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变成了病人。]
在未变身为少年院前,喀麦特一直是疯人院。而病人的待遇则是……
“这些客人都被杀死了吗?”
[嗯。]
“以前的客人有亚洲人面孔吗?”
[记不得了,也许会有一两个。]
苗游突然出声:“最近一段时间,你见过其他的亚洲面孔吗?”
冷库里那具尸体绝对是没有十几年之久,而且克莱夫他们杀个人也不会背着雷蒙,应该是会有印象的。
[不是以前的客人,是跟你们一样的。]
黎宿:“我们……?”
[我不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你们是第三批。]
两人对视了一眼。
是游戏玩家吧。
但是之前的副本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都更像是一个一次性副本,小镇在之前没有被搅得天翻地覆过,也没有人在那片海域丧身过。
苗游:“他们有人逃离出去了这里吗?”
这下雷蒙都不用写到纸上了,直接摇了摇头。
苗游见一旁的黎宿眉峰紧皱,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愣是连问话都忘了。
于是苗游接过了这个工作:“我们要离开这里能怎么做?”
[杀死他。]雷蒙对克莱夫的恨意倒是无时无刻在体现,自从他愿意沟通后,再也没有显现出平时痴傻的模样了。
“你昨晚也看见了,他死不了。”刀刃从克莱夫心脏穿过,颈骨往后对折,今天也还是活着。
[他有弱点。]
喀麦特疯人院彻底易主那天,克莱夫没有再继续装神弄鬼,在白天出现在了雷蒙面前。
彼时疯人院已经破落许久,工作人员基本都辞退了,院里关着的病人没人管理也都跑了,疯人院里只余下一些已经被改造了正在数着时间死亡的奇物展览所区域病人,他们被痛苦折磨着,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欲望。
“恶魔!”雷蒙看着他彻底变成了暗红的双眸,颤声叫骂。
克莱夫倒没有多大反应,反而是应下了这句指认:“这还得谢谢您连巫师的生意都做。”
巫师……
那时候正值对巫术和女巫等神神鬼鬼的东西最风声鹤唳的时间,可以说疯人院也是趁着这股风才真正辉煌起来的,不少病人都是被利用人们对巫术的恐惧,套上了黑巫师的名头跟疯人院换取钱财。
但是喀麦特疯人院曾经做过巫师生意,没有别的原因,单纯只是那巫师十分富有,眼馋他生金之术的雷蒙把他迎了进来,做起了当时普通商人不敢做的生意。
巫师并没有民间传闻里那么鬼气森森,反而很健谈,观看了格斗比赛,又参观了奇物展览所,之后雷蒙还给他推荐了疯人院的隐藏第三项服务。
当时听说那边有个小子伤了几个客人,就把他分给这个黑巫师了,想着万一搞死了就能敲一大笔钱,结果没想到的是,那小子不仅完好地渡过了那天,反而脾气温顺了很多。
那人就是面前俯视着雷蒙的克莱夫,而在克莱夫爬上管理层时,雷蒙还曾经与他笑谈幸好那次把他分配给了巫师调/教,手段肯定非比寻常。
原来是这样!雷蒙目眦尽裂!
克莱夫听见他那句话时的笑容与现在的一模一样,现在竟看出了别的意思!
苗游一直是低着头看纸面的姿势,站久了有些累了,刚抻了下肩胛,就有只手贴上了肩颈给他轻轻按压。
身后人手上动作着,一边问道:“这么说他是为了挑衅你泄露了一些东西?”
[没有,是巫师曾经对我说过的一些话。]
“除了这个,能用别的办法吗?”雷蒙朝巫师求教如何位高权重,巫师把玩着金子制成的杯子,说他能实现雷蒙任何愿望,但要用雷蒙最重要也最在意的东西换。
雷蒙不太明白是什么,巫师说是他的全部财富,且没有其他的办法。
“那我要怎么做……”
“献祭你重要的东西,并把它托以重要的物品,形不散,则你的愿望永远不会消逝。”
雷蒙不知道自己重要的物品会是什么,但他料想应该也是与金钱有关。纠结了几日后,作为商人的本性还是让他放弃了位高权重这个愿望,没想到巫师格外的好说话,面对雷蒙的反悔也没有多加指责,在当天便离开了喀麦特,继续他的旅途去了。
[肯定是巫师实现了他的愿望!只要找出他当初用来进行巫术仪式的那个东西,形毁了,他也会变回那个废物,然后杀了他!]
