑夫,那挑夫看到几人,口中叫了声,“阿也!”扔下胆子,向着来路逃去。
林冲和喽啰都有些傻眼,一起看向穆栩,却见他拄着长枪,老神在在道,“休急,正主马上就来。”
话音刚落,那山道果真又拐出一个大汉,只见那大汉手持朴刀,远远的奔来,大喝如雷道,“泼贼,杀不尽的强徒!将俺行李那里去!洒家正要捉你这厮们,倒来拔虎须!”
林冲看大汉来势凶猛,便要挺身迎战,不想穆栩却道,“教头退下,让他来就是。”说话的同时,他主动踏出两步,面对那人力劈华山的一刀,只把镔铁寒枪朝上那么一挡。
刀枪相接,冒出几点火星,随即一声巨响,穆栩稳稳立在原地,大汉却蹬蹬退了好几步,然后看着发麻的虎口,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穆栩朗声笑道,“杨制使如何一见面,就喊打喊杀,你那行礼不是在这吗?”
这大汉自是青面兽杨志,他头戴一顶范阳毡笠,上撒着一把红缨,穿一领白段子征衫,系一条纵线绦,下面青白间道行缠,抓着裤子口,獐皮袜,带毛牛膀靴,跨口腰刀,提条朴刀,生得七尺五六身材,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腮边微露些少赤须。
听了穆栩这话,杨志看了眼脚下不远的行礼担子,心中不由暗道,
“这人不知是谁,不说武艺如何,单就那一身神力,简直不似常人。况且他后面那豹头环眼大汉,也不像好相与的,争斗起来难免吃亏,不如先看他们如何说!”
想清楚这一节,杨志收刀入鞘,双手抱拳道,“敢问好汉尊姓大名,为何拦住杨志去路?”
穆栩回了一礼,解释道,“我乃梁山泊之主穆栩,身后这位是,原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冲。我们二人听闻杨制使打此路过,久闻杨家将忠义无双,特请制使山上一叙。”
杨志一听二人身份,先暗叫一声“苦也!”,他近日虽流落江湖,但没少听穆栩的大名,尤其是其单枪匹马,挑了清风山几百贼寇一事,目前在江湖上传的是沸沸扬扬。
对于这件传闻,信者有,不信者也有,可无论如何,穆栩武艺非凡这点,是大家都公认的。再加上林冲也是大名鼎鼎,身手极为厉害,杨志顿时陷入两难。
穆栩见杨志面色变幻不定,哪还不知他的顾虑,当下就笑道,“制使休要多想,我诚心邀你上山吃酒,非是请你入伙,尽管放心就是。”
杨志被穆栩点破心思,索性光棍道,“非是杨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洒家身负重振门楣的重任,还请哥哥见谅!”
穆栩点了下头,“防人之心不可无,此乃人之常情。”说着,就吩咐身旁喽啰挑上杨志行礼,一行人向着水泊而行。
路上,杨志不免问林冲道,“久闻林兄大名,缘何竟随穆家哥哥落了草?”
林冲苦笑着把自家遭遇说了,杨志听了其中内情,神情萧索的叹道,“满朝尽是奸人当道,不知何时才有我等为国出力的一天!”
一行人来到山上,穆栩请杨志来到聚义厅,置酒款待,又请鲁智深前来相陪。
待鲁智深来了,穆栩给其介绍了杨志,二人互相厮见过,鲁智深出言问道,“洒家在小种相公处当差时,曾听闻制使也在关西,如何今日到了此处?”
杨志回道,“道君因盖万岁山,差十个制使,去太湖边搬运花石纲赴京交纳。不想洒家时乖运蹇,押着那花石纲来到黄河里,遭风打翻了船,失陷了花石纲,不能回京赴任,没奈何只得逃往府州折家暂避。
前些时日,从东京传来消息,说是朝廷赦免了我等之罪,洒家便整理了财物,起意回京打点下枢密院,好谋个起复。”
鲁智深骂道,“赵官家自登基后,奢靡无度,又宠信奸臣,害的有志之士不得施展,这江山不知还能坐得几日?”
林冲也附和道,“非是林某给制使泼冷水,那枢密院如今是高俅做太尉,这厮是个泼皮无赖出身,心胸狭窄,嫉贤妒能,制使这遭怕是好事多磨!”
杨志被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心里拨凉,又怀疑是穆栩想强留他在山上,不禁去觑穆栩神色。
谁想穆栩却似毫无所觉,只起酒道,“两位不用再说,咱们还是安心吃酒,稍后我还要见识下杨家枪的厉害,杨制使可不要藏私才是!”
杨志听了这话,只得压下心中疑虑,口中连连说道,“哥哥既然有此雅兴,洒家自然不会推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穆栩见大家已然尽兴,便邀请几人同去校场演武。
几人到了校场时,除了阮小五去了登州之外,剩下几个头领得到消息,早候在这里准备观战,穆栩又介绍杨志给几人认识,接着就道,“不知哪位先和制使比试一番?”
阮小七第一个跳出来道,“我先来,以前听过不少杨家将的厉害,今日有此机会,正要领教一番!”
当下,二人一人持刀,一人持枪,在校场较量起来,穆栩只瞧了片刻,就知道阮小七远不是杨志对手。只因阮小七攻的甚急,但刀法有些凌乱,反观杨志,看似处于守势,可招式极有章法。www.xiumb.com
果然交手不过三十余合,杨志愁准阮小七下盘破绽,一个横扫千军,就将其扫到在地。
阮小七倒是不甚在意,他早知自家不是对手,因此不等杨志扶他,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笑着说道,“献丑,献丑,我不是杨制使对手。”
杨志忙道,“洒家只是侥幸,兄弟无需介怀!”
穆栩出言道,“好了,制使休得多心,放手施为就是,大伙又不是输不起。”接着不容杨志说话,就道,“哪位兄弟再上去领教?”
林冲见了杨志枪法,早心痒难耐,抢在鲁智深前头道,“小可来领教杨家枪。”说着,就跳入场中,与杨志厮杀起来。
他们二人这一交手,正应了那句话,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再加上两人都是使枪高手,这一番厮杀,只见校场枪出如龙,端的夺人心魄。
大伙看得热血沸腾,不时爆发出叫好之声,穆栩却皱起了眉头,鲁智深见状,奇道,“兄弟怎么这副表情,可是有什么问题?”
穆栩摇摇头,说道,“无事,我只是觉得杨制使的枪法少些什么,或许是我多心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林冲和杨志已交手五十余合,穆栩见他们招式越发凶险,忙叫停二人,“且住,两位武艺不相上下,再打下去难免伤了和气,这局算是平手如何?”
林冲和杨志都不是争强好胜之人,听了穆栩这话,当即罢手言和。
稍歇片刻,鲁智深出场邀战,他们之间的交手,与方才林冲、杨志又自不同,一个大开大合以力压人,另一个轻灵腾转以巧破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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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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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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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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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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