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是时尚圈最忠诚的信徒,承担着与普罗大众沟通的审美桥梁,但凡娱乐圈有个新人王上线,时尚圈必然会成为其标榜身价的升级台阶,好像谁身上没有一两个时尚资源就变low了似的,一拥而上的纷纷要往时尚圈的车上扒。
沈白鄞的工作恰是这些红人需要客气的对象,也因此有了和许多大牌明星面对面讨教的机会,虽不能在镜头前展示,但理论知识却在这些年的揣摩中机缘巧合的补足了。
集众家之长,纳百家之优,故而,他第一眼就看见了田薇薇在表演中的短板,这其中固然有费辽不厚道的实力压制,但纠其根本,还是表演经验的不足,以及过于在意形象。
一个人物的塑造,贴合剧情是根本,可田薇薇拍惯了美美的文艺小言,临近剧情重大转折点,便不大能放下美丽包袱,将自己弄的凄惨狼狈,更何如要将自己摔的满面泥泞,涕泪交加?
她做不到的。
既要保持着自身形象,又要顾忌着剧中感想,一心二用,甚至还想要将求爱的自尊一并捡上,三心两用,没有顶峰实力,却妄图鱼和熊掌,摄入到镜头里的画面怎么能好看?
于是,只能一而再的被卡。
费辽有被沈白鄞提点,后两场收了气势,想一鼓作气的把场过掉,然而田薇薇并不肯就坡下驴,管陆导好话说尽,掰碎了人物心思对嘴喂,她仍然能在镜头开录前一秒恢复前番作派。
问,就是惯性作祟,一时半刻无法改变,她需要适应期,至于多长,两三天不确定,六七日说不准,导演要是很着急,那就将就着过了呗,反正不过四五秒的镜头,一闪而过是不会有人一帧帧详扒细录的。
对着这么个油盐不进的女艺人,任陆导脾气再好,也被磨的想动手。
沈白鄞又不是属菩萨的,见费辽受伤,被救者除了不疼不痒的一句感谢,连一点提前收工的努力都不想有,捂着说是被吓到的胸口要休息,当即就被他不由分说的一把给堵了回去。
“田小姐,照猫画虎知道么?休息随时都可以,但血能随时流么?像你这么身娇肉贵的,拍戏只当体验生活,然而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不求上进的,陆导指望拿奖,费辽苛求完美,就连现场打杂的诸多工作人员都在矜矜业业,你又凭什么能放任一己之私毁了所有人的努力?是,你在文艺片里小有成就,能红是命,但能不能长久的拥有这种红运,不是靠你现在这样矫揉造作着所有人的辛苦得来的,田小姐,作为前辈,我奉劝你一句,爱惜羽毛,别太过分。”
陆天光就站在不远处,心里对田薇薇很失望,拿着手机将收录到的这段话发到了他的导演交流群,并附上一句田薇薇不堪大用的评语。
他拍戏不喜欢把组内气氛搞得紧张,总给人留着三分情面,大概是拍商业片的习惯,总带着种和气生财的大肚量,但这并不表示他不会生气,但凡能有个私密房间,他能把整个屋子都掀了。
这就是费辽说他脾气火爆的原因。
田薇薇被训的脸色苍白,她堂姐则跟护犊子的母鸡似的跳了出来,思及两人背后说闲话被抓了现场时的羞恼,此刻似终于找到了攻击沈白鄞的话柄,一开口就透着蔑视。
田苗苗,“豁,沈老师这越俎代庖的手伸的够长,人家导演都没说什么,你哪来的立场挑我家薇薇的刺?费老师是受伤了,可也不是我家薇薇硬拉他来挡灾的,他英雄救美,你怎么醋也该私下里跟他算账,爱调情调情爱撒泼撒泼,把这一腔子怒火冲我们薇薇身上发算怎么回事?欺她胆小是女人?还是势单力弱不敢回嘴?沈老师,你自己就是个因私德退圈……”
她没忘了沈白鄞提点田薇薇寻找专业团队打理业务的话,埋在心里一直也过不去,这下有了机会,自然嘴就秃噜的没了分寸,神情语气里都透着他雌伏在男人裤管下的嘲讽。
“堂姐,你住口,你怎么能这样说沈老师?沈老师对不起……对不起沈老师,我,我……”田薇薇一下子就慌了神,拽着田苗苗就将人拖回了身后,自己手忙脚乱的给费沈二人又是鞠躬又是道歉,摇摇欲坠的看着真要昏倒的样子。