苗游:“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不去做?”
[我无法踏入他那里,巫术把我阻拦在门外。]
被施了咒?
那这么说的话,范围似乎就缩小到克莱夫的房间或者办公室了。
苗游:“你——”
他的话被肩颈处重重的一捏打断了,黎宿?!
苗游甚至心跳都漏了一拍,回头看去,黎宿好端端地待在他背后,紧紧抓住了他。
而他却与门缝里保罗先生笑吟吟的眼神对上了。
察觉到苗游看过来,保罗先生反而嘴角咧得更开了,狭窄的门缝把他咧到耳根的嘴角遮挡住,门缝正中只能看见他狰狞凸出的双眼和望不见边缘的笑容。
最恐怖的是即使被发现了保罗先生也没有出声,就这样与室内人对视着,门内外充满了让人心跳能从喉咙里跳出的诡寂气氛。
谁也不敢主动打破这份仿佛被暂停了的时间。xǐυmь.℃òm
借着黎宿身体的遮掩,苗游用掌心覆盖上了肩膀处紧绷着的手。
最先有动作的没想到是雷蒙,纸张撕裂声打破了这个空间的寂静,他竟把硬质纸都吞下去了!
门吱得一声慢悠悠打开,保罗先生走了进来。
面容背着光,看不出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但那双如甲亢般的凸眼是一清二楚。
他开口便是:“找到办法了吗?”
……
“保罗先生,您是说什么办法呢。”苗游顶着他渗人的视线回答。
“当然是雷蒙想告诉你们的办法了,”保罗先生的话里带着笑意,“乖孩子,跟我说说,我保证不告诉院长。”
苗游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只是在和雷蒙先生聊天。”
“哦?特地从冷库里跑出来找他吗。”
保罗先生弯下了腰与他们直视,这时苗游和黎宿才看清了他如假面一般横贯了整张脸的笑容,那是两道被割开的旧刀疤,硬生生把嘴角刻成了小丑的模样。
“是的。”
说来也是怪了,掌心下的那只手此时已经没那么紧张了,除去一开始毫无准备的惊吓,这种恐怖NPC面对面凑得很近的情况黎宿反而放松了不少。
保罗先生没想到他会是这么直白的回答,表情肉眼可见地感觉到了无趣,尽管他的嘴角还在笑着。
苗游猜测这两道疤又是疯人院的杰作。
他绕过了两人,从桌面上拿起了本子,如同变脸了一般话里不带一点情绪起伏:“刚刚撕了什么?”
“唔唔……”雷蒙狂摇头。
“吞进去了是吧?”他拿起了那根钢笔,锋利的笔尖从雷蒙的喉咙轻划到了心脏处,“你猜它能挖开你的胃吗?”
“唔唔唔——”雷蒙吓得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笔尖也顺势到了他的天灵盖。
保罗先生俯下身撑着桌面,正要再说些什么,也就是这个时候,黎宿反手握住苗游的手腕,两人冲出了房门!
到了走廊后他们没有半点停顿往门口狂跑,身后的办公室传来了雷蒙突然拔高的声音,急促又嘶哑。所幸保罗先生比较在意雷蒙吞下去的东西,正在剖他的肚子。
因为沟通困难,两人出了老校舍才发现已经将近午时,烈阳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快爬上了头顶正上方。
跑出去一段距离后往树丛里一钻,黎宿才放开了他的手。
“是不是差不多十二点了?”
