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如兰见过安阳公主,见过驸马爷。”她一边给萧元锦张晓珲行礼,一边偷偷打量张晓珲。
“起身,你出宫到定海侯府可有何事?”萧元锦问道,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名宫女她认识,是皇祖母宫里的,那定然是皇祖母让她来的。
按说皇祖母有事要找自己打电话就行了,没有必要让一名宫女专程出宫传话。
“皇后娘娘命奴婢前来伺候驸马爷……与公主安寝。”如兰说道,脸上的神色坦荡荡的。
被选中给公主当试婚宫女也是宫女一条比较好的出路了,毕竟皇上只有一个,如今又注重养生,她们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基本没有,也就只能等到二十五岁以后出宫配人,可那会年纪大了,也找不到什么太好的人家,大多都是给上了年纪的男人当妾室去了。
而安阳公主的驸马定海侯年纪轻轻位高权重,就算是当个普通通房也比去给老男人当妾室强,若是生下孩子,那就母凭子贵,孩子也算勋贵子弟有了个好出身!
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的安排,不需要她争抢,她只要认认真真做好了试婚工作就都会实现,所以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张晓珲不明白是什么情况,转头看向萧元锦,却发现她的脸色苍白,赶紧牵过她的手,发现她的手也是冰凉的,他的心一沉,也不管这什么如兰了,揽住萧元锦问道:“央央,你怎么啦?哪不舒服吗?”
看来是这些天忙婚礼累着了,昨晚睡得又不好。
他心疼极了,当即就想把萧元锦抱回二楼,再给他爹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看看萧元锦,开点补药什么的,调养身体这方面他爹可比妹妹强多了。
“大郎哥,我没事,”萧元锦勉强说道。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这般难受,这是皇家一贯的做法啊!前不久她一个隔房堂姐出嫁前,就先派了贴身侍女去给郡马试婚,确保郡马是个生理健全的男子才正式举行婚礼,避免日后产生各种麻烦。
但也不知晓是她的婚期定的太匆忙还是怎么的,谁也没提出派人给大郎哥试婚,怎么皇祖母今日却又派人来了呢?
一般给驸马试婚的侍女都会继续留在驸马身边,要么继续当普通侍女,要么当通房,运气好生下一儿半女的还能纳为妾室,一想到这些,萧元锦只觉得心如刀绞,她发现自己一丁点都不能忍受张晓珲跟别的女人肌肤相亲,以前看着还挺顺眼的如兰如今显得刺眼无比,她只想破口大骂拳打脚踢把她赶出定海侯府大门,她觉得自己就是那种人人唾弃的恶毒妒妇,但她也清楚这一切并不是如兰能做主的。
“大郎哥,如兰姐姐是来伺候你安寝的。”她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同时用尽全力强迫自己维持风度,她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已经比纸还白。
“我不需要别人伺候。”张晓珲说道,但他突然间就明白了过来,这伺候不是普通的伺候,是“伺候安寝”,其实就是跟自己睡觉,难怪萧元锦是这种反应,他很快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
他不顾屋里站着的其他侍女们,揽过萧元锦把她拥在怀里说道:“央央,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又转头看向冯嬷嬷问道:“嬷嬷,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回老屋认亲时冯嬷嬷没跟着去,这事她应该最了解。
冯嬷嬷看到公主的反应也觉得心疼,可皇家嫁女谁不是要经过这一遭的呢?
“如兰姑娘,知春知夏你们先退下。”冯嬷嬷对屋里别的侍女们说道。
他们是在一楼的客厅,对应的是楼上的主卧,这个客厅当初也只是准备用来跟自己家里人或者是亲近的朋友见面的处所,中间放着的是古代常见的类似大沙发那张坐榻,他们刚刚一进门如兰就过来请安,两人还没坐下。
张晓珲拥着萧元锦到坐榻坐下来,他发觉萧元锦虽然表面平静,身子却在微微发抖,想来内心极为痛苦,他心疼得无以复加,但他不清楚什么情况,人毕竟是皇后送来的,也不能随意做决定。
他坐下后握着萧元锦的手,他倒是想揽着她,但是萧元锦坐到了坐榻上放着的小几的另一边,两人之间隔着小几,要是张晓珲婚前有丫环通房什么的,这个时候正该是萧元锦接见她们的时候。
侍女们都退出门厅以外后,冯嬷嬷才说道:“禀驸马爷,如兰姑娘是试婚宫女,皇后娘娘今日来过电话,得知公主与驸马爷昨夜并未圆房,故送了如兰姑娘前来试婚。”
冯嬷嬷说道,语气平静得好像皇后送来的是一个试吃果子的宫女。
