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在林天齐读博士的时候——
(当时两人未结婚)
……
【《钻戒》】
□□1
掐指算算,两个人都好了那么多年了,想想自己也没给常远送过个像样的东西,林天齐挺过意不去的。
这天上班路过一家金店在做活动,里面的员工挺热情,他只是停下来往里面看了一眼就被拉进去了,几个漂亮小姐姐非常有耐心的给他讲解首饰什么的。
总而言之,黄金白银打折了。
“那钻石呢?”林天齐问。
“七五折。”小姐姐一听觉得有戏,赶紧给他推荐几款:“这款白金钻戒很漂亮的,30分,净度是VVS,成色I级,打完折以后大概七千多元吧啦吧啦…”
林天齐略懂行,看那钻石还挺好看,比较合合他的眼缘。因为想着拿着这个去哄常远,所以果断买下:
“那就这个了。”
“先生,您可真有眼光!”好听的奉承话。
买它买它买它!!!
……
“先生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2
“……”
常远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傻子拿着一大捧玫瑰花翘班来找自己秀恩爱。
同事们见怪不怪,都等着看呢。
面前这个白衣男生是郑×大学历史系的准博士生,是省文物研究院的实习生,同时也是常律师心心念念恋爱谈了十来年的爱人,bulabula…反正这一对儿就是香!
“常远。”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改口,喊人连名带姓的。
常远起身,看他又想作啥妖。
林天齐直接给花塞他怀里,然后单膝跪地干脆利索:“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额……”怎么又来求婚?
林天齐:金店打折了!
常远:滚!
打开钻戒盒子,戒指像是会闪光。
大家先是一愣,继而是疯狂鼓掌,有的甚至吹起了口哨:“答应他!答应他!”
群众们的呼声是响亮的。
“林天齐。”常远把花放在桌子上,把手伸给他:“一次机会,抓好了。”
林天齐赶紧起身给他带上:“抓好了,抓好了。”
“哇哦!!!”鼓掌鼓掌鼓掌!
□□3
不得不说常远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戒指。
无论是干嘛都要戴在手上。
上班,吃饭,洗澡…还有,那个时候。
指甲都给他剪秃了他还是能凭借着这个玩意给林天齐后背上抓出一条条道子,抓的后背疼。(当然是钝伤)
让我们恭喜林天齐同学…啊,不对,是林天齐先生再再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jio。
疼就疼吧,痛并快乐着。
□□4
直到某一天,有个宝石鉴定师来咨询常律师一些问题,看到了他手上的这个钻戒,出于职业病给拿着工具分析了一波,得出结论:
不是太纯。
钻戒不纯,但是林天齐很蠢。
这天晚上,常远关了房门,说什么都不让他进屋睡。
“求你了!哥,让我进去吧。”外面的林天齐生无可恋的扒着门,嘴里面振振有词:“我还是个学生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常远冷冷的开口:“你是个畜生也不行。”
生气,很生气,非常生气。
想了很长时间,到了后半夜起身开门。林天齐立刻精神了,从地上爬起来:“我就知道阿远不舍得我!”
