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什么学科,只要老师让念的,我都是声音最响亮的,最专注的,甚至其他同学和老师都惊着了,他们都停下看着我。
但我不理他们,依旧在哇哇哇地念着。
每到课间的时候啊,我都会去找王帆老师,尽可能地靠近着闻着她身上的各种香味,笑眯眯地说:“哼哼哼,老师啊,有啥活不,我给你干,哼哼哼。”
王帆老师非常开心地看着我,拍着我的肩膀说:“常书啊,大英雄啊,好好复习啊,有活啊,我去找你,哈哈哈,去吧,去吧。”
在她拍我肩膀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触电了,被麻醉了,全身都是幸福的痒痒了,太幸福了,我蹦着跳着哼哼哼地跑向了教室。
在我非常得意地仰着头,闭着眼,哼哼哼地忘形舞蹈的时候,突然被人从背后踹了一脚,然后,狠狠地趴在了地上,嘴唇也被牙齿硌破了,不仅出血了,还弄了一嘴的泥土。
当我刚想发作的时候,却被人骑在身上打起来了,而且,只挠我的脸,很快,我的脸上就火辣辣了。
通过身上的气味、挠我的力道和姿势,我知道是艾英。
“瘪犊子,装呆卖傻,装呆卖傻,打死你,打死你,·······”她一边叫骂一边打着我,其他的同学都哼哼哼着起哄了。
“打,打,打,打·······”其他同学一起鼓掌笑着说。
这时,老师们也围过来了,通过腿和脚,我看到了王帆老师,我不想在她跟前丢人,一下就把艾英掀翻在地了,跑起来就冒着尘土的烟尘,在老师和同学的哄笑中,回到了教室里。
“瘪犊子,瘪犊子,我打死你,不要脸的······”艾英还是叫骂着追过来了。
窦粉笑着在教室门口拦住了艾英,小声地笑着对她说:“行啦,你俩关系再好,也要有个度,他这刚刚来上学,你再给打跑了,再说啦,一个学校,都看着呢,多丢人啊!”
艾英不骂了,但还是恶狠狠地指着我,嘴唇动了几下就走了。
中午放学了,一路上艾英都是叫骂着追打着的,到家了,养母笑着迎过来了,“格格呀,来吧,来吧,一起吃吧,我给你们做的肉,嘿嘿嘿。”养母拉着艾英的手,不想让她走。
“大娘,嘿嘿嘿,我回家啊,嘿嘿嘿。”她说着,笑着还打了一下我的头,就跑回家了。
吃完午饭,我没有等艾英,就跑着去上学了。
大姐对我妈妈和我养母说:“哎呀,这常书啊,上学和不上学,肯定和那王老师有关系啊,你们看啊,这么多猪耳朵啥的,都没有安慰他那颗不知道为啥受伤的心,人家王老师一句话,他就扛着桌子跑着回学校了,我估计,肯定是看上王老师了,唉,这家伙,不知道将来,会做出啥天打雷劈的事儿呢,预感不好,真的,嘿嘿嘿。”她拍着我妈妈和我养母的肩膀说。
妈妈和我养母对视着非常诡异地笑了一下,摇着头,各自去忙各自的生意了。
到了学校,我没有先进教室,而是直接冲进了王老师的宿舍,她惊讶了,“哎呀,常书啊,啥事儿呀,大英雄啊,嘿嘿嘿。”她笑着对我说。
“哼哼哼,干活,哼哼哼。”我看了她一眼,就在她的宿舍里找着。
突然,我看到她的水桶里,还有多半桶水,按理说啊,是不应该去提水的,但是,我还是提起来就出门了,她急忙在我后面拽着我的胳膊,“常书啊,不该提水,嘿嘿嘿,谢谢你啊,嘿嘿嘿。”她非常真诚地说。m.χIùmЬ.CǒM
我笑着看着,提起来,就对着她宿舍门口的地面,洒水了,很快,原本干燥且起着尘土的地面,冒着清新的泥土气息,显得干净多了,我看着王老师笑了一下,“我去提水了,哼哼哼。”说着,我就提着跑了。
很快,我在学校食堂的压水井,压了一桶水,提着就来了,王老师笑着说:“谢谢,常书啊,真是爱劳动的好学生啊,哈哈哈,欢迎你下次再来帮忙啊,哈哈哈。”
我看到王老师捂着嘴,开心地笑着,我很高兴了,连笑声都是那么清脆入耳,我真高兴啊。
下午每个课间,我都会哼哼哼地笑着,去办公室问王老师:“有活不,哼哼哼。”
王帆老师莞尔一笑,哎呀,看到这样的笑容,我感觉我自己的心都酥了,真想一头撞死在她的跟前啊,哼哼哼,幸福啊。
就在这时,邱主任来了,“哼哼哼,哼哼哼,常书,过来,把校园给我打扫一遍,明天要在外面考试,快去!”他说着使劲儿地拧着我的耳朵,并踢了我的屁股一脚。
唉,我的复习咋办啊,哼哼哼,就没有什么能难住我的,哼哼哼。
我回到教室里,看了一下课程表,下一堂课上什么,我就拿什么书,扫一下,就大声地哇哇哇地念一段。
老师们看着笑着,远远地说着什么,尤其是王帆老师,一节课,都到办公室外面看了两次。
这样啊,我干的更起劲儿了,所到之处,无不是尘土飞扬了,也只是半堂课的时间,我就被尘土弥漫地覆盖成了灰白色的泥人了。
下课时间到了,王帆老师笑着来了,“常书啊,来吧,休息一下吧,跟着我去洗洗脸吧,你看看,你一脸的土,嘿嘿嘿。”她笑着对我说。
我可高兴了,哼哼哼,就屁颠屁颠地跟着她去了。
到了她的宿舍,我没有等着她给我倒水,我直接提起水桶,一下往盆里倒了半桶水,然后把头和脸,一起伸进了水里,胡乱地洗着。
然后,直接脱下我的衬衫擦着我的头脸,再快速地穿上,对王老师说:“老师啊,没水了啊,我去提水啊,哼哼哼。”
当王老师想拦着的时候,我已经在她的大笑中,提着半桶水跑远了。
当我正头发上往下滴水,且忙着压水的时候,艾英来了,上来就拽着我的耳朵,看着周围的老师和同学,小声地对我说:“常书,你为啥,老去找那个王老师啊,是不是,看上她了!”她说着还用另一只手打着我的脸。
“哼哼哼,人家是老师,再说啦,和你有啥关系呀,哼哼哼。”尽管她在打我,但无法淹没我给王帆老师干活的快乐和幸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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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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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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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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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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