费辽被沈白鄞死死抓着,不是顾忌着怕将沈白鄞推跌到碎石地上,以他的力气,挣脱手后去将田苗苗锤一顿的本事还是有的。
沈白鄞,“现在可以开始了么?”一副不愿再与她说多话,想将工作早结束早了结的样子。
田薇薇忙挂着眼泪直点头,扭了身的就将贴身后站着的田苗苗推开,一副是自己得罪了人的惶惶不安模样,“堂姐你回去吧!我这里暂时用不上你,回头等我戏结束了家里去说。”
田苗苗愤愤不平,但看着周围一圈怒瞪着她的眼神,只得捺下脾气甩手走人,边走还边踢小石子泄愤,全没有明星经纪人的自觉。
直等她整个人消失在众人眼里,田薇薇才略按下紧张的心要给沈白鄞赔罪,却叫费辽一横胳膊给挡住了脚步,冷声黑脸道:“别逼我动手。”眼神警告压抑不住,捏紧的拳头嘎吱作响,仿佛她再敢上前一步,就要拧下她脖子似的凶狠。
田薇薇撑着脸努力不让自己声音颤抖,“我,我会好好配合的,我保证,这次肯定不会再卡了,费老师,沈老师,请、请你们一定要给我个解释的机会,求、求你们了。”
女孩的表现全不同于之前,这让沈白鄞觉得很违和,但此时并不适合细想,周围工作人员已经清空的只剩了灯光摄影(摇控航拍的摄影),连陆导都退离了场中央。
沈白鄞,“开始吧,耗这么久血迹都干了,趁着颜色还没发沉,赶紧拍。”
……
滚了一身泥水粘了满脸草屑的女孩被男孩强势扒开了手,尽管眼里透着难舍,却毅然丢下了女孩独自踏上逃亡路,任女孩声音悲泣嘶哑的呼喊,也再不肯回头,就这么带着满身伤浑身血的消失在栈桥下。
夕阳温暖了整个天空,却再暖不了女孩的心。
田薇薇一时哭的止不住,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拉着沈白鄞的裤管不肯放,边哭边道,“沈老师,沈老师,我,我想单独和你谈谈,一刻钟,不,五分钟也可以,沈老师,拜托你一定要听我解释。”
费辽从远处往回奔,刚才的演绎从扒开沈白鄞的手开始,到田薇薇接替哭喊时结束,很顺利,衔接的毫无违和,要不是他心里对田薇薇有了意见,扒着她的手再做不出情深意重,这段戏本不用再让沈白鄞上场。
他和沈白鄞完成了相聚拥吻部分,分离这一段会有田薇薇整个身段的特写,所以来回走戏试了两遍,到正式开拍时,田薇薇竟然没掉链子,一遍就接上了,也是叫他意外又迷惑。
陆天光终于松了口气,关了机器拍手宣布今天可以收工的话,之后到了几人身边,板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道,“今天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这话说给田薇薇听的,她要是懂事就该放了沈白鄞的裤管,然而,田薇薇仍然紧紧拽着不撒手。
这一天下来光磨这么一场戏就把人磨的耐心全无,尽管最后田薇薇表现终于达标,也没能挽回陆导对她的差评,此时就更没了劝人的软声好气,弯下腰就要将她的手硬拉开,却叫沈白鄞阻止了动作。
沈白鄞,“去把装卸了,我们在车上等你。”
田薇薇抽着鼻子直摇头,怕一撒手就让人跑了似的,糊乱抹了把脸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用,我,我这样就可以了,真的,灰拍干净后不脏的。”
她这副表现连陆天光都看出了异样,瞅着她直皱眉,欲言又止的,田薇薇知道自己今天作的可以,低头垂首的直把自己缩成一小团,跟犯了错的孩子似的等着挨批。
直等跟沈白鄞上了车,表情里都带着羞惭懊恼,费辽还在气她堂姐的羞辱之词,一言不带看的略过她去洗漱,连个坐都没让,干巴巴的看她杵在车阶下。
沈白鄞不觉得自己有开解她的义务,便也没客气的请坐,帮着费辽卸妆擦灰尘,林灵带着Eunice吃完下午茶去溜弯,此时车内便只他们三个。
田薇薇低垂着头给自己打气,半晌终于将头抬了起来,望着沈白鄞道:“沈哥还记得赵然然么?”
