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天齐给人压住,狠狠的亲了一口:“等我好了再收拾你。”
常远乐:“我等着。”
人家林天齐还在纠结:“哥,你老实告诉我,我到底昏迷了多少天?”
准确回答:“两天。”
“才两天?”林天齐有些诧异。
常远皱眉:“你还想睡多少天?”
单单是你昏迷这两天都快要了我的命了,我每时每刻都在害怕,害怕真的有什么大问题,害怕你这个人就这么没了,你居然说才两天?
林天齐顿了顿,说:“不,不睡了。”
“嗯…”常远紧紧的攥住他的手,一刻都不愿松开。
“哥,我一定要有出息才行,我说过我要一辈子对你好,那就一定不会食言,你放一百个心吧。”
“嗯,放心。”
“嘿嘿~”
你哥瞥了你一眼,推推眼镜:“对了,忘了给你说了,这次的事故校方跟研究所五五分责,我帮你要了点精神损失费。”
“啊?”林天齐懵逼:“医药费?”
常远捏捏手中林天齐的手,笑着摇头:“不是,医药费是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是精神损失费,不一样的。”
“那…你要了点啥?”林天齐问。他实在是想不到常远能向人家要点啥。
常远的话让他感觉像是在开玩笑:“一个保研名额。”
“啊???”
“真的,不骗你,材料我帮你写好了,到时候直接交给学校就行。”
林天齐皱皱眉头:“他们好说话吗?”
好说话…吗?常远愣了下,摇头:“不好说话,但是你忘了,我学法的。”
一句学法的就把所有的心酸给盖过去了。
“哥…”林天齐咬牙,抱住他:“苦了你了,你等我有出息,我一定把你保护的好好的,谁都别想碰你一根手指头。”
“噗,你这说的就像是我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常远拍拍他的背,笑:“没事的,我等你,我会等你的。”
……
“你…其实你不该那么上心的。”常瑞惋惜的叹了口气。
常远乐:“你不能这么说啊,他对我真的很好,我也很喜欢他的。”
喜欢能当饭吃吗?对他非常无语的常瑞摸摸自家小闺女的头发,说:“乐多啊,来告诉你小远爷爷你今年几岁了。”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奶声奶气的说:“我今年…”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非常确定的说:“快六岁啦。”
六岁啊…常远疑惑:“那又怎么了?”
常瑞一语点醒梦中人:“我只比你小一岁半。”然鹅我孩子都快六岁了。
这波直接核/打击。
孩子…孩子是个问题。
这家伙接着嘲讽道:“你不会真以为你家那个连研究生都差点毕不了业的废物能让你生个孩子吧?”
“…啧,都说了那不是他自己的问题。”
你们这群人整天就会拿着这个说事。
凉嫂:额…怎么说?
凉哥:那的确不是林天齐的问题。
当年他浑浑噩噩就想混个大学毕业,怎知道常远直接给他抢了个保研名额过来,甚至为了照顾他连自己保研的事儿都没顾上,最后好不容易考研考到了北大去。
问:他不是最想去南开大学读书吗?
答:你让常远给你说说。
常远:这么说吧,我高中的时候以为自己对文科感兴趣,后来发现是因为可以不学物理,再后来我发现我对干啥都不感兴趣,我只对挣钱有兴趣。考大学同理,当时觉得南开很好以为是情怀,没想到是自知之明,然后现在我的实力已经可以够到更好的了…
都喜欢追求自己心目中最好的东西,这是人之常情。
林天齐被学霸这一波秀的目瞪口呆。
又想想本来常远是能保研去南开的,结果为了他放弃了那么多…研究生这三年他学的十分努力。
毕业的水平一定是有的,只不过…
……
【五年前】
“你怎么想的啊??!”
“嘟、嘟、嘟——”
过了很长时间才得知林天齐答辩没过的常远直接傻掉,连夜坐高铁赶去林天齐那边。
目前常远整个人就像个摔炮一样,一碰就炸。
摔炮…哦不,常远就坐在他宿舍的椅子上,等着他自觉过来挨骂。
显然林天齐是不自觉的那个,扳着门框不敢过去:“常远你…你冷静。”
一本书“哐—”的一下摔在门框上,然后“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不是你…你先冷静一下成不?”