“能滚多远就滚多远。”常远给他推一边儿:“我忙正事。”
正事:去书房用电脑写律师函。
???林天齐凑过去,懵逼。
看着他根据收据查到了那家超市,还有超市总负责人的联系方式,把律师函发了过去。
“这是?”老古董小林的智商明显不够用了。
常远白了他一眼:“维权。”
回屋睡觉。
林天齐紧随其后。
“耶!”成功回床。
“老实睡觉。”常远残忍的宣布这个判决。
“呜呜呜…”
□□5
与超市经理面谈,不出半个小时对面便败下阵来,连连答应退货退款。
“厉害厉害厉害!”不费一兵一卒而屈人之兵,林天齐还能说什么。
六千三百元,一毛都不少,秒秒到账。
常远从手指上取下戒指,放在盒子里面还给他们。
“不不不,不用了,您拿好。”经理诚惶诚恐。
千万别给我们告上法院啊…法院一调查的话我们就亏大了。
常远不爱占这便宜,给他们放在桌子上,拉着林天齐转身就走。
□□6
【系住一辈子的幸福】
“DR钻戒是男士一生只能定制一枚的求婚钻戒,代表用一生爱一人。”
“先生,请出示您的身份证。”
常远如愿以偿。
□□7
林天齐:
想想还是上高中时候的常远好啊
花七八块钱给他买杯蜜雪冰城的奶茶都能把他给哄好
实在不行再加一包大白兔奶糖
花费总共不会超过二十
而现在
刷我十来万(毕生积蓄)定制个钻戒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呜呜呜
别说了,我要努力挣钱去了,不然下个月我跟我在小县城里的爹连饭都吃不起了
□□8
“哥。”刚回到家里门都没关林天齐就迫不及待的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干嘛。”极力…挣不脱。
“我今天跟你求婚了哎。”林天齐用脚踹上门,推搡几步把常远摁沙发上。
这算什么鬼话?常远挣扎着骂他:“滚啊,你也不想想你求了多少次了。”
你求一次我答应一次,答应这一次就有下一次。
“因为我爱你啊~,所以多求几次婚。”
“……”
天太热了,林天齐麻溜的帮他脱衣解带凉快凉快。
推不动,常远胡乱踢蹬不让他脱自己裤子,活像个要受欺负的小娘子。
“哥你小心点,别摔着了。”
现在的常远就在沙发边儿上摇摇欲坠。
林天齐心疼自家小对象,没有使蛮力欺他。想了想,换了个稍微和缓一些的方式:揽住常远精瘦的腰,一使劲给他抱起来。
悬空感突如其来,常远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衣领。
“老实点,让你舒服。”
“去卧室。”这是常远的底线。
“好嘞!”
……
□□9
事后林天齐先生表示自己以后应该向常远先生多求几次婚。
常远(╯'-')╯︵┬─┬ノ('-'ノ)林天齐
□□10
未完待续…
……
【《这条街上谁是爹》】
□
提起林先生,那在古玩街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要是混这边儿圈子的,都能说出几句他的八卦来。
比如上次他去云南出差,给弄了一只“合欢蛊”装在小瓶子里带了回来,忽悠常律师说是研究需要,花了半天时间好说歹让人家伸手给那虫子咬了一口,结果人眼冒金星差点没栽地上,三天没去上班。
比如上上次林先生跟着常律师回母校看望恩师,这家伙一时兴起非要重温少年时代的回忆,不顾常律师阻挠翻墙进去。老了,不复当年之勇了,自己生生摔了一下,还把脚给崴了。
这还不算完,还给人门卫惊动了,差点给他逮住送警局里去,最后还是他岳父出面给他领走了,夺笋啊这…
再比如上上上次,常律师因为应酬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家门口发现钥匙落在办公室里了,就打车去研究院找林先生。
林先生是夜班,本来应该老老实实在工作室里的,但是另一个熟识的教授让他帮忙去代一个小时的课,常律师到的时候他还在给学生们讲课呢。
常律师没找到他人,给他打电话:“歪?”
他急忙去教室外,走的远远的才点下接听:“怎么了哥?”
“我…你…你怎么…嗝儿,找…找不见啊…啊?”那边儿的常律师说话断断续续的,带着醉意。
慌吧,问题很大。
林先生赶紧哄他:“乖啊,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呜…”常律师嘟囔着,有些呜咽。
“啊,不哭不哭,我马上过去接你,咱们回家。”林先生忍不得他受一丁点儿委屈。
“那…那你快点,我…我在…唔…在…院儿里。”常律师话都说不棱正了。
“研究院是吧。”林先生忙着答应:“好好好,我快到了。”
挂断电话,他又给那丁教授打了一个。m.χIùmЬ.CǒM
“老林啊,怎么了?”