这个名字不久前刚从费辽嘴里说过,沈白鄞自然知道她的事情,更别提两人还合作过一部戏,便道:“记得。”
他不给田薇薇递说下去的梯子,看着是副没有闲聊的打算,田薇薇却不能就此哽住,只得自顾自接下去,“沈哥拍李籁导演的《火枫》时,有一个和赵然然演了一场戏的小姑娘还记得么?”
说到这里,沈白鄞已经没了耐心,“不清楚,我和赵然然并不熟,她有戏的时候我基本不在,而且你如果就是那个小姑娘的话,应该知道,我是后来临场抓包抵上阵的后补,与她基本没有什么对手戏。”
《火枫》的成功一半靠实力,另一半就纯属运气,李籁的文艺片总被影评人批注曲高和寡,可那年沈白鄞恰巧就凭着《璀琦仙山传》红了,李籁背水一战,拿着这部临场换了男主的片子去参展,在萧条的国内文艺断层里捡漏般的得到了国际威纳最佳外语片提名的机会,后被影评人内参扶贫,打出个接地气的成功转型标签,这才势如破竹的一路斩获了诸多大奖。
可实际上,沈白鄞很清楚那部剧红的有多莫名其妙,或者是水份大到他并不好意思将其列为得意作。
田薇薇低着头不敢再铺垫前情,只得一股作气的将目的说出口,“赵然然去世后我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个U盘半盒烟,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把东西寄给我,但是我确实是在看到她去世新闻的第六天收到的东西。”
费辽从车后头的淋浴房里湿着脑袋出来,一头一脸的水往沈白鄞面前坐,身上拢着浴袍看向说的吞吞吐吐的女孩,“你说的这些和我们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定要支开你堂姐?田薇薇,你以为在你指使你堂姐羞辱了沈白鄞后,我还有什么耐心在这里听你废话?出去。”
田薇薇被费辽吓的贴在车门栏上,大眼睛里迅速聚拢了一汪泪,抽噎辩解,“我没让她羞辱沈老师,我只是,我只是想激她和您……和您吵一场,然后我就可以借口得罪了您不敢留她,能顺理成章的将她撵走。”
沈白鄞,“所以,你前头不断卡戏是故意的?为的就是激起所有人的愤怒,好让她替你背锅?”
田薇薇抹掉眼泪很干脆的承认了,“我自小寄养在她家,我大伯不管事,家里是大伯娘作主,自从我挣钱后,她们把我看的很紧,不让我找团队,不让我签公司,替我接很多不好的角色,稍不顺从就要去媒体面前告我,我的片酬根本落不到我手里,她们捏着养育我的恩情要我为她们养老奉献,可是我已经二十多了,想要恋爱想要自由想要拥有自己的房子,她们不许,把我当成摇钱树,紧紧的箍着我。”
费辽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难道不能告她们?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包子?”
田薇薇耸着肩膀弱弱道:“我要是个普通上班族我也就不害怕了,可我身在娱乐圈内,就得顾忌着名声,一但占上个白眼狼的恶名,你当谁会替我说句公道话?费老师,我不是你,我只是个小演员,我赌不起把口碑砸地上再捡起来的概率,积毁销骨,沈老师应该比我更心有体会。”
沈白鄞被她说的默了默,拉过费辽的脑袋替他擦水,“你随便找个地方坐吧!”终于有了要长谈的意思。
田薇薇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捡了靠车门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又接过了沈白鄞递过来的湿毛巾,“谢谢沈老师,今天,今天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来,临时起意没有太顾虑全面,叫您受累了。”
沈白鄞点点头,“我后来见你一遍就领悟了我演绎的东西,就知道你前面都在藏拙,你是故意要把现场这么多人弄的心浮气躁,惹你堂姐跳脚的,说来她这样护着你,你却不领情,也是……”
话没说清,但意思却明白,田薇薇苦笑了一下,“她哪里是护着我,你看她口没遮拦骂你的时候有顾虑过我么?说来我出道也许多年了,可至今身边没有一个至交好友,你以为是我的问题么?有一个爱搬弄是非,到处坏嘴的经纪人,谁肯和我深交?我大伯娘目光短浅的攥着我的钱不肯往我身上投资一毫,我堂姐,自己没有演戏天赋,却嫉妒我能接到演戏邀约,她们都以为我挣钱容易,可从来看不到我为此吃的苦,沈老师,不是我想当白眼狼,实在是我必须得为我以后的人生考虑,有这样的亲人像血蛭一样的扒着,我,看不到未来。”
沈白鄞没说话,费辽却不耐烦听她说这些,冷着脸道,“那都是你的问题,与我,与沈白鄞什么关系?你要牵扯上他?”
