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剑宗师妹她手握魔杖>第 100 章 普通却又自信
  沈星海往后退一步。

  不讲武德的小云兽甩了甩脑袋,迈着轻快的四爪往前跃一步。

  它清鸣一嗓子,声音轻轻软软似羔羊。

  “咩!”

  沈星海起初不解其意,但是很快,他就知道这声咩叫是何意了。

  却见那只小云兽身后的众多云雾逐渐凝出细小的四爪,朝着他如疾风似的狂奔而来,且个个张大嘴露出尖牙,一派凶神恶煞模样。

  沈星海再也不敢存侥幸心理,当即一瘸一拐地扭头就跑。

  他拼命往红叶林密集的地方蹿,然而云兽连云岛都能吞,更别说这些树了,身后接连不断的“咔擦咔擦”声响起,激得他浑身寒毛倒竖。

  沈星海此刻心已沉了大半,自知自己是逃不过这些云兽的,索性拔剑反身开始正面对抗云兽!

  战斗之前,按着惯例是要来一嗓子的。

  他声音虽苦涩,但是气势却一如既往的足——

  “男儿到死心如铁,且试手,斩黄天!”

  这声音正气浩荡,激得林间红叶瑟瑟而落。

  然而并没有任何用处,云兽听不懂他的骚话,也不理解他的豪气冲天,它们半点儿不给面子地朝着沈星海张口咬下!

  这嘴却没能咬下去。

  一阵暴烈的风猛地卷起,把这群云兽吹得打着旋儿飞走,而沈星海则是被一根肥硕的龙尾卷住,这才没跟着飞远。

  小火龙懒懒一甩尾,沈星海便像一道抛物线似的滚落到它宽阔的背上。

  饱受挫折的剑修手脚大张躺平在龙背上一动不动,他身边的朱尔崇倒是很激动,摇晃着他的肩膀:“沈师弟!还好你没出事!可担心坏我了!”

  宿垣真人翘着脚在边上冷言嘲讽:“是挺担心的,你那会儿都快睡死过去了。”

  沈星海听到宿垣真人的声音后总算有了反应,艰难地撑起身子,欣喜道:“前辈,原来你没死。”

  虽然知道这两个徒孙都是好意,但是他俩这开口总像是在咒自己死。

  宿垣真人心里是真的苦。

  眼见非但宿垣真人还活着,就连叶疏白跟温云都赶来了,沈星海甚是高兴,立马忘却了身上的疼痛。

  他三言两语地将自己的遭遇道完后,坐在龙背上冲着底下的那群云兽高声寻衅。

  “你们来啊!不是要群殴吗?”

  就你们会叫人?

  不好意思,我也有兄弟!

  没想到这话还真起了作用,原本已经逐渐往后退的云兽们不走了,为首的那只小云兽咩叫一声,后腿蹬了蹬,忿忿地朝着沈星海撞过来!

  小火龙懒得理这些云兽,扇了扇翅膀就把它吹远了,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慌不忙地载着一行人往回飞去。

  堂堂火神龙是瞧不上这些云兽的,不就一翅膀的事儿吗?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云兽能记仇到这样的地步。

  因云海界着实辽阔,从这儿想要回到自家云岛得经过月余时间,负责载人的小火龙飞累时,便会落在某些小云岛上休息片刻。

  每当这种时候,云兽们就会摸黑前来偷袭。

  往往小火龙这边才眯了眼打盹儿,那边就涌过来一群云兽冲过来啃它,飞了整天疲惫不已的它也只能强打精神把他们扇走。

  连觉都睡不好的小火龙不堪其扰,若不是后面温云让它回杖中休息,众人改为御剑回岛,恐怕这龙要发狂冲去同云兽们打一架才作罢。

  虽然温云跟叶疏白也帮着撵云兽,但是这些家伙锲而不舍且极富灵性,对温云他们三个修为高的倒是尚有畏惧之心不敢招惹,但是对上朱尔崇跟沈星海,它们就半点儿也不怕了。

  往往他们在云端飞得好好的,身边的某团平平无奇的白云忽地就长出大嘴咬下来。

  尤其是沈星海,成了云兽攻击的第一目标。

  饶是有温云护着,他还是被咬了好几口,所幸肉没被咬掉,只是腰上所别的宝剑被啃掉半截,让他猛男落泪好两日。

  好在回到人迹较多的云岛上后,云兽们也悄然匿去行踪,不再出来晃荡了。

  沈星海从小火龙身上跳下,忧心忡忡地转过头看了眼翻腾的云海,犹豫道:“不知为何,我感觉它们还在盯着咱们。”

  同样被云兽们弄得头痛不已的温云精神一凛,连忙制住沈星海:“沈师兄你累了一路,快随我一道来参观下这座云岛吧。”

  可不能让沈星海再说下去了,他不开口则已,一旦开口,麻烦怕是真要来了。

  *

  距离宿垣真人离开云海界,其实已过去几十年了。

  温云当初坚持要留下来当作清流剑宗山门的那座岛,现在也有了巨大的变化。

  最醒目的便是云岛中间那层层叠翠的山峦,宿垣真人记得那儿原本只是一座孤峰,现在竟然有了十座高低不同的山!

