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样子入了安信侯的眼顿时让他心疼不已,甚至没等到孟姨娘走过来就匆匆过去将她扶着,上心的模样让人见了就知晓孟姨娘在他心中地位极高。
“父亲,还是先说叶姨娘的事情吧。”
安子篱出来的时候见着的便是安信侯与孟姨娘亲密的模样,眼神顿时一沉。
她预料到安信侯对孟姨娘的上心程度很高,但却没有预料到什么都还没开始询问,安信侯便这般态度。
如此,还有什么说的必要?左右都是维护孟姨娘!
当然,安子篱只是在心中愤恨恼怒,并不会是真的将此事揭过不提。纵然不能让安信侯直接厌弃孟氏,但多少要让安信侯对叶稚心存愧疚。
愧疚这个东西,时不时的拿出来,都是有用极了的。
“也好。”经过安子篱的‘提醒’,安信侯仿佛才反应过来般的轻咳一声,松开了揽着孟姨娘腰肢的手。
孟姨娘见状神色顿时委屈,声音也带着哭腔,“侯爷,是妾身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姨娘不必如此,只是父亲想问问你一些事情罢了。”安子篱直接开口,压根儿没有给安信侯安抚孟姨娘的机会,“子篱相信你一贯性子温和,此事定是误会一场,但就算如此,还是得问过才最为合适。”
“父亲,您说呢?”
安子篱说着就笑看向安信侯,什么话都让她说了,安信侯还能如何?只能点头应下,面色瞧着略显阴沉。
并非针对孟姨娘,而是因为安子篱的做法。
只是这些孟姨娘不知道,她只觉得,是自己之前做的事情被安信侯所知晓,此时此刻,安信侯生出了恼怒的情绪。
想到上次安信侯震怒的时候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了她一耳光,孟姨娘的心中就忍不住的怨恨。她满心都在安信侯的身上,纵然是存了上位的心思,可也真真切切的欢喜着安信侯,他怎么可以如此待她?
孟姨娘心中一直过不去那个坎儿。
若是与安信侯在一道的时候还好,一旦安信侯不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她便会想起安信侯做的所有的让她不痛快、不如意的事情。
尤其是那日的一耳光。
“孟氏,你老实告诉本侯,昔日落水,到底是不是叶稚将你推下去的?”安信侯的声音刻意冷硬了几分,但眼神却将他的担忧出卖了个彻底。
孟姨娘见状心中顿时安定,知晓安信侯的心还是向着她的,顿时底气又足了不少。与孟姨娘而言,只要安信侯心中还惦记着她,那所有的事情就都是小事。
无非是受些委屈,便能重回温暖的院落和住处,霸着安信侯这个侯府之主。
“回侯爷的话,妾身那几日身子不大舒服,请了郎中来看过,这事儿您也知晓。”孟姨娘并未直接说是或者不是,而是轻声回忆起那几日的情况,“那段时日妾身精神一直不大好,您也知晓。”
“此前妾身落水,也确实感觉到有人推了妾身一把,落水之前,便瞧见叶妹妹在不远处站着,便潜意识的认为定是她所为。”
孟姨娘说着一顿,薄唇微抿。
“妾身不知道一时的臆断,会给叶妹妹带来如此大的麻烦。”
话至此,孟姨娘的眼眶中就再度蓄满泪水,瞧着委屈十分。
安信侯一贯持这一套,当即心软。
“既如此,此事也怪不得你。”
他的声音带着安抚,也亏得叶稚此时在房间里头躺着,听不见两人对话,否则定是要被气个七荤八素,找不着北。
“父亲,还有您手下的侍卫禀告的事情未说。”安子篱再度开口,提醒安信侯,惹得安信侯顿时剜了她一眼。
不过安子篱也不惧,左右她也没做错任何事情,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打着为安信侯好的名头,为安信侯府好的名义。
不管是谁听了,都会觉着安子篱真是一个顾全大局的嫡小姐。
绕是安信侯,也不例外。
尤其是近段时日安子篱表现的极为乖巧,挨骂的时候从不还嘴,只乖乖受着,反省的时候也极为深刻,如何让安信侯不对她‘改观’?xǐυmь.℃òm
连带着好几次都让安灵云学着安子篱几分。这都是往年从未有过的事情。重生一遭,安子篱到底不算是白来。
“此前侍卫所来你的院子寻过本侯,为何本侯不知晓此事?”安信侯听安子篱提醒,恼怒安子篱之余,也对孟姨娘生出意见。
他是宠爱孟姨娘不假,可他手下的侍卫,什么时候轮到旁人来指手画脚了?
“叶稚病重,为何同样不告知本侯?”
安信侯问的直接,没有什么弯弯道道,也没给孟姨娘从话中找出漏洞的机会。当然,或许也是因为是安信侯在询问,所以孟姨娘不敢多嘴。
等着安信侯话音落下,她才怯生生的开口,道:“回侯爷,那日您吃醉了酒,说叶妹妹做的太过分,您实在不想见她,妾身这才将来人打发走。”
“后来叶妹妹病倒,妾身知晓后便寻过大夫,只是因为妾身那时身子同样不适,耽误了好些时候,天色太晚,便让大夫回去。”
“此后几日并未再听说叶妹妹身子不适,便疏忽了那事儿,忘在了脑后。”
“侯爷,都是妾身的错,请侯爷责罚!”
孟姨娘的说着便哭了起来,眼泪和不要钱一般的疯狂落下,惹得安信侯又是好一阵心疼,险些再度去到孟姨娘身边,将她包入怀中好生安抚。
好在理智尚存,心中的那些怒火也让安信侯能够冷眼瞧着孟姨娘哭得梨花带雨。
“所以侍卫当真来禀告过此事?只是你瞒下不说?这才让叶稚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安信侯越说越恼怒,“孟氏啊孟氏,你何时成了这般样子!”
安信侯瞧着有些失望,让安子篱极为惊异。
不过按着安信侯往日对孟姨娘的宠爱,不过几日就会将人哄回来,倒也并非是什么新鲜事儿。
“侯爷,非是妾身故意为之,只是,有了身孕之后,妾身的记忆力便大不如前。”孟姨娘委屈的很,“妾身也想过法子改变,可偏生没有任何法子有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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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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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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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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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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