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给了程因一个警告:开车系好安全带。
“等一等。”
汽车鸣笛声,滴滴地追赶架子车。乔渡生故意放慢速度,鱼上钩了!
三贝贝龟爷、傻兔兔、豹大叔、猫头鹰、向日葵、美男鱼、大蜈蚣。程因为方便记忆,按照他们的属性起了好记的外号。
小声说到,“阿生,好羞耻,喊出来的瞬间,我觉得自己站在智慧树下傻冒泡。”
乔渡生保持他的威严,逐一询问追上来的目的。并让程因猜一猜谁是策划者。
傻兔兔梨花带雨,她是被豹大叔胁迫。
“你这兔娘们,明明就是你勾引我。穿这么少,”
乔渡生隔空一巴掌,“继续。”
猫头鹰、向日葵是一对儿好诗友。
猫头鹰说,“我吧,对黑夜有特殊情怀,啊,美丽的黑夜给了我美丽的大眼睛。我们两结伴去过很多地方,漠河乌苏里,青藏高原纳木措,哪里有诗,就去哪里。”
向日葵接着说,“光明诞生于黑暗中。地球仪上能去的地方,我们都去了个七七八八。所以这次,我们决定挑战极限。”
潘飞去过西藏,带回来一大包牦牛肉干。好吃就好吃,费牙口,程因吃完一包,腮帮子疼了一天。插话多问了一句,“牛肉干好吃吗?”
向日葵光合作用,不吃东西。猫头鹰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里头放了一枚天珠,送给程因,说是在布达拉宫广场上买的。程因从盒子里翻出一张标签,MadeinYiwu。确定了,猫头鹰没撒谎,他去过青藏高原。
三贝贝龟爷说是来管程因要补考费,理由很正当。但程因给他了一个差评,管他要钱的,肯定不是好人。美男鱼头泡在鱼缸里,咕噜一个水泡,开口说到,“我是一条鱼。”
程因让安排在他们上了车,心想,三贝贝龟爷和美男鱼都是水产品,应该认识,就把位置安排在一块儿。
三贝贝龟爷不满,“我能不能换个位置,我跟着老吴来的。”
蜈蚣的生活习惯很好,上了车就开始脱鞋,由于脚多,到现在还没脱完。听见三贝贝龟爷的话,抬起头,发言到,“我是一匹平民。”
看来玩狼人杀,并不是玩得多就聪明。程因假装没听出蜈蚣话语中的破绽,不过以蜈蚣的智商,筹谋不出这出请君入深渊的计划。
蜈蚣再次发言,“守山主,可以验验我的身份。”
不用乔渡生,程因都听出来了,蜈蚣和三贝贝龟爷认识,肯定都不是普通人,不,普通动物。肯定都是有身份的。三贝贝龟爷对蜈蚣的自爆习以为常,“守山主,大可放心。吾与老吴此行并无恶意。”
一个吾字,程因判定这老龟大有来头。哎呀,今天有点用脑过度,摸出一包薯片,撕开,吃一口,呸,黄瓜味。
“抓稳。”
程因手中的薯片哗哗地往外飞,眼睛里全是黄瓜味儿的粉屑。架子车没个固定,稀里哗啦地往下掉东西,原本是“一”字前行,现在变成“丨”形。架子车给众人一种在垂直向下飞快坠落的感觉。
发电机冲着美男鱼,砸开了美男鱼手里的缸。美男鱼脱离水,两条腿乱蹬,鱼头乱砸,鱼嘴大张,大合。傻兔兔瞬间不傻了,抱住桶装水,拔出塞子,倒向美男鱼。
程因自顾不暇,乔渡生站立起身,口念到,“八方威神,速速现身!起!!”
抛洒至四周的的纸仙鹤扑腾开翅膀,鹤唳破空,高亢、宏亮的声音回荡在黑暗中。
程因打开手电筒,一手扣住乔渡生,固定住自己,不掉出去。照向四周,他们并不是在坠落,地面,墙面还是平的。红鳞大蟒奔跑速度赶超高铁,大有向火箭并肩的趋势。程因怀疑,他们是想跑赢光速。
蟒小弟年纪小,道行浅,平时又不锻炼身体,“车胎”磨损眼中。腹部几块鳞片外翻,渗出血丝。边跑边盗,“哎呀妈呀,好疼啊!妈,我不干了,我要辞职。哎呀,我擦。”
蟒大哥拽拉牵引绳,催促蟒小弟,“守山主有令,不得延误。”忍不住也骂了一句,“程因,你早晚遭天谴,让雷劈死!”
乔渡生虽心疼,却没有阻止。程因颇感歉意,要不是他出馊主意,拉六条大蟒拉车,也不至于,大蟒们底盘磨到即将不孕不育。
“多久能到底?”
仙鹤徘徊在架子车附近,但有一只仙鹤始终保持在领头位置。乔渡生下令到,“追!”
“老子要辞职!!”
