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死鸭子嘴硬的性子真是从没变过,尤其面对费辽时,不论从前现在,都爱摆个逞强的样子,好似退一步弱一分就能立马死了似的,总带着种欲盖弥彰的强势。
费辽以前不懂,后来才回过味来,这不就跟恃宠而骄一个意思么!
仗着他喜欢使劲作,总想往他雷区上蹦哒来回的试探他底线,但凡他退一步,他就能进一尺,很有种逼他俯首称臣的意思。
床上已然矮了他一截,下了床可不得跳着脚的找补回来嘛!
费辽忍了他的床前事后两种面孔,只要不再跑没了影,随他怎么折腾,他都受着。
两个恋爱经验为零的人,凭着本能互相牵扯,就跟搅在一起的麻花滕一样,越缠越紧,那么多言论攻击,和被拍到的要挟照片都没能吓退的两个人,却因为一份不可言说的体检报告分道扬镳。
费辽一直想找机会问清楚。
他知道沈白鄞不是个受胁迫的性子,鱼死网破才是他最终归宿,那时候费辽都做好了两人一起退圈,他继续去读书,沈白鄞则用现有的资本重新创业的规划。
却没想这一蹉跎,两人际遇却掉转了个个。
费辽跟着上了床,一手拿着膏药,一手抵着沈白鄞的腰窝,“别动,抹点药而已,害什么羞?你这浑身上下的还有哪处是我没看过的?……”说着低下头来吹着沈白鄞的耳朵眼里用气声再接再励,“你要没尽兴,一会儿我用嘴帮你?”
说完没等沈白鄞有反应,他自己倒翘了嘴角拿舌尖沿唇线边缘舔了一圈,明明早与刚出道时的奶纯阳光相去甚远,却依然能靠现今的英朗清峻迷惑人心。
沈白鄞生生叫他撩拨到了。
想他也在国外混了好几年,什么荤素不忌的黄断子没听过?按理这种小case连表情都不带变一下,却没料身体先于心理发出了本能的回应,一层红粉色肌肤代替了莹白,折射在橙黄的灯光,泛着叫人吞吃入腹的诱人色泽。
他那在小gay圈里极难被挑起的欲望,只叫费辽用一句话就撩的溃不成军,不仅他羞的盯着天花板装死,就连挑起话题的费辽也被惊讶到了。
当即噗的一声就搂着人狂抖,边抖边用笑断气的嗓音往沈白鄞的耳朵眼里吹气,“我知道你憋狠了,不用着急,等我把手头上的戏拍完了,咱挑个舒适的小岛去度假,到时候我保证把你伺候舒服了,所有姿势任你挑,全身上下一寸不落的我全都给你舔一遍,好不好?白鄞哥,只要你想,我都可以让你尽兴,好哥哥,告诉我,你当年果断离开的理由是什么好不好?”查了那么多年,除了挖出沈爷爷与沈白鄞和小结巴的关联,再没有能够解释沈白鄞突然消失的原因。
费辽不甘心,他觉得当年沈白鄞的离开肯定和自己有关,可怎么想怎么查都没有线索,一日不弄清楚,就跟悬在头顶的刀一样永远担心沈白鄞会再次消失。
他除了用旧屋里的心结拴着他,好像再没了能留住人的筹码,感情当然也算,可他不敢赌沈白鄞会不会再因外来干扰放弃他,他永远不想再承受一次找不见人的痛苦。
沈白鄞叫他哄的心神荡漾,说来说去都只怪他经验少,那么多年混迹小gay圈的经验都纸上谈兵,没与喜欢的人坦诚相见时怎么撩骚都属隔靴搔痒,根本落不到实处,也体会不到那种心痒难耐的热意,现在经费辽这么语言撩拨,光凭空想像一下,就感觉心里跟着了火一样,扭着身体就把头埋进了被里,画面感十足到连周围的空气都带着黏潮,室温灼人。
费辽抱着他,一手捻了膏药慢慢往伤处抹,一手揽着将两扇形态优美的蝴蝶骨往眼前送,嘴唇轻轻滑过引起身边人一阵颤栗,蛊惑的声音仍在继续,“好哥哥,当年是我没有能力保护你,叫那些人一个劲的污蔑你往你身上泼脏水,我后来都查到了,哪些人哪几家公司还有那些个唯恐不乱的粉圈大V,一个个的我都替你收拾了。”
当年那帮跳梁小丑随着费辽的崛起,一个个的都暗淡了,沈白鄞若有心查,几能不费力的从任冬的嘴里套出费辽的手段。
资本局以利诱之,粉圈塌房有恋爱实锤,再爆出一点恶劣的个人习性,架以道德至高点绑架营销号为了kpi入局,再红的流量再资深的演员,都逃不过被拉下神坛的命运。
他们当年怎么对沈白鄞的,后来都被费辽以百倍报之。
沈白鄞没对内娱存有好感,自然也不关心内娱现如今的地位排序,他只要知道费辽现在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状态就行,至于他收拾了谁,谁又在他手里遭了殃,都不过是娱乐圈里的弱肉强食罢了。
说到底,任何职业里的翘楚,都凭的是真本事上位,没听过谁能靠一张嘴忽悠成行业大佬的。
费辽能有今天,他都不用费劲去查,就知道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否则那么不爱在镜头前表现的一个人,不可能短短六年就拿了满冠,还把一身奶白皮硬生生给操练成了更具男人味的古铜色。
那么奶白纯真的大学生啊,被个娱乐圈祸害成了拒人千里的冷面酷哥,从前说话都带着羞的亲和小哥,现在哄人都透着诱,眼神跟能把人吃了似的觑着沈白鄞的时候,愣生生叫人失了防备,只想往他裤脚下拜。
成熟男人的魅力,再加上满冠影帝的演技,让号称万花丛中过心硬如铁石的沈白鄞一下子迷了窍般,将藏在心底里的秘密脱口而出,“我爷爷的遗物里有一张我爸的体验表。”雌雄同体你能信?我当年反正是不信的,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由不得我不信。
都不用去妇幼孕检,一根验孕棒就把人吓丢了魂。
什么被人抓拍到的出轨照片,与不同男女大冒险时喝交杯酒贴面吻的视频,以及颠倒乱晃的滚床单证明,都与自己一个男人能怀孩子的震惊无法相比。