  站在山脚,隐约间竟然让他们有了回到清流剑宗的错觉。

  “咦?是我记错了还是你们换了座岛了?”

  温云忍笑,指了指身边的叶疏白:“别看我,是他干的。”

  他倒是挺淡定的,持剑站在前方,语气平和地仿佛在说一件小事:“我把其他几座云岛上的山斩断搬过来了。”

  当然,先前的第十峰分峰也被搬过来了。

  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现在做起来要多熟练就有多熟练,那些山峰在岛上坐得稳稳当当,竟然都没有要坍塌的意向。

  早就习惯这人变态的朱尔崇跟沈星海在默然片刻后,又觉得这种事好像也不算多稀奇,开始欢欢喜喜地在峰上修建自己定居的小院了。

  他们一人奔往第一峰,一人奔往第二峰,都循着自己记忆里的位置动土建屋。

  温云这会儿也不急着回云海塔,于是颇有雅兴地帮着两人搭建小院,在她的帮助下,待天色转暮后,这两项工程便收尾了。

  “温师妹,许久不见,今儿你可不能走。”

  朱尔崇笑呵呵地从芥子囊里慢慢地往外掏东西。

  “这是梦然师姐亲酿的梅酒,她说这坛是你飞升那日埋下的,现在算来……”

  朱尔崇认真地扒着手算了算,皱着眉半天没想出答案。

  温云笑了笑,柔声回:“现在算来,已有七十年零两个月了。”

  她记性不太好,但不知为何,却对飞升那日的清晨印象深刻,就连那时山门前飞过的鸟雀模样与树梢上挂的露珠都记得清清楚楚。

  “对对对,她特意让我带来

  给你喝。”朱尔崇将酒倒上,又从中摸出一众吃食:“这是烤直升鸡,是你家二师兄特意烤的,原来你们第十峰的人手艺都不错,还有这,是……”

  不知不觉间,小石桌上已摆满了各类吃食。

  朱尔崇一贯话多,修真界的各大事迹经他口中道来,都变得尤为生动有趣,沈星海虽然话少,偶尔说上两句却极有意思。

  温云笑吟吟地听着,时不时为两人斟满酒,那坛梅酒不知不觉地见了底,两个剑修吐出的话也逐渐变得含糊不清起来。

  “温师妹,几十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好看,嘿嘿,好看!”

  朱尔崇并不劝温云喝,反倒是自己仰头灌下一杯酒,喝得醉醺醺的沈星海听到这话后也跟着呆愣地点头。

  他脸颊酡红,又握着酒杯傻笑:“我来的路上还在跟沈师弟说呢,你跟叶师兄……不对,是叶师祖两人在云海界待了几十年,这再见怕是孩子都要打酱油了,结果怎么还跟当初一样呢?叶师祖他不行啊!”

  “不行啊!”沈星海跟着嚎了一嗓子。

  “……”

  再让他们喊下去,怕是要说更多奇怪的话了。

  温云没有犹豫,果断地拿着酒坛往朱尔崇嘴里一灌。

  后者咕噜咕噜吞下好几大口酒后越发昏沉,嘴里的浑话也嘟嘟囔囔地变得含糊不清,最后脑袋一歪栽倒在了沈星海的怀中。

  她这才松出一口气,不由得庆幸叶疏白没来。

  才这样想着,一阵极轻的风忽然自不远处的云草间升起,温云心下一慌,还以为是叶疏白来接自己了,却没想到掀起风的是一团巨大的白色云雾。

  “云兽!”

  原来它们并没有退回云海深处,而是潜藏在附近伺机报复,眼下它们目标也相当明确,径直奔着醉倒的沈星海而去。

  温云飞快唤出龙骨法杖,上下唇快速张合,金色源力化出一阵烈风吹向奔来的云兽群。

  “飓风呼啸!”

  云兽们很快就被狂风吹得翻滚远去,然而其中一只脖子上系了细绳的小兽咩叫了一声,竟一口咬住了沈星海的腿,任凭飓风如何吹也死死不撒口,看这架势,是不报仇不死心了。

  但是很可惜,温云也绝对不会让它伤害自己要保护的人!