六条大蟒再次奋力拉动架子车。程因被风打得左摇右摆,掐住乔渡生的胳膊,弯腰蹲回副驾驶。眼看桶装水所剩无几,车上没有多余水源,程因看了一眼胯下,他暂时还不想尿尿。“找个容器,装水。”ωωω.χΙυΜЬ.Cǒm
傻兔兔抓过一只塑料袋,将水倒在袋子里,直接把美男鱼的头按进塑料袋里,保住了美男鱼一条鱼命。
“见义勇为,兔美女,你是好样的!”
傻兔兔裂开两颗大兔牙,笑到,“我叫明月,家里开连锁药店。”
人一辈子只能死一回,但生病可以生很多回。程因眼前一亮,转身握爪,“兔美女,放着富二代不当,是想寻找诗与远方,还是下凡体验贫民生活。”
程因耍帅地摸一下自己的板寸头,“我叫程因。”
乔渡生不知是意外,还是有意,踹了程因一脚,下巴磕椅背上,“乔渡生,你知道镶牙有多贵么!”
豹大叔一爪钳住程因的手,恶豹扑食,即将咬开程因喉咙的时刻,红鳞大蟒一个急刹车。架子车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豹大叔眼露凶光,“守山主,弱肉强食,自然法则。您也不能多管闲事。”
程因知道这豹子上车的目的是什么,现代社会吃人容易引起社会恐慌,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跟这次一样,给上面上表一封,直接劈雷将豹子打回原形。豹子不仅是要吃人,估计除了乔渡生,架子车上的全是他的菜谱。
蜈蚣适时发言,“守山主,为大家伙的安全,我提议踢豹子出局。”
一众附和,程因积极响应,古有武松打虎,今天他程因揍豹子。乔渡生挥手,驱动红鳞大蟒,速度再上一层楼,几乎要追上那只领头的仙鹤。程因趁乱飞起一脚,黑漆漆地也看不清。豹子没踢到,程因一个跟头,摔下车。乔渡生来不及抓紧,虽这差一步,但实则离了十万八千里。
“本尊驾前,无故杀生!”
乔渡生手指豹子,豹子脖子一紧,悬浮与空中。一只纸仙鹤一口啄住豹子的右眼,撕裂的疼痛,耳边是乔渡生的判罪,“既你认为弱肉强食,今日,本尊为强,你为肉。”
手掌中捧着一只豹眼,“罚你积攒三千功德,方能换回右眼。可有异议?”
乔渡生喜欢程因的一点,他特别懂见风使舵,程大马屁精人见人爱。“第一桩功德,跳下去,将程因带回来。”
一时寂静无声,谁也不敢惹乔渡生不快。还是傻兔兔开口,替豹大叔求了个情,“守山主仁慈,等找回程因,就让它回去吧。”
蟒大哥压低嗓子,“再待下去,程因肯定会拿它泡豹鞭酒。”
乔渡生面色沉重,先前程因在,他骗程因藤剑卖了。飞身落下,取出袖中一只黑色布袋,丢给纸仙鹤。又是一声鹤唳。
仙鹤飞过之处,无数灯笼树破除而出,或有树身缠绕木藤,也或有长在鲜花瓜果。数只仙鹤在莹莹灯火中,穿梭。
场景之美,令猫头鹰,向日葵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啊,好美!!”
木藤纠集幻化出藤刀,乔渡生抽刀,跨坐,“如何,人呢?”
豹子的舌头拖到地上,豹爪跑得鲜血淋漓。蟒小弟幸灾乐祸,“活该,叫你贪嘴。”
藤刀即将斩落之际,“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程因一个翻身扒回架子车,从皮带上扯下比基尼罩罩还给傻兔兔,“我不是变态,它自己挂到我身上的。”
难怪超市里的人一直盯着看。丢人啊!!
程因翻下车的时候,美男鱼胡乱一拎,抓住了带子。程因被拖在地上,不得不说,质量真好,要不是用不上,程因都想买几箱回去。
但不知道为什么美男鱼就是不开腔,并将装水的塑料袋扑到了程因头上,导致程因无法呼救。速度又快,程因根本没机会向乔渡生发求救。
程因掉下去,最多就是丢了,找回来就好,美男鱼是想活活拖死程因。万幸,地面长出来一堆东西,红鳞大蟒速度减缓,程因凭借强大的求生欲翻了回来。
现在可以初步评定,三贝贝龟爷和蜈蚣有特殊身份,但和策划这件事无关。豹子是纯恶人,猫头鹰和向日葵大概是路人。美男鱼操之过急,身份暴露。只有傻兔兔的身份不明。
吐出一口鱼肉,程因嘲讽到,“核废水里长大的鱼都比你好吃。还装缺氧,大家休息休息。”程因拿起蜈蚣的臭鞋,塞到美男鱼嘴里,“献爱心的时候到了,给鱼哥来个爱的人工呼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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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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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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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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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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