“废话,赶紧回来,我家那位喝醉了,我赶着回去伺候他。”
……
回到班里,同学们鸦雀无声。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靠!那耳朵上戴那玩意连着班里的扩音器!这他妈给同学们现场直播。
“咳,那同学们,你们也都知道了,老师的内人他…他有点不舒服,我得回去照顾他了。”
丢脸丢到外婆桥去了好伐?
“老师,您爱人声音真好听!”
“祝你们白头偕老啊!!”
大家都笑了起来。
林先生也笑,回去就给常律师好好收拾了一顿,小小的宿舍里全是“嗯嗯嗯”的求饶声。
不要想歪,就是教育他,说他一句他嗯一声。
“唔…”
“唉,我去给你冲点蜂蜜水。”
……
□□
好了好了,蜂蜜水告一段落,我们来说说正题:这条爹上谁是街…啊呸,这条街上谁是爹。
↓↓↓(* ̄︶ ̄)
“老林,你就这么敢买啊?”同院的丁教授与他相约逛古玩街,他看中了一个小碗,还了价之后是万儿八千,虽然已经对于市值来说已经是压的很低了,但是怕的就是这是假货。
林先生勾唇一笑:“有头有脸的大门店,还能骗我一个愣头青不成?”
话是这么说,万一一不留神就成了人家开宰的冤大头了呢?丁教授摇摇头,表示跟他话不投机半句多。
店铺里的掌柜的赶紧陪笑:“本店可都是正品啊,都是正品,青天可鉴,童叟无欺。”
他是冤大头???开玩笑,他简直是这一片儿的地头蛇。
比如上上次,林先生花三千多买了一幅字画,回去给老教授们看了看都说是假的,说他看走眼了,买了幅假画。
本来他是只能吃哑巴亏的,结果被他家那位常律师知道了,玩都不带玩的给人家告了。大家都劝那一家赶紧私了,谁知道这人不信邪,非去跟人法院见…结果呢,不仅仅是原款退回,还被罚了钱,生意也给影响了,是一日不如一日。
因为那一家本来就德行不好,所以也没人同情什么,都觉得是活该。
其实大家心里面也很恶寒:不会这家伙是故意上当的吧?
常律师:这个不用担心,他的智商我可以用人格来担保,低。
再比如上次,林先生去外地出差,被人给坑了。
怎么给坑的来着:他想看看人路边小摊上的瓷器,小贩特别热情递给他看;当他快接到的时候一松手,他没反应过来,给掉地上了,碎成了几片。
“……”一群人面面相觑。
“赔钱。”
……
大概就是这样。
那你要问了,最后怎么解决的呢?不会还是常律师吧?
常律师很忙的,哪儿可能管他。倒是常律师读研究生时的老师出手了,说是过这么久了这类常见案件还没处理过,直接解决,还拿去当案例给学生们讲课用了。
牛批牛批。
这么说吧,你要是惹了这位哥,他甚至能跟研究院申请把你家祖坟给挖了。
你告他?背后律师团撑着呢。怎么告?
【欲哭无泪·JPG】
林先生这下子可真的是随了少年时候的愿,当上无法无天的宠妃了。
也顺理成章的当上了这条古玩街上的“大爹”。
□□□
“大爹挨揍了?”
某天晚上,常律师回到家里闷闷不乐的,看起来十分的低气压。
一问才知道是被事务所里面的那些个实习生小崽子们气的。
哄哄自家小对象,然后点出正题:都快一星期没给开荤了。
“没心情。”
没心情就强来,强来更带感,这逻辑一点儿都没毛病。
……
第二天,林先生鼻青脸肿的去事务所给常律师请假,并且狠狠地警告了那群实习生小崽子们:“谁要是再敢惹你们常主任生气就可以不用死了,天涯海角我都给你们挖出来扬了。”
不愧是大爹,够霸气。
听说霸气的大爹躲在他弟林思行家住呢,都已经连着三天了。
常律师威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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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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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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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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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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