  若换成旁人,想要应付这些杀不死的云兽恐怕要费不少功夫,便是累得源力耗尽也不一定能解决它们。

  但是温云不一样。

  她从来都是靠脑子打架,而不是仅凭着武力蛮干!

  云兽们奔跑时带出的水汽氤氲在她脸颊上,甚至在发顶眉梢接凝出细细的晶莹露珠。

  夜风中,身着月白色纱裙的少女手中巨杖优雅挥舞,一道冰寒气息自杖尖凝出,精准地飞向那只小云兽。

  “咩!”

  一声软软的惊叫后,小云兽四脚一蹬,保持着张大嘴的姿势被冻成了冰块,砰地一声滚落在地上。

  被咬了半天的沈星海后知后觉地睁眼,皱着眉含糊不清地问:“温师妹,我怎么觉得腿有点儿疼……”

  温云看了眼,确认沈星海的腿并没被咬断,于是随意安慰:“没事,你睡姿不对被压疼了。”

  沈星海听到这回答后老实地当了真,一脚踹开枕在自己腿上睡的朱尔崇,又醉醺醺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那只被冻成冰的小云兽张着大嘴,充满恐惧地盯着朝自己走来的温云。

  温云放下龙骨魔杖,慢悠悠地蹲下,敲了敲坚硬的冰块。

  其实不止是沈星海想要捕捉云兽为坐骑,云海界中专门抓捕贩卖云兽的人其实不少,只不过一只云兽价格就堪比一座小云岛,价格极其昂贵,所以他们也都将各自的抓捕手段好好私藏着不愿泄露。m.χIùmЬ.CǒM

  至少温云先前都从未听说过云兽的抓捕之法。

  她也是突然想到的,这些云兽身上似乎携带了极厚重的水汽,其他手段兴许不好抓,但若是把它们冻成冰的话,不就成掌中之物了吗?

  其实也只是因为施法的人是温云,加上这只小云兽死咬着沈星海不肯松口,这才能这样轻松地将其冻住,否则以云兽的速度,不好意思,寻常法术追不上它们的速度。

  小云兽此刻不能动,也不能叫,只能任由她摆布。

  而原本被飓风刮远的其他云兽这会儿似疯了般奔来,发出或低沉或尖利的咩咩叫,它们想要上前却又担心温云对那只小云兽不利,只能又是害怕又是威胁地瞪着她。

  温云伸手,云兽们皆是怒吼出声。

  “咩!”

  “咩什么咩,我没打算伤害它。”

  她拍了拍小云兽,那层坚硬的寒冰在她掌心倏然化作一滩水。

  方才僵硬在里面的小家伙眼珠子转了转,又可怜又凶狠地咩叫一嗓子,却因为身体被冻僵了,一时间逃脱不得。

  温云顶着众云兽的威吓却半点儿不慌,借机很是痛快地揉了一顿云兽,待心满意足后,才将这小家伙放到地上,又轻轻推了推它。

  被她揉过的小云兽只觉得身上的冰冷消散了大半,落地瞬间便撒开四条短腿,飞快奔向云兽群中。

  躲回长辈身后,它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看温云,意义不明地“咩咩”两声。

  她笑了笑,温和道:“先前我师兄鲁莽冒犯了你,此事是他做得不对,不过他也因你吃了些苦,这次我放过你,咱们就算两清了如何?”

  温云并不打算将这些云兽赶尽杀绝。

  这次事情的确是沈星海先动的手,也不怨别人记恨。

  小云兽对着沈星海龇了龇牙,看向温云后别过脑袋,咩了一声算是应下了,不过这厮记仇,兴许是心里有气,张开嘴就想啃脚下的云壤发泄。

  “不许!”温云立马制止,很不负责地随手另指了个方向:“这座云岛是我的,不许吃,要啃你们去那边啃去!”

  小云兽后脚不耐烦地刨地,骂骂咧咧地咩叫几声,却还是迫于温云的威慑,老老实实地带着族群离开她的云岛,朝着远方飞去觅食。

  待吃饱喝足后,它们又大摇大摆地装成云雾飘了回来,就悬在沈星海的院子上方不愿离去。

  于是整座岛上都是阳光灿烂,唯独沈星海的院子在飘着阴雨,一眼看去就很衰。

  温云悠悠地望了那堆云兽一眼。

  它们畏缩了一下,却依然不愿走,反而越发疯狂地抖着软绵绵的身体,于是沈星海院中的雨下得越发大,几乎把地上那两人都给淹没了。

  她看了会儿,发现这些云兽没有要再咬人的意思后也就放任自由了。

  反正剑修皮糙肉厚,被雨淋一下也不会有事。

  而且……他们怕是也不会觉得这些雨奇怪,按着这两人的发散性思维,估计只会觉得这是云海界的特色。

  果然,第二天醒来后,这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头顶的云不对劲。

  因为他们这会儿正忙着打架。

  浑身透湿的沈星海醒来后就忙着追着同样凄惨的朱尔崇满山跑,虽然一瘸一拐,却不能减缓他的速度。

  温云看得稀奇,这两人昨天不是还好得抱一起睡吗,怎么现在又打起来了?