“嗯,小心点摸着回去吧。”苗游说。
“吓死我了,”两人挤在树丛的遮掩下,黎宿刚刚一直提着的气才得到了喘息时刻,“等我两分钟,我平复一下心跳。”
“看这么多恐怖片也没见你胆子大上多少。”
“诶你又提这事,嘲笑是吧,我现在就哭给你看。”
“算了吧,”苗游嗤笑,“你那破锣嗓子收着点,别把保罗先生给招来了。”
黎宿也带上了些笑意,剧烈的心跳逐渐平缓了下来。
两人怎么过来的,就是怎么回去的,养殖场离他们出去时并没有什么变化,黎宿小心翼翼推开了冷库死沉的门,发现有两个人比他们先一步回来了。
罗蓝蓝和佛系男。
他们都是单独行动那一挂。
掩上门后几个人才小声开始了交谈。
“我窜了好几栋校舍,找到了克莱夫的办公室,门是锁着的,但我砸破了玻璃把窗开了,进去翻了一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罗蓝蓝一开口便是目前苗游和黎宿最想知道的线索。
雷蒙被禁止进入克莱夫的地盘,然后学院内其他地方都是自由行走,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房内有重要的东西。
但是要再进一步问地点时就被打断了。
“你呢?”
“什么也没有,一无所获,看时间差不多就回来了。”佛系男摇头,然后像发觉自己这样说有消极怠工的偷懒嫌疑,又补上了一句,“刚过来不久,她比我先到。”
“我们找到了雷蒙,问到了一些关于克莱夫的信息,但是保罗先生突然来了。”
黎宿也把知道的几个关键事情说了下,面前二人陷入了沉吟。
“是不是得等其他人回来整合一下信息,然后下午就去给他办了。”罗蓝蓝说,“地点虽然有些扑朔,但怎么想办公室和房间这种私人领域的概率是最大,重点是我们等不到明天了,像保罗先生说的今晚肯定会死人。”
佛系男:“我也倾向于趁保罗先生还没从雷蒙那里知道些什么之前,把事情给解决了,不然克莱夫把那个关键物品藏进更隐蔽的地方再多两天也指不定找不到,但那时玩家应该剩不了几个了吧。”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在场其他人,他们的对话记录都在雷蒙的肚子里,而离开前保罗好像试图剖开他的胃。
一下子就把事态的紧迫提上了个阶段。
只能希望于雷蒙顾全大局没让他那么容易得手或者成功跑掉了。
阴冷的通道地上几人思绪各异沉默等待着其他玩家的回归,但同样的焦虑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地侵蚀着本就很不安的气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苗游期间还出去了趟,回来告诉他们现在可能已经下午一点往后了。
罗蓝蓝:“不然就我们几个去吧,不行再退回来这里。”
佛系男:“全身而退难度有些高了。”
罗蓝蓝不服地咕哝了一句:“再等下去也是死,横竖都一样,晚上全身而退也很难,现在这么拼一把还有可能呢。”
其实苗游也是这么想的,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只是顾虑于其他人手上可能会出现的决定性线索,才等到了现在。
但是学院虽大,从头到尾走一趟也不用一个多小时,肯定是遇上了麻烦暂时脱不了身,再等下去只会白白浪费时间。
苗游对罗蓝蓝说:“留人在这里,你带我去踩踩点吧。”
万一真拖到了晚上,指不定自己能溜进去看看。
“行,谁留在这里?”