田薇薇低下头顺了一口气,再抬头时,脸上就严肃了很多,“沈老师,你就不想知道当年是谁那么处心积虑的想要害你么?不过就是一堆左拥右抱的照片,外加口嗨的小视频罢了,沈老师为什么不澄清?”
沈白鄞不料多年老底被掀,当即黑了脸的不愿意再听,可刚起身就叫费辽按了下去,接着就听费辽咬着牙的问道,“我替他澄清了,可那时营销号已经被人带飞了,压都压不下,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么?”
田薇薇被费辽说的笑了一下,眉眼透着讥讽,“你澄清有什么用?沈老师但凡吱一声,事情就不是这个走向了。”
沈白鄞闭眼叹了口气,再睁开时很平静的问她,“赵然然给你留的烟还在么?”
他并不清楚赵然然怎么会牵涉其中,但烟却是他这些年来的禁忌,田薇薇一说她收到的东西里有烟时,他就猜测到赵然然的死不是意外了。
田薇薇点点头,“我把东西都藏在我父母的骨灰龛里,一直供奉在竹寂山墓园内。呵,你们一定想不到,我挣了那么多钱,却没钱替我父母换个风景好墓地大气的山顶别墅,这么多年,都让他们屈居在竹寂山的格层里,跟那些客死异乡无人认领的孤魂一样,只存在于巴掌大的套格间内。”
竹寂山上的别墅墓贵到能在市效买一套两居室,她大伯娘怎么舍得给两个死人花那么多钱,按她的说法,人死如灯灭,逢年过节上注香就是了,花冤枉钱买墓地跟杀了她没区别,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幻想。
费辽一时哑了口,此时方才觉得田薇薇这人活的有点惨,是那种明明有能力活好,却仍身不由己的惨,“你,你节哀。”
田薇薇将眼里的湿意眨尽,才又能正视起沈白鄞的眼光,“您当时不敢报警,任他们把照片视频传上了网,你一声也不敢发,甚至连对费老师说实话的勇气都没有,不是你懦弱,而是你有把柄在他们手上,我说的对么沈老师?”
沈白鄞张了张嘴,在费辽震惊的眼神下点了头,半晌才哑了嗓子道,“是烟,烟有毒。”
田薇薇接道,“他们以谈项目为由邀你吃饭,几个人联合起来给你敬烟,你手不好拿,按着接人待物的礼仪,就将多出来的烟全部放进了随身带着的烟盒内,你不知道哪些烟有问题,也不知道自己抽没抽到,但是你不敢赌那个万一。”
“是,我不敢赌。”沈白鄞忍下了心中恨意,摸着费辽的后脖颈子。
田薇薇继续,“赵然然的U盘里存了当时你们吃饭当晚的全部视频资料,她特意在你的烟盒上打了圈,然后,又将后来在KTV包间里你带着的烟盒上打勾,两个不一样的牌子,沈老师,你不想让费老师知道你为他到底付出了多少么?”
“都过去了。”冰凉凉的语调里掩下了多少的惊心动魄,遥望当年他也不过二十出头,面对别人早就设计好的陷井,还远不能处变不惊,唯凭本能做事而已。
费辽却猛的从坐椅上站了起来,他终于知道那混乱一夜让他反身欺上的原因了。
他不抽烟,也不喝酒,但沈白鄞出社会早,沾染了这些习性很多年,那个晚上,他为了能留在沈白鄞家,喝了他半瓶酒,抽了他半支烟,再往后的事态便控制不住了。xǐυmь.℃òm
只记得,兴奋、冲动,以及浇灭一切的幻像般的海潮热浪。
用过那种烟的人,只要不过三天,体检是一定能检查出问题的,而沈白鄞把烟盒带回家的当晚就被费辽偷抽了,两天半后,他被人堵在了KTV包房。
无论费辽之后混不混娱乐圈,他都不能让他的档案里留下污点。
所以,他默认了自己沾毒。
自然不敢发声辩解。
“沈老师,赵然然背后的金主,不是她表面上的男朋友成烨,而是,楚瀛。”
六年前的威纳电影节,唯二入选的两部华语文艺片,男主一个叫沈白鄞,一个叫楚瀛,被当时的媒体调侃为双赢巅峰最猛新人。
而六年后的楚瀛,已经是不亚于费辽之下的三金影帝。
“他窃取了您的成就,沈老师,您甘心么?”
甘心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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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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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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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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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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