原来现在有了电话,皇后心中挂念孙女的新婚之夜,于是打来电话询问,冯嬷嬷接了电话也只能实话实说,皇后也懵了,终于想起了萧元锦婚前没派试婚宫女这件大事,追悔莫及,又刚好她之前请卫国公夫人进宫跟她描述定海侯府婚宴细节,卫国公夫人也到了,得知这一情况两个老女人大眼瞪小眼,心中凉的透透的,昨日萧元锦风光大嫁的喜悦一扫而光不说,皇后急得心脏病都快发作了。
“这张大郎该不会是不举罢?”皇后越想越心凉,又想起卫靖跟张家人熟悉,“快打电话给五郎,我有话问他。”
于是卫靖接到电话后回答了以下问题,“张大郎有没有通房”,“出海的舰队有没有营妓”,“他身边可有服侍他的丫鬟”,“他有没有去过勾栏妓院流连”,前三个问题自然都是“否”,后一个问题卫靖没有发言权,毕竟他也没有跟张晓珲日日都在一处,不过对于张晓珲身边有没有女人这事他是这么回答的:“别说女人了,我瞧他屋里连只母苍蝇都没有。”
之所以他会这么说,是因为他发现不管是在陆地还是海上,张晓珲的屋子总是显得硬朗板直,家具用品整整齐齐不说,连被褥枕头都叠的有棱有角像是在站军姿,显然都是他自己收拾整理的。
皇后听了这话连拿着电话话筒的力气都没有了,以往若是听说张大郎屋里连只母苍蝇都没有只会赞他洁身自好,现在知晓了他跟孙女新婚之夜竟然没有圆房再听到这个说法,皇后只觉得心头一阵阵闷得慌。
“娘娘别急,只怕他未必是不举,也可能是不懂?”卫国公夫人扶着皇后说道,自家儿子上回不就是因为不知晓女子会来月事在满大街的人面前闹出了大笑话么?
“您想吧!他到京城前也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庄户小子,安平虽说是大夫,也没有妹妹教兄长这些事情的道理,而且张家刚刚起势,大概也想不到那么多。”卫国公夫人又安慰道。
“若是不懂央央自己就能教他,只怕他就是不举,此前瞧他龙精虎猛的谁能想到他竟会不举呢?看他跟央央那初初两日蜜里调油一般便也没想着……”皇后心里认定了张晓珲就是不举,不然这两人明明互相爱慕好不容易成婚却没有圆房,还能是什么别的原因?
“央央怕是害羞也没教张大郎呢?”卫国公夫人说道,毕竟有几个小娘子像她家安平一样敢骟男人……当初她听了卫国公跟她描述安平跟五郎出征那鲜卑利亚对那些白夷做的那件事,差点又晕了过去。
皇后想了一下,心中燃起了希望。
“你说的也有可能,央央毕竟爱慕他日久,可他们二人相处不过一日两日,拉不下脸面也是有的,都怪我,此前就应该送试婚宫女前去定海侯府,”皇后说道,“今日就赶紧送过去罢,子丑寅卯总要搞个清楚明白,若是张大郎不举央央这辈子也不能就这么罢了,若是张大郎不懂房事也可尽快调教他,总不好这般拖着不圆房。”
因驸马不举公主新婚夜没有圆房此事若是传了出去,皇室的脸面尽失不说,孙女在人前也会抬不起头,最要命的是,不举便没有子嗣,哪怕给他再多女人也生不出来,驸马不举公主养面首夫家人理亏不好说什么,但公主真生出了面首的孩子夫家也不干啊!
总之这事不尽快解决后面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于是如兰就被送到了张晓珲萧元锦面前。
张晓珲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一阵无语,作为一个现代人,对自己的隐私被别人肆无忌惮地探究他还是很不习惯的,而且心里还很抵触,不过想到古代把生儿育女繁衍后代当成了头等大事,有关这头等大事的所有事情都必须被放到桌面上检视,特别是皇家,他听妈妈妹妹闲聊说到宫斗剧里后宫的妃子生理期都会被记录清楚,每个月跟皇帝睡几回都记录在案,甚至更过分的睡觉的过程还有人在旁边监视,大概在他们看来这纯粹是一个繁殖后代的工作过程,跟男欢女爱关系甚少。
“传魏冉。”他说道。
“是。”冯嬷嬷应道,转身出了门厅。
“央央,我肯定不是不行,不需要试婚,”张晓珲拉着萧元锦的手对她说道,“而且,我也只是跟你才行,跟旁人也不行。”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皇家有这般匪夷所思的做法,暗暗庆幸皇后是在他们婚后才把人送来,若是婚前送来那他跟萧元锦的婚还真有可能结不成了,他实在做不到在深爱萧元锦的情况下跟别的女人上床。
萧元锦原本心情就像坠入冰窟一般冰凉彻骨,听到张晓珲说“除了她谁也不要”并没有让她觉得好受一些,人是皇祖母送来的,不让试婚在皇祖母那边无法交代,可听了张晓珲那句“跟你才行,跟旁人也不行”的话,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若真是这般还试什么?越试越说不清楚了。m.χIùmЬ.CǒM
但她很快想到了张晓珲昨晚的样子,小脸不由得羞红了,赶快把头转回来不敢再看张晓珲。
她仅仅只是这般娇羞低头的表现,张晓珲看着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又想犯错误了,他在心里暗暗咒骂了自己一声,握着萧元锦小手的手却不自觉加重了力度。
魏冉很快进入客厅,向张晓珲萧元锦行礼说道:“属下见过公主,见过驸马爷!”
