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叶稚牵着扶着的送回房间,眼中也有明显的疼爱。安子篱看在眼中,心里只觉得万分嘲讽。
安信侯还真是,哪个柔弱,便偏向着那个。
不过这一特点在安子篱的身上不成立。
“你好生养着,本侯已经让人去请了大夫。”安信侯看着脸色苍白的叶稚,声音越发轻柔温和,“若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告诉大夫便是。”
说着,安信侯的余光瞥见安子篱,恍然想起安子篱提及的那个叶稚身边此后的侍女,就又道:“你的那个婢子本侯也会差人去查看,放心。”
叶稚听得安信侯如此说也轻轻点头,眼中带上了感激。
“妾身谢过侯爷!”
安信侯对叶稚的崇拜一贯受用,绕是现在也是如此。他笑着颔首,眼中的怜爱越发浓重,“怎的此前不知道让人来告诉本侯,非得闹到如此地步?本侯虽是禁足你,但并未打算苛待你,让你受这般委屈。”
这样的话温柔的像是在对待珍宝,叶稚的脸上也浮现了感动,眼中更是酝着些许泪水,脑袋轻轻的靠在安信侯的肩上。xǐυmь.℃òm
“侯爷这般惦记妾身,妾身便是死了也甘愿的。”叶稚只字不提安信侯方才询问的话,只轻声说着,身子微微颤抖,“侯爷厚爱,妾身欢喜的很。”
叶稚说完便伸手将安信侯拦腰环抱,让安信侯越发舒坦。
温香软玉在怀,又是这个这般可人懂事的姑娘,若非因为叶稚现在身体不适,安信侯早就不会按捺自己蠢蠢欲动的某处了。
“父亲又何必问叶姨娘为何不告诉你?”安子篱听着两人的对话,忽而冷笑一声,“若是身边的人能够顺利来向您禀报,叶姨娘的丫鬟也至于拖着半条命来寻我的帮助。”
“父亲到底是不愿意去深想,还是真的忘了这事儿?”
安子篱的话说的直接,让安信侯的脸色猛然一沉。
他回头看着安子篱,目光略显阴森,道:“你什么意思。”
“女儿没有旁的意思,只是觉得奇怪的很。”安子篱轻叹一声,“不过这守在叶姨娘院子外头的侍卫是父亲您的心腹,父亲不妨直接问问他们?”
“也好过女儿胡乱猜测,让您动怒。”
此言安子篱说的认真,让安信侯的火气顿时憋在心中。
他盯着安子篱看了半晌,到底选择招来侍卫询问。
安信侯不是傻子,他听得出来安子篱是说有人刻意为之,更是有人故意这般。至于那人是谁——
除了孟姨娘,安子篱还能说何人?
事情再清楚明白不过,只是安信侯并不愿意去相信。在他眼中,纵然孟姨娘和安灵云犯下过些许错事,那也只是一时糊涂,如今如何也不可能再做的。
且昔日孟姨娘落水的事情真真切切,险些没了半条命也是摆在眼前。安信侯觉着,孟氏如何也不会用自己的命玩笑吧?
“卑职等拜见侯爷。”
侍卫被招过来的时候有些惶恐,他们不知道安信侯寻他们做什么。但见着紧闭的房门,心中也约莫知晓和屋中躺着的叶稚有一定关系。
可如何对待叶稚,不都是安信侯的吩咐?
他们按安信侯的吩咐办事,难道还有不妥?
侍卫心中不解,但面上不敢表现出来。
“叶稚病情如此严重,你们为何不禀告本侯!”安信侯开口便是一声爆喝,让侍卫猛地跪地,“若非今日巧合,本侯还不知道你们竟然对本侯的命令阳奉阴违!”
是了,安信侯觉着,此事一定和孟氏无关,更和安灵云无关。侍卫不禀告,定是因为他们玩忽职守,没有记住自己下达的命令。
“侯爷,卑职等忠心耿耿,不敢对您阳奉阴违啊!”侍卫一听那话就知道大事不妙,当即开口,“您吩咐说,谁都不可进出院子,便是送饭,也只能将饭菜放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送入,只能让叶姨娘的丫鬟来取。”
“此前叶姨娘病倒,卑职等向您禀告,您只让候着,此后便不再提及,卑职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胡乱作为,这才……”
“后来孟姨娘道这些事情不必来麻烦您,免得打扰您的雅兴,卑职等人便再不敢叨扰,万万不知叶姨娘竟然病的如此重啊!”
“侯爷,卑职失职,请您恕罪!”
话至此,侍卫没有再说下去。
至于安子篱此前来寻过叶稚的事情,侍卫们也没有说出来的打算。若没有前面那些话,说也就说了,可前边儿已经提及他们不敢违抗安信侯的命令,既如此,提及安子篱曾经入过叶稚的院子,就等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侍卫这时候虽然心中惶恐,但理智尚存,思维尤在。
“你们何时来禀告过本侯!”
安信侯虽然气急,但也听清楚了侍卫的话。
他记得清楚,叶稚这处的侍卫从未来见过他,遑论什么他下达了那些命令!他那时候分明说的是,只要叶稚认错,便直接带她过去见他!
“便是前几日您在孟姨娘院子中……商谈事情的时候。”侍卫迟疑着开口,到底没说出‘寻欢作乐’这几个字,“那时候您未见卑职等人,只让孟姨娘的婢子出来传话,卑职以为那就是您的意思。”
侍卫越说声音越小。
安信侯府之中谁不知道孟氏是安信侯的心头肉,是他的心尖宠?既如此,自然是孟氏说什么便是什么,孟氏的意思便是安信侯的意思。
倒也无人怀疑孟氏这个姨娘会不会假传消息。
“父亲,不如寻孟姨娘过来问问?”
安子篱轻声说着,眉头微皱,眼中满是担忧。
安信侯此时倒没有开口呵斥安子篱,而是盯着安子篱沉默半晌,后微微点头,道:“将孟氏带过来。”
话音落下,侍卫拱手告退,按着安信侯的意思去寻人过来。
“我想去看看叶姨娘。”安子篱见侍卫离开,便缓声开口,询问的意思显而易见,“父亲,可以吗?”
对于叶稚,安信侯多少有几分怜爱,此时也并未拒绝安子篱的要求,只带了几分警告的味道开口,道:“莫要打扰到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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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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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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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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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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