沈白鄞有了一瞬间的清醒,却在费辽替他上药的过程中溃不成军,脑袋昏沉沉的喷撒着热呼气,咬唇试图保留一份清明,然而费辽打定了注意要从他嘴里套话,很知道怎么利用自身优势勾//引他。
“哥哥,我听见门锁响了,Eunice一会儿就要跑进来了,你快点,要叫她看见你这副样子,我怕你羞的不想活,好哥哥,我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都毫无保留的把家底都亮给你了,你是不是也该拿出点诚意好叫我放心?好哥哥,白鄞哥,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弟弟这辈子也没什么求的,就栽你一个人身上了,死也叫我死瞑目些。”死是不可能死的,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和沈白鄞长长久久的过一辈子。
今天心结必须解。
脸不要了,身份尊严甚至连人品道德都放下,只为了能从沈白鄞嘴里求一个真相。
沈白鄞叫他啃着蝴蝶骨哀求,身上又痒又难耐,心火躁动,翻转了身体正面朝上通红着一张脸迷蒙蒙的望着头顶上的人,喷撒出来的呼吸灼烫的惊人,即使知道现在情势不对,也没法强硬的推开他,咬着牙露出隐忍气愤的眼神,出口的声音却哑涩难当,羞的他整个人直接埋进了费辽的怀里,一头扎进了他的肩颈窝内。
嗡嗡的声音急切又嘈杂,“嗯~你快点,快去把门锁了,别让Eunice闯进来,快去,嗯哼~!”
费辽没动,看着被热汗浇湿,更显得媚骨天成,诱人啃噬的娇俏男子,声音里带着晦涩的紧绷,显也是个忍耐到极限的样子,“哥哥你在顾虑什么?都这样了,你就告诉我吧!求求你了!”
轰~
沈白鄞一下子崩不住了,弓着身体贴向身前的壮硕胸膛,喘息而无奈道:“人命,我玩出人命了,我怕被人锤出来,不跑,难道等着叫人指指点点么?”
费辽的血一下子凉了。
他慢慢推开红晕满脸的沈白鄞,盯着他赤红的眼睛嘴巴张了张,清明的眼神里哪里还有被欲//望遮盖的痕迹,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段时间发生的所有大小事他都有关注,在沈白鄞消失的前三天里,能与之对上的人命只有一条。
费辽嘴巴张了张,震惊又无力,“肇事逃逸的那个人是你?”
A市恒泉警方通告:2021年7月24日凌晨,在大兴路与复圆路十字交叉口发生一起肇事逃逸交通事故,由于该路段监控维修,又夜遇瓢泼大雨,肇事车辆在撞人后未驻留报警,导致伤者失血过多死亡,现场痕迹被雨水冲刷干净,取证艰难,至今未找到逃逸车辆和犯罪嫌疑人,现向广大人民群众征寻案件相关线索,有可疑举报人员和车辆的请拨打186********。
2021年7月24日娱乐星播报:新晋当红小花赵然然大雨夜遭男友劈腿,后暴走五公里至凌晨未归,第二日被路人发现已亡于某路的十字交叉口,犯罪嫌疑人至今未抓获,其男友声称劈腿是误会,将向警方申请有偿悬赏,提供有效线索者奖10000元,举报或抓获犯罪嫌疑人者奖金50万元。
赵然然,沈白鄞那部推他上神坛的文艺片女主角,两人算是一举封神。
“赵然然死了?”
当年的两颗新星一死一出走,自然也有营销号想带沈白鄞为爱隐退,出国疗伤的新闻,只不过后来有更劲爆的视频录像,才没将两人锤实在一起,这当中自然也不乏因着费辽这个正宫的深入人心,以及赵然然正牌男友的借机上位。
费辽点着旧时报道下的关联人链接,“成烨,你应该认识的。”
成烨,沈白鄞与费辽合作爆火的那部剧里的反派男N号,打酱油的角号,出场就挂的透明人。
“他现在也算是二线了,粉丝量可观,因着利用赵然然的死塑出来的深情人设,这几年混的风声水起,男主剧演了不少,大红只差一个时机了。”
沈白鄞:……内娱藏污纳垢,这样的人怎么还能红?琇書蛧
费辽面对沉默的沈白鄞用词小心,“所以,你说的人命?”语气虽然尽力维持平静,但心却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沈白鄞忽然起了试探他的心,他耷拉着眉眼惴惴难安,“你不会要举报我吧?”
咚、咚咚、咚咚咚
那一刻,费辽的耳朵里再听不见任何声音,只余了自己湍急如流的心跳声。
我该怎么办?白鄞哥该怎么办?不行,我得送他离开,他还是在国外呆着更安全。
对,我得送他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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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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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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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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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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