他仍旧是萧元锦的护卫队长,皇帝并没有因为出了上回的事情换掉他,毕竟他对萧元锦的忠心没有多少人比得上。
“你带几个人,跟冯嬷嬷一起把今日到府里的如兰姑娘送回宫里。”张晓珲交代道。
魏冉楞一下,看了一眼萧元锦,如兰姑娘毕竟是皇后送来的,送来的目的他们也很清楚,就这么把人送回去,这怎么交代得过去呢?
但他只是一个护卫,只需要听命行事,若是公主没反对,那他照做就是了。
萧元锦迅速转头看向张晓珲。
“大郎哥,若是皇祖母怪罪……”她担忧地说道。
“咱们这就给宫里打电话向皇后娘娘解释,如兰姑娘留在府里也没用,央央,我只要你,此生只愿与你厮守,咱们的家只能有你我二人和咱们的孩子组成,我不喜欢咱们的家有别的人存在,若是咱们没有孩子也无妨。”张晓珲正色说道。
在他来说这几句话的后三句是在说明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的家庭观念,在萧元锦听来却不啻于最动人的甜言蜜语。
“不会,大郎哥,咱们的家会有很多很多孩子。”萧元锦说道,大眼睛闪闪发光看着张晓珲。
她就是因为喜欢孩子才当了妇产科大夫,天天接生的都是别人的孩子,她也希望自己生出那一个个小生命。
张晓珲听她这么说笑了一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咱们又不是养猪,一窝能养十几只,孩子最多三个就好,不能让你太辛苦。”
魏冉看着小两口互动,心中欣慰不已,不消说,公主自然不会反对。
他悄悄退了出去,执行张晓珲的指示去了,如兰的行李都没打开,又直接提着上了马车被送回皇后宫中,在马车上她暗叹一口气——
她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被驸马赶走的试婚宫女了。
皇后在宫里接到萧元锦电话,得知如兰被送了回来,萧元锦向她解释了她跟张晓珲没有圆房的原因,皇后将信将疑,担心张晓珲是为了稳住孙女说的瞎话,萧元锦在电话中又不好描述得太清楚,只说明日回门再跟她解释。
晚上入寝前,萧元锦等侍女们都下楼后,把冬天盖的被褥拿出来,卷成一条放在婚床中间隔开她跟张晓珲,好防止自己又滚到张晓珲怀里,然后就躺到被褥里侧眼巴巴地看着张晓珲。
张晓珲忍不住笑了,探身过这条被褥亲了一下她的小嘴,躺下后把一条胳膊伸过被褥让萧元锦抱着,萧元锦把张晓珲的胳膊当成抱枕,小脸靠在张晓珲的胳膊上,夫妻俩总算度过了两人都可以睡好觉的一夜。
第二日张晓珲陪着萧元锦回门,因为是从皇宫发嫁的,回门也是回到皇宫。
回门礼虽然不像婚礼那天那么隆重热闹,但皇宫也派了兵士前来迎接公主仪驾,萧元灿也专程来接姐姐,皇家也为公主这次回门举办了家庭聚餐,老皇帝的孩子们包括大公主也带着驸马孩子都回宫参加家庭宴会,张晓珲也是第一次参加皇家的家庭聚餐。
除了萧景烨,张晓珲跟哪位皇子都不熟,皇子们也刻意跟他保持距离——谁都知晓他如今是大乾最具实力的武将,跟他走得太近容易让旁人多想。
但是第三代的皇孙们可不管那么多,张晓珲在他们眼里就是传奇的象征,遥远荒蛮的大陆,大陆上神奇的物种,奇特的风土人情,张晓珲把这些事物真真实实地带到了他们眼前,他们平时没有机会见到张晓珲,见到了也没有机会跟他说话,这回好了,他们围着张晓珲问个没完,跟张府的小屁孩们也没什么两样。
皇帝乐呵呵地看着张晓珲给自己的孙辈们解答问题,给孩子们比划他看见的海里的巨鲸有多大,长颈鹿的脖子有多长,自己被恐鸟追着跑的时候是怎么想的,皇孙们不时发出惊叹,又间或被张晓珲说到自己遇到困难时的囧事逗得笑起来。
而皇后听到萧元锦红着脸给她讲完了她跟张晓珲度过的两个晚上的情形后,摸着孙女的小脸说道:“央央,皇祖母总算可以放心了。”
这张大郎莫不是代替央央的爹来看护她的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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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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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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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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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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