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弯着腰,看着他的脸,“哼哼哼,一大爷呀,一叔呀,我告诉你啊,我三哥,祖师爷说啦,我三哥,是三太子,哼哼哼。”我停了一下,趴在他的脸上,他闭着眼睛,念念有词着,还举着他那“一把刀”似的右手在胸前。
“哼哼哼,三太子,三太子,你女婿,你的宝贝徒弟,是三太子,比你级别高呀,祖师爷说啦,你充其量是个军师,级别太低了,祖师爷说的,不信的话,我三哥在家呢,你去问美君,问我三哥都行,还装呢,一叔,一大爷,哼哼哼。”我继续围着他转圈,快速地说着,笑着。
美君的妈妈出来了,端着一个盆,笑着看着我,“哎哎哎,常书啊,你干啥呢,咋转圈了呢,哈哈哈。”她说着就去厨房了。
但一把刀却睁开眼了一下,斜着眼看了一下我,又闭上眼了,我知道,他在装,装神弄鬼的装,一直在装。
哼哼哼,于是,我学着他的样子,继续围着他转圈,一开始是走着,我一边走,一边踢着脚下的泥土,等这一圈的泥土都踢起来以后,我开始大叫着了,开始小跑起来了,“哼哼哼,一大爷呀,一叔呀,刘叔呀,一大仙呀,一大神呀,告诉你呀,咳咳咳,咳咳咳······”我使劲儿大了,把自己喊的都咳嗽了,再加上我被掀起的尘土给呛着了,但我高兴,“哼哼哼,一叔,我三哥,是三太子了,你太次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了,祖师爷说了,我是四太子,三太子是文的,四太子是武的,你现在明白了吗,为啥,三太子出事儿的时候,都是我挨揍吧,啊,哼哼哼,告诉你,一大爷,记住啊,我是四太子,不信,问美君和三太子去,记住啊,你也没有我的级别高,你这样对待你的上级,你的上神,你要倒霉的,啊,哼哼哼,咳咳咳。”
我大声地咋呼着,快速奔跑着,一个院子里的尘土,都开始飞扬了。
我都怀疑了,一把刀咋这么能装呢,就这样的尘土中,还能呼吸?唉,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哼哼哼。
太呛了,我开始转圈越来越大了,其实,就是少呛点自己,在我跑得满头大汗且兴奋的时候,“哼哼哼,我是四太子,一大爷呀,你是我的下级了,对我不尊重,你会造天谴的,祖师爷会惩罚你的,先让你咳嗽,再让你掉牙,哼哼哼······”
就在这时,我却听到了院外的路上,有女孩被惊吓的惨叫声和呼叫救命的声音,在我们都惊讶,且准备去看看的时候,有两个女孩相互搀扶着,惊慌失色地跑进院子来了,后面一只大狗非常凶狠地追着,且狂吠着。
来不及思索了,我直接奔着大狗过去了,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大狗的脖子就是一脚,在我感到脚都被硌疼的时候,狗就躺在地上了,呜呜呜地挣扎了一下,我看着又踢了一脚,它爬起来了,摇摇晃晃地,跑向了外边的路上。
这时,美君妈妈的担心声,才引发我的注意,“哎呀,哎呀,吓死我了,美君啊,丽丽呀,哎呀,没有咬住你们吧,哎呀,哎呀······”她扶着两个全身发抖的女孩,慢慢地坐在堂屋的门口了。
我扭头一看,是美君与另外一个和美君长得很像的女孩,奶奶的,真俊,我的心,砰砰的都跳了,哼哼哼。
我笑着走向了美君,“哼哼哼,哎呀,我的嫂子啊,咬你的是母狗吧,咋回事啊,你们偷了狗食了,还是勾引人家的狗丈夫了,吃醋了啊,哼哼哼。”我蹲下揉了一下我的踢疼的脚说。
美君还捂着胸口呢,吓得脸色惨白,转脸就笑着对我说:“滚蛋,不过啊,常书,还是你厉害,这狗都怕你!”
那个女孩和也没有多大,估计比美君小一点,长得是真好看啊,她依旧在担惊受怕中,怯怯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着感激,“谢谢啊,谢谢!”
美君的妈妈则蹲在她们身边,轻轻地抚摸着那个女孩的头,“常书啊,谢谢你啊,看看,你又救了美君一命啊,谢谢啊,等会儿,别回家了,婶儿给你做好吃的,嘿嘿嘿。”她说着就站起来了。
这时,一把刀也站起来了,他的脸、头发、胡子和身上,都是泥土了,灰白的一层。脸上都是扭曲的生气表情,在院子里找着什么,最后,找了一根有手腕粗的棍子,朝着我,瞪着眼睛就过来了。
美君站起来了,那个漂亮的女孩,哼哼哼,真漂亮,也站起来了,美君叫着:“爸!”女孩则叫着:“姑父!”
一把刀举起了棍子,眼看着就要打下来了,我也没有躲,突然灵机一动,把右手放在胸前,大声且“严厉”地说:“哼,哼,哼,四太子在此,还不跪下,哼哼哼,跪下!”同时,我也往后边,偷偷地退了半步,防备他真的打到我了。
但令我们都惊讶的是,一把刀举起的手,却停下了,眼神中一下就充满了恐惧或是崇拜了,他急忙放下棍子,双手合十的放在胸前,扑腾就跪在了我的跟前,“四太子在上,原谅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呀,原谅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呀,原谅啊,原谅啊······”他向我磕头,且快速地乞求着。
就在我得意的时候,就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王八蛋,王八蛋,你敢让我爸给你跪下,我打死你······”美君骂着就开始踢我了。
我笑着就跑了,但还是不时地回头,看看那个叫丽丽的女孩,真俊啊。
到了养父母的家里,他们刚起床,看到我的样子,他们笑了,“哼哼哼,爸,妈,那个刘焕,不行,我没有相中,我看上了一个,刚刚看上的,爸,妈,我就娶她,只要能成,不上学也行,哼哼哼。”我非常认真地说。
正在刷牙洗脸的他们,却停下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儿呀,你不是梦游了吧,啊!”养母非常小心地说。
我笑了,“哼哼哼,没有,真的,哼哼哼,长的,俊的很,真好看,我刚才,在美君家见的,叫一把刀姑父,估计是美君的表妹,真俊,真的,哼哼哼,妈,我就娶她!”说着,我喝了餐桌上的一杯水。琇書蛧
搞封建迷信的人,有时候自己也分不清真假。读友群:179124922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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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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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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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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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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