佛系男举手。
“只留一个人在这里等他们就行了吧,我也想去看看。”黎宿说。
罗蓝蓝带他们去的地方是学院的另一个边角,他们差不多是从围墙前走到了对面的围墙,非常旮旯的一个地方。
因为往日搜查都是以寝室为起始点的,罗蓝蓝出于这个想法,早上出了冷库后就直奔边缘地带,确实让她找到了没搜过的地方。
她所说的是一栋其貌不扬的二层小建筑,没有老校舍破得那么引人注目,也没有新校舍的大气,普普通通,四周长满了杂草野花,旁边也有几栋与它外观差不离的建筑,不考虑这是恐怖副本的话还有些阳光田园的悠闲感。
罗蓝蓝带他们绕到了小建筑后面,此时太阳斜下,三个窜动的人头被投影进了没拉窗帘的玻璃窗内。
玻璃上近锁的地方开了个小口子,是罗蓝蓝用衣服包着小石头砸出来的。
在仔细观察确定里面没人后,如法炮制伸手进去开了窗,三人接连跳了进去。
这个房间有两个大窗户,均在同一面墙上,暖洋洋的阳光照了进来,室内光线很是亮堂。
办公室布置出乎意料的简洁,没有厚厚的羊绒地毯,也没有各种金银视频,有的只是窗边的画架,两个装满不同类型书籍的书柜,与一张办公桌。
侧墙上还有道门,里边是只放了张床的卧室。
这么朴素的一个房间,如若不是办公椅的后面挂了一副宣示着房间主人身份的大画像,他们肯定不会认为这会是克莱夫的,毕竟雷蒙在那个老旧校舍里的办公室都要比这里奢华上许多。
之后他们也在书柜上的每本书扉页看到了他的名字,他似乎有给自己的东西署名的习惯。
要说这个房间内最吸引人目光的便是墙上那幅画了,应该是跟走廊里的画像出自同一人之手,虽然画技比现在的生涩上一些,但色彩是一如既往的浓重颓靡,与这阳光房格格不入。
画上的克莱夫年纪不大,也没有其他人那样笑得灿烂,反而死气沉沉。
“看上去是十几岁的时候吧,克莱夫确实长相蛮突出,就是有些阴森。”罗蓝蓝评价道。
“摊上这座疯人院,要开朗也开朗不起来吧。”黎宿说着边掀开了画架上蒙着的米色粗布,阳光洒在白纸上有些晃眼,他眯起了眼睛好几秒,才能看清纸面上的东西。
他自己的脸。
寥寥几笔,只勾勒了线条,但却一眼就能看出是谁。
他把自己那张掀了上去,下面赫然是苗游的勾线画。
底下还有,黎宿继续翻,把他们所有人的都给翻出来了:“过来看下这个。”
“看过了,刚刚忘记说了,”罗蓝蓝只瞥了一眼就知道他想让他们看什么,“我们的遗像。”
黎宿:“克莱夫已经在帮我们准备后事了看来……”
苗游过来随手翻了两页便又去翻箱倒柜了,他在找雷蒙口中听着好像跟某部电影里的魂器没两样的鬼东西。
“不是说过来踩下点吗?现在要不要回去,还是就我们三尽可能地找一下。”罗蓝蓝看着他这个大刀阔斧的架势有些心慌,怕克莱夫正好回来撞见了,但又怕回去后保罗先生真正从雷蒙那边弄到他们的目的,所以有些迟疑。
苗游正一心鼓捣书柜,见着了大小方便揣兜里且可能会带含义的物品都揣兜里了,光是黎宿正好瞧见的就有钢笔金币和纽扣。
“我们在这找一下,过会儿就走,要不你先回去跟他们汇合吧。”黎宿代他回答了。
像为了跟他们作对一样,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且向这里走近。
“走。”苗游把最后一件小物品揣进了口袋,不忘关上了柜门。
黎宿把手上的米色粗布复披回去了画架上,罗蓝蓝轻声落到了窗外。
紧接着他们两个也跃了出去,来人步伐并不快,苗游甚至还来得及把窗重新锁上。
除去丢失了几样小东西外,这个房间如无人来过一样。
克莱夫进了门后径直往寝室走去,突然,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侧头看去。
窗帘下摆以小幅度轻微晃动。
窗户紧闭,无风自动?
克莱夫停顿了下往窗边走去,只稍稍把窗帘掀开了些,便看见被遮掩在后面的小洞口。
指腹摩挲了下锋利的玻璃缺口,克莱夫自言自语道:“看来是惯偷。”
“我们算不算打草惊蛇了?”罗蓝蓝有些忧心忡忡。
“保罗先生可能过会儿就会来找他了,算是提前搜刮了一番,是赚的。”黎宿催促他们两个,“不说这个了,快点回冷库吧,我想听一下其他人有什么重要收获,然后把带回来的东西都毁了试试。”
“都是我顺手捎回来的,很大可能是没有效果的。”苗游说,“实在不行的话,就暴力点吧。”
“你有什么想法吗?”
苗游从兜里掏出了他出来前找到的最后一个东西:“我想把克莱夫关在房子里,一把火烧了。”
撞击式点火器,中世纪最常见的打火机。
不管那样东西是他带在身上,还是放在房子里,都一起化作灰烬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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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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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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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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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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