  “这是怎么了?”

  “沈师弟非说我把他的脚压伤了!”朱尔崇委屈地喊:“我哪有那么重!能把一个金丹期修士的腿给压骨折!”

  温云连忙丢了个治愈术到沈星海身上,又叫住两人:“今日又是月初,我跟小白要去云海塔内修炼了,你们是要去看看,还是在此处修炼?”

  她其实也就随口一问,这两人尚未修习上界功法,又只有金丹期,去了恐怕马上就要被打出来。

  不过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不仅想去看云海塔,还想去云海塔内打一架!

  温云眉一皱就想反对,然而边上一直沉默的叶疏白却开口了:“让他们去吧,一直在温室中无法长成巨树,我清流剑宗的后辈岂能瑟缩不前?”

  “……”

  小白啊,朱尔崇一直在温室中尚且说得通,但是沈星海的话,且不说先前那些惨痛经历,他昨晚才刚刚挨了云兽的打啊!

  虽然心中吐槽千万遍,但是温云在晚辈面前还是很给叶疏白面子的。

  毕竟大家都是老祖宗嘛。

  她这次也没反对,还是领着兴致勃勃的朱尔崇跟沈星海飞向了云海塔。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

  却见金色暖阳铺撒在整座云岛,映出一圈极柔美的光圈。

  唯独沈星海的院落除外。

  那儿笼着一层厚重的阴云,细雨早变成暴雨,想来再过两日就该被淹了。

  云兽这种生物……真的是很记仇了。

  一行人奔向云海城。

  宿垣真人惯例带着两个新人去银甲护卫那儿领云牌,顺带还不忘吹嘘下自己的光辉过往。

  反正在他们那儿随便吹,不用担心像温云跟叶疏白那处似的残忍打脸。

  温云正打算去第四层时,却突然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真是可恶!不知为何,那群云兽竟然敢往人这么多的地方来,还把我所居的云岛给啃了个精光!就给我留了巴掌大的地方,要不是我长了翅膀,怕是要直接掉云海下面!”

  “我本来想抓它们,哪知道一飞又不知道躲哪儿去了!搜了半天也寻不到!”

  翼人仪羽这会儿正抖着翅膀愤怒地跟同族抱怨着,所控诉的对象赫然是不该出现在这片区域的云兽。

  温云心中微虚,如果没猜错的话,是她把云兽给引过去的?

  更巧的是,那群云兽似乎打算在她那儿定居下来了,而且看那记仇的架势,不浇沈星海的院子一年半载它们绝对不会罢休。

  她飞快转向准备往云海塔中躲,然而不巧,这会儿仪羽也在往塔里走,两人正好打了个照面。

  见到温云的仪羽眼睛一亮,面上的愤怒顿时化作甜蜜的笑脸。

  “自上次一别有好几年没见过了,好妹妹。”他飞快凑上前,笑容灿烂地看着温云:“我约过你七次,你一次也没有应,这次能应下吗?”

  话说完,他掂了掂自己的云牌,却见上面的数字已经成了第四层的九十九号。

  “我已经是第四层的高手了,在千岁以下的年轻人中不说数一数二,也算是出类拔萃了,你先前拒绝我,也是因为我只在三层,想要待价而沽吧?”

  仪羽亮出尾羽,又撩了撩头发,对温云悠悠道:“美人都要择一强者而依的,而我不仅强大还很英俊,错过我,你可是就再也难寻到更好的配偶了,以后年纪大了没现在貌美了,我可就不会再选你了哟。”

  虽然他很普通,但是却自信得要命。

  温云懒懒地抬起眼皮,皮笑肉不笑:“哦,那还得恭喜你,原来你也上到第四层了啊。”

  仪羽纳闷:“也?”

  清冷的少女甩了甩手中的云牌,上面的数字正好就在他后一位,一百号。

  “别哔哔了,赶紧进去等挨打吧。”

  不好意思,我是美人不假,但我也是强者。m.w.com,请牢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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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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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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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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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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