第二本——
“我错了…”没办法了,硬着头皮上吧。林天齐举双手投降,拘搂着身子往屋里走。
好在常远知道分寸,手中的第三本书没有砸过来。
“都是我不好…”
常远不听这些废话,直接问重点:“答辩是哪点出问题了?”
“答辩没问题,都是我的问题…”
直接给常远气死:“行吧,那你挂我电话又是几个意思?”
林天齐擦擦冷汗勉强扯了个笑容:“想你了,骗你来找我的。”
“……”常远深吸一口气,眉眼皱成了一团。
“我知道错了小远子,你别生气,我…”林天齐正赔不是呢,突然嘴巴被常远用手捂住了:“唔?”
常远叹气:“说来说去就这几句,你别说了你。”
停顿了一下,又言:“之前那么会说话,现在呢?真的是连敷衍都不愿意敷衍一下了吗?”
仔细算算,他们都好了九年了…说什么七年之痒,在第七年的时候两人才刚上研究生,痒是痒,痒的时候找常远睡一觉就好了。
常远不愿意的话,就强来…结局两种:一是被打,二是事后被打。怎么说,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反正不算太亏。
孩子你是脑子被常远打傻了吧?概率应该是七三开吧,挨打七。
[这是根据准确数据分析得出来的,绝对真实可信/滑稽]
新鲜感早已退却,平平稳稳过了这几年,两个人相处久了,一举一动尽是陈旧的味道。
“额…”湿热的感觉自手心传来,常远眼睛猛的睁大,怔怔的看着林天齐,吃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天齐顺势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另一手绕后往他的腰上揽。
震惊之余回过神来的常远难以置信的开口问道:“你…你舔我手干什么?”
对方无应答,低笑出声。
常远把手松开:“说。”
林天齐追上去叼住他的手指亲一下:“喜欢呗,也不知道我对象这么好看的手今晚是不是又要把我的床单抓坏了。”
“…呵。”常远故意板着脸,说:“抓不抓床单不知道,撕烂你的嘴是肯定的。”
“那不能够啊!”林天齐大起胆子凑过去亲亲他的脸:“我还没尝过你是什么味的小圆子呢。”
常远的脸泛上微红:“你早尝过了。”
第一次的那个小圆子味道并不好,生生涩涩的,难吃得很。
第二次的话,甜甜蜜蜜的,美中不足的就是太少了,没吃够。
第三次是酒酿小圆子,虽然有股酒味,却也是温温暖哦的,沁人心脾。
之后……
两个人都有点站不住。
“常远,我的小远子。”此时林天齐特别坚定不移的看着他的眼,认真的说:“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我从未想过敷衍你,也绝不会敷衍你。”
这都什么跟那什么的肉麻情话。
孟浩然说过:“老夫老妻吵架很正常,说点好听的哄哄就好了。”
孟浩然:时隔多年我老孟又得被迫出场营业了是不是?
……
两个人规规矩矩的坐在床边。
终是林天齐先开口了:“我申请的重修,现在这里就我一个人住了。”xǐυmь.℃òm
常远叹气:“我还是那一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都是大人了,不该瞒他的…林天齐一狠心,一字一句的把自己的难言之隐从牙缝里挤出来:“我妈…去世了。”
“啊??!”一声惊呼,常远赶紧闭嘴。
这就是事情的真相,本来他都快要毕业了,这时候老家那边传过来刘娜病重的噩耗。没办法,只得请假回去,结果回去还没见上一面就变成了送终。
“我妈她这么多年都对我挺好的…”林天齐吸了吸鼻子,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没想哭。
常远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企图以此给他些许安慰。
仔细摸了之后能感到林天齐的手比自己的大一点,不过一样的骨节分明。常远叹气:“阿姨人很好…”
是很好…
沉默了一会儿,常远被林天齐一扯一挼,手腕上多了沉甸甸的一只镯子,凉凉的,冰的他一个激灵:
“什么?”
林天齐反过来抓住他的手:“是我妈托人给我的,说让我把这个给你。”
她…她还记得啊…常远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声音很轻:“高三那年,阿姨给我了一只镯子,说另一只等我过你家门的时候再给我…”
这下好了,一对儿齐了,但是他还没过门。
“没事,今晚就让你过门。”林天齐给人摁在了床上。
赠君双跳脱,与君成契阔。
如果这样算是过门的话,常远早就过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